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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睡啊。」倩婷唯唯諾諾地回答。她依舊背向著我。
「為什麼？」我問。
「因為......因為和你一樣吧。」她支支吾吾地回答。
「和我一樣？」我甚為不解。話音剛落，她突然轉了過來。剎那間，她喘氣的聲音和呼出來的暖氣，全都滲進我的背上。一股引力正在呼喚我，我控制不住似的，轉了過去望向她。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7heabmVUO
就在那一刻，時間又再度凝結起來。我們兩個默默對視著——與其說對視，不如說我們在各自尋找可以讓視線立足的焦點，呼吸開始變得緩慢且充滿索求，仿佛需要更多更多的氧氣才能維持我的心跳。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yC8lnbDi
房間雖然十分漆黑，但我和倩婷實在靠得太近了，在這短短的距離之中，我能清楚看見她的輪廓。她緊握著拳頭，雙臂合起來，低著頭不敢看我，直到我直勾勾地看著她的時候，她才緩緩的抬起頭望我。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DSpRwVfk0
就在目光對接的那一瞬間，一種無以名狀的熾熱像泉水一樣湧進心腔。我沒帶片刻的猶豫，一隻手用力抱住倩婷的背，向著她的唇吻了下去。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BRLQ8U1B
倩婷錯愕地瞪大了眼睛，在隱蔽的黑之中，仍能稍微看見那正在抖動的瞳孔，她的唇來不及反應，仍然緊緊閉著，我能明顯地感受到她身體僵直了似的，不敢亂動。她嘴唇的溫度像這間房間一樣熱。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dJ0761Pg
書本翻頁的聲音、百葉簾的陽光、學校的毛衣外套、倩婷緩緩滑落的眼淚、巴士站的站牌、街道上泛黃的晚燈……一切像毫無秩序似的，散落在記憶的寶殿。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Sg2BnG11
倩婷的嘴唇稍稍放鬆，回應了我突如其來的吻，她那溫熱而柔軟的上唇輕輕貼在我的唇邊，我清晰地感受著她嘴唇的輪廓，鼻尖像兩頭安靜的馴鹿互相依靠。片刻後，我緩慢地退開。我們眼睛仍然交接著，她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我，瞳孔依舊不安穩地抖動，我定睛的看著她，心臟正以難以言喻的方式顫動。我們的呼吸接近同步般互相纏繞。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GhVlGCz0
她漸漸回過神後，便快速地轉過身，重新背向我。
我落寞地看著她的背影，一種似有還無的質感飄落在被子上。心中有著無數個不安，正隨著那一吻流向各處。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2FX8KM1dz
那天，我倆徹夜未眠。我在恍恍惚惚的狀態下醒來，看見倩婷已經起了床。當時是早上8時，當天的下午，我約了朋友去看電影。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dLjqWNms
「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ts5Oi3Fg
我想這樣問，但沒有開口。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0LDtlLpcW
倩婷像若無其事似的整理好凌亂的頭髮，淘氣地問：「怎麼辦？你家裡還有人嗎？」
「他們上班了，我們刷個牙出去吧。我送你巴士站。」
我送倩婷到巴士站，她在等車的時候還跟我說：「昨天什麼地方都給你摸過了，開心不？」
「喂——別亂說話！」我慌張地東張西望。
「嘻，想不到你還會幹這種事情。」倩婷繼續調侃我。
「……我沒想過結果是這樣，我不是故意的。」我支支吾吾地說。
「昨天睡得好嗎？」
「不太好，睡不著。」我接著說，「我今晚找你好不好？」
「你不是要看電影嗎？」
「看完電影找你？」
「好啊。」她笑嘻嘻地回應。
倩婷上車之後，整個巴士站只剩下我一人。我看著周遭空蕩蕩的地方，清晨的天空帶著白濛濛的一片延伸到無法看見的邊際，熟悉的地方變得陌生，我茫然地穿過馬路回家。打開房門，躺在那張曾有過倩婷的床上，天花板仿佛離我越來越遠。我伸出那隻抱過倩婷的手，想握緊什麼，卻什麼都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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