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土飛揚的剎那,一雙自帶銳氣的眼眸引起我的側目,湖水綠色的瞳孔聯想到大海,他不苟言笑手持著一把沾有血跡的大刀,像個王者朝我走來,那一股令人震懾的氣場,震的我倒抽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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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飄逸雜亂的赤金色毛髮隨風地飄揚,身著一襲厚重的鎧甲,動作敏捷的衝了過來,不說半句話一刀劃破了我的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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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名職業軍人的我,明知到打不贏卻不肯放下手中的長槍,發了瘋似的扣下扳機,看著子彈殼一一掉落在地的剎那,混亂的戰場彷彿按下了慢速鍵,看著他身輕如燕揮舞著大刀的瀟灑模樣,胸口的心臟一顫一顫,生與死的念頭早已拋向另一邊,從容不迫的攤開雙臂,笑著迎接人生的謝幕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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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戀愛了,愛上來自敵營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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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大刀劃破了沙土,一刀毫不猶豫的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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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又興奮的緊閉起眼皮,以為會體會到皮肉被切開的痛楚,沒想到迎來的痛楚是……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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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灘枣紅色的液體從口腔內吐出,身體頻頻向後退,感覺到胸口的肋骨斷了不少根,痛的當場雙膝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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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殺我嗎?我可殺了你不少的同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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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擺出嬉皮笑臉的態度,不停用言語刺激著他,突然,胸口劇烈地抽痛,咳出一大灘的血水,人生的經歷如跑馬燈在腦海中一閃而逝,摸一摸褲袋掏出一包皺巴巴的菸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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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彈嗎?』他警覺心大作,快速向後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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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不用神經兮兮。」我敲一敲菸盒,抽出一根香菸並點燃,悠哉的叼在口中吸食一口再吐出:「我有菸癮,都快死了,想抽最後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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杵在原地的他,無言的翻了個白眼,小心謹慎的走上前,二話不說一掌捻熄了香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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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要這樣,死之前先讓我快樂一下嘛。」我咧嘴一笑咳嗽緊接而來,難受的跪趴在地上喘息,視線感覺開始模糊,全身的力氣漸漸疲軟:「呵~~終於要結束了,這狗屎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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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一下過去的往事,出生在社會底層的自己,每天飽受著被他人欺負和踐踏,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日子,一聽到當兵有錢可賺什麼都不想就踏入兵營,訓練個一年立刻被安排上戰場當炮灰,慶幸,自己的生命力如蟑螂般頑強,一次次的活到現在,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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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心的闔上眼皮,不再掙扎的倒了下來,耳旁轟隆隆的炮聲逐漸變小,感覺一切都靜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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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段時間,精白色的亮光如天使般指引著我,睜開眼皮的剎那,誤以為來到了天堂,瞥頭看一看身旁是否有辣妹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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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呀。」一名老態龍鍾、身著奇裝異服的老阿婆看著我,伸手毫不猶豫搧了我一巴掌,確定一下反應是否正常,轉身拿起小木槌,使力捶了我的胸口,看著我痛的像條魚扭來扭去,露出滿意的表情,站起身走出帳篷外:「沒事,他活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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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我,咬牙撐起上半身,心想那就是天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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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他褪去身上的鎧甲穿的一身輕便走入帳篷內,蹲下身子坐了下來,告訴我那個老阿婆是巫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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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牙忍著身體上的痛苦,艱難的抬起右手比了一個中指,心想著乾脆一槍斃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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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這一場戰爭打了五年,我自願投靠敵營,沒多久便被列為通緝犯,也沒什麼好埋怨的,跟一見鍾情的對象生活在蠻荒的部落也挺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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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想念故鄉嗎?」他蹲在一頭野牛屍體旁,熟練的切割著肉塊,全身沾滿了令人作嘔的鐵鏽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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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會呢。」我完全不介意那味道,蹲下身靠在他身旁,「在野外流浪的生活比較適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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