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 - 第八章冰封三尺

不知情的慕容雪還以為這是他們聲東擊西的技倆，她站住了腳後，徒手抹了抹鼻血，又展開下一輪進攻。

她再次躍上半空，把手上的白綾一分為三，以極快的速度甩向三人。

但玄極躲開了，並用拂塵纏住了三條白綾，再次護住了蕭湘和承影。

玄極和慕容雪分別運氣到自己的武器，姿態如拔河比賽，極致拉扯。

一開始，慕容雪運以強勢的氣流傳到武器，急進且帶著一股陰寒之氣。反之，玄極的氣流是温暖綿密的。

她快速進擊，看準空疏的位置便加強運氣，手勁的力道顯然易見又加重了。此時玄極就像一名木工，運用氣息築起城牆，把慕容雪的氣流擋下。

不到一會，她的那股氣流已弱了下來，幾顆如豆子般大小的汗珠從額上冒出。相反，玄極神態自如，一直保持着防守堅固而穩定。慕容雪急了，她上竄下跳，迫切尋求攻破點。不過她的氣流越急，玄極就守得越密，攻入的氣流每每都被大幅彈開。

「這怎麼可能？」慕容雪已開始有些體力不支了。

玄極沒有說話，繼續專注地輸出氣流。他看準時機，把儲了一段時間的一波氣流突然發送出去。本已消耗過量精氣的慕容雪根本不足以承受這一擊，整個人彈了出去。

突然，一位穿黑色紗衣的女郎在紫色的光圈中飛出來並接住了她。

女子向玄極那邊撒了些迷煙後，便不見蹤影了。

「唔咳咳咳！」玄極不慎吸入了迷煙，開始猛烈咳嗽。「可惡！屠麗…咳咳！居然被她救了！」

「前輩沒事吧？你需不需要些水？」蕭湘關心地問。

承影也投來擔心的眼神。

「沒事，我緩一緩就好了。現在已經沒事了，她們短時間內也不會再來。」他蹲了下來，坐在一顆大石上。

「程嵐！沒事了，你出來吧！」蕭湘呼喚道。

聽到熟悉的聲音呼叫，程嵐才從一個狹小的樹洞出來，跑到蕭湘身旁。

「你們一定是張命的徒弟了！」

「我叫承影，他叫蕭湘。」承影向他表明了他們的身份。

「那這位姑娘是？」玄極抬起手問道。

「前輩好！我是程嵐，原本是順德村的居民。」

玄極聽後點了點頭。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敢問前輩到底是何人？」承影見玄極長得眉目慈善，又在剛才幫他們擊退了敵人，於是也放下了戎心。

「老夫是修道而成的仙人，你們不用太見外，叫老夫玄極便好了。聽聞沉璧衝破了牢獄的結界，挾持了天帝，張命又被擒，老夫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你認識我們師父？」

「張命是老夫的朋友，是他帶老夫渡劫飛升，因此老夫絕不能讓他有事！」

「原來玄極先生和師父還有這麼一段過往。」

「剛才來殺我們的人又是誰？」承影又問。

「來殺你們的，叫慕容雪。她是天族織造彷的一名織女，之前就聽說過她和沉璧有交情，没想到她還助紂為虐，竟然成為了她的傀儡！」

他頓了頓，繼續說：「再來的那位黑衣女子叫屠麗岑，她是魔族將軍的女兒，跟沉璧一丘之貉，惡事做盡，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若要滅『九尾』，必須先從她身邊的人下手！」

「九部？」承影喃喃細語。

「沒錯！九部就是令她勢力如此龐大的關鍵之一！除掉九部，才能削弱她的能力！」

「對了，和慕容雪交手時，你用了一招法術，把她冰封住又破裂了，是甚麼？我能看出來這並不是師父教的招式。」承影向蕭湘問道。

「這法術好像是『冰封三尺』，聽說這是獨門法術。不過你是水神的兒子，會這種水糸法術也不奇怪。」玄極說，他知道水神有個兒子也叫蕭湘，想來應該就是他。

蕭湘回應道：「沒想到被你們看出來了！這招確是『冰封三尺』，但並不是父親會的法術，而是我……另一個師父教的。」

「另一個師父？」承影不解。

「之前一直都沒有提起過，其實在我入崑崙拜師不久前已經有一個師父了，她的名字叫玖月。她通過這面青銅鏡與我對話，她將她的獨門法術『冰封三尺』教予給我。可是三年前，她失去了蹤影，我用盡了方法啟動鏡子，卻還是沒有任何回應。你認識她嗎？」蕭湘拿出了那面青銅鏡，玄極接過後看了看，又歸還給他。

「不曾聽過她。不過這面鏡子好像是不能夠看見對方，只能用作溝通，那你和你師父豈不是素未謀面？」玄極思索着。

「不錯，所以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可以找到她。」

「那希望你能找到你的玖月師父吧！」他衷心地說。

「玄極先生接下來要和我們一起去東臨嗎？」

「老夫和你們不順路。接下來，老夫要去南山，尋一個叫藏影壺的法器，這個法器能把九部裡的剪影吸進去。據說他煉了一本《影子秘笈》，和影子融為了一體，之後就到處惹事，沒人拿得到他辦法。於是，上古的知鳳上神就做了這個法器把他吸進去。但後來魔尊把他放了出來，他便投靠了魔族。而藏影壺，就被丟在了他的墓穴裡。」他緩緩站起來說。

「現在就是需要藏影壺的時候了，老夫得把法器取出來。我們目標一致，之後定還會相見的，那就後會有期了！」

「後會有期！」他們各自向對方作揖，便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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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無能！竟讓他們逃走了！」慕容雪跪下覆命。

「無妨。」沉璧慵懶地趟坐在朝會殿的龍椅上，百般無聊地把玩着秀髮。

屠麗岑就站在慕容雪身後，低下頭隱藏著暗沉的臉色。

慕容雪則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問：「殿下……不責罰屬下？」

「你很想本宫責罰你嗎？雪姬呀，你真的太有趣了！」沉璧哈哈大笑着說。

「但屬下沒完成任務，殿下不生氣嗎？」對於沉璧的態度，她感到十分意外，大概是因為這與以往記憶中的上位者的處事方式不同。

「生氣？這些小事本宮才不掛心！本宮現在都出來了，沒甚麼是做不到的！反正你人沒事就行了，退下吧。」

「是！」

她偷偷鬆了一口氣，快步退下了。

「都說了慕容雪靠不住！殿下為何還要用她？」待慕容雪下去後，屠麗岑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想法，變得甚為激動。

「她本來就不是魔族的人！她的心又怎會歸順於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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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百年前……

慕容雪還是個織造司，帶領着織造彷的織女工作。

那天，她們奉命為天帝織造新的慶典服。

「糟了！怎麼會這麼剛好沒了金線？」

織女踏着雲錦機，無奈地嘆氣。看來是上次給天帝做壽辰的衣服時用完了，忘了入貨。

慕容雪原本的想法是用金線造袍子，然後在下面繡上白鶴。但金線用完了，採購的話又來不及了。再說，上次送了套金縷衣，這次再用金色其實也不太好……都是因為天帝突然臨時要她們趕出來的錯！她憤憤地想。

「慶典服……慶典服！那麼喜慶的衣服，用紅色的話也應該很合適吧！」其中一個織女想出了主意。

「是嗎……」慕容雪有點猶豫，她印象中似乎未見過宮中出現過紅色類的色調。

「芊姈，你去問一下天帝身邊的仙使，他最清楚天帝的喜惡。你向他徵問一下慶典服用紅色可好。」

「是！」

芊姈是慕容雪最信任的下屬，自然派她負責詢問的工作。

芊姈在千秋殿外的蓮花池等待著那仙使出來。蓮花開得正燦爛，錦鱗在水中游泳，她不禁玩起池中水。

過了一會，她抬向頭望去，眼看那仙使一臉趾高氣揚的從千秋殿步出，天帝身邊的待從確是有高傲、目空他人的資本的，他們都得尊稱他一聲「大人」。

「黃大人請留步！」芊姈叫住了他。

這個仙使姓黃。

「幹甚麼？你不在你的織造彷做衣服跑來這裏做什麼？你知道要是慶典服做不好的話，你們全部都擔當不起！」仙使不屑一顧地說，眼裡看都沒看她。

「我們這不就是怕會出錯，所以才冒昧來打擾尊貴的大人您，還望黃大人能指點迷津！」芊姈盡力地阿諛奉承，只要能討得到這個仙使開心，他就會容易點說話。

「那當然！就知道你們這群一個個辦事不力，最後還不是得要請求我的幫助！」他得意地笑了起來，醜惡的嘴臉扭在一起。

「那你要問甚麼？快點！別浪費我時間！」

「大人覺得天帝的慶典服用紅色可好？」

「紅色有什麼不行的？你想想看，天帝一件紅色的衣服都沒有，不正好給他一個驚喜嗎？」

「謝謝大人！我這就回去覆命！」

那仙使哼了一聲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切！誇你兩句還以為自己真的是什麼尊貴的大人物，不過是個服待天帝的仙使罷了！」他走了後，她偷偷翻了個白眼，然後便快步回去。

她把黃仙使說的一一告訴了慕容雪。

「既然黃仙使都這樣說了，那應該不會錯的了！」

她的兩隻指尖捏起了紅線，卻不知這個舉動將差點讓她們惹來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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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冰封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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