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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澳洲好幾年,還是不能適應不斷出汗的聖誕節,呼,小椏嘆了一口氣,抹抹頭上密密的汗,準備進入教室。"小椏,你在發什麼呆?"纖長的手指張成了一個手掌,在小椏面前揮動,"我都和蔡老師弄妥了,他給你旁聽,多練習,少說話。"沒等小椏回應,對方就已經扭過身,只留背影長髮婆娑。"蔡老師,謝謝你邀請我來做模特,那小椏就麻煩你了,你多多包涵。"一邊說一邊鞠躬,那長髮從肩上滑下,沒等停定,又被食指撥回背後,只留一簇落在鎖骨上,小椏還在看,卻一下子被拉進了教室,那手掌的溫度穿過了皮膚,滲進了細胞裡。
"同學們,早晨,我地今日還是繼續畫女子的坐姿,要留意和站姿不同的肌肉變化,還有光線。"蔡老師的話不多,交代了重點,眾人就開始落筆,鉛筆在厚重的畫紙上擦出沙沙沙的聲響。小椏站在最遠的角落裡,他這個旁聽生的位置,只能勉強看到那長髮被掃到了身後,束起到腦後,只餘幾絲新長出的短毛在耳邊,順著耳廓貼在鵝蛋一般的面頰上。
"小椏,你怎麼不動筆?"蔡老師見其他同學進度不錯,就來看看這個被特殊照顧的新同學。"我有什麼可以幫忙嗎?"小椏匆忙將幾句客套話擋在身前,遮住自己的怯懦,然而驚慌不過是一瞬間,向遠處望去,剛剛對上關心的目光,就換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我還在觀察,下筆不急。"。
說話間,最前面的幾張畫紙已經漸漸出了模樣,蔡老師正在和其中一個學生小聲交談,教室内只有輕輕的絮絮語聲。風急起,捲著窗外那顆高過屋簷的大花紫薇,牽起樹葉的衣角,沙沙作響,應和著畫紙的歌聲,人聲卻已不見。白中帶粉紫的紫薇花被吹亂了,帶進屋内一室清香,花瓣落在地板上,落在花架上,落在少女的裙上。少女垂下頭,望著那花,出了神,嘴裏喃喃自語,竟自顧自的站了起來。"啊,你怎麽亂動啊。"饒是舊相識,蔡老師也沒忍住,埋怨已經走了出來。這時小椏終於開始動筆了。
約莫四個字之後,蔡老師看到大部分學生都停筆了,輕輕咳了一聲,等大家都停下來便開始講解。小椏沒有聼講,鉛筆還在紙上輕擦,最後的調整馬上就完成了,他着了迷,什麽聲音都聼不見了。最後,他聽見蔡老師叫他的聲音,原來大家都走了,只剩下小椏,不過他也畫好了。
"爸爸,你下課了嗎?"一個孩子從開著的後門衝了進來,一下子抱住了蔡老師的大腿,"有新學生啊?"小椏知道是在說自己。"快讓我看看你的畫。"剛剛畫好的半身像還在畫架上沒有收,竟要給一個孩子品頭論足,小椏有些好笑,少女卻想要攔在前面,那孩子退了半步,剛剛好和搶畫的少女打了一個照面, "姐姐,這畫裏的你好像在哭。"
少女停在原地,不可思議的望著那幅畫,第一眼就知道了小椏知道了她的秘密,她以爲自己未曾在意,以爲自己不會傷心,最不濟也以爲自己藏得很好,可是小椏看出來了,只是一個動作,一個表情,一個失誤。小椏看著她, "我明白,因爲我一直都在,以後也都會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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