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S．海會記得 - 上、浪淘盡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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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上、浪淘盡

白露未晞

Feb 3, 2023

170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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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志保浮在海上，海水冰冰涼涼的，彷彿能沖刷掉所有的壓力與煩躁。

儘管是烈日當空，琴酒依然穿著一身大衣，那頭閃耀的及腰銀髮也依舊披散著。

望見那銀髮背影，她一股腦的拋下泳圈，往發燙的沙灘走去。

「你不熱啊？」接過琴酒手中的可樂，她大口喝了起來。

「我要是脫了，恐怕你都不敢再正眼看我。」琴酒把背包裡的地墊攤在沙灘上，隨意的躺了下去。

「喔，真好奇你珍藏的究竟是令女人們垂涎的腹肌還是一顆像豬的大肚腩呢？」她瞇起雙眼，像鑑定寶物一般上下打量琴酒。

「你想看的話，我今晚脫給你看，只怕你連臉紅都來不及了。」

她輕捶他的肩膀，「大變態，性騷擾還誘拐未成年少女。」

「那群整日議論著組織培養的少年少女們，用噁心眼光打量著的老頭才叫變態，還有，那群戀童癖最愛的就是你，雪莉小姐。」

「喔，是嗎？那我是不是該感謝你，把我帶來這邊看海，好遠離那些變態科學家呢，變態的琴酒先生？」

「讓你在這邊看海，看會不會趕快進步，組織未完成的藥等你完成。」琴酒闔上眼睛閉目養神。

「所以這次的海灘之旅，是公事還是私事？」

「有差嗎？反正你都是在放空。」毫不留情地回嘴，大概是琴酒唯一像個正常人的地方。

「如果是組織給你的任務，我就必須假裝思索著各種化學原理與藥物的進度，但是如果是你自己決定帶我來的，我就可以發呆、吃小吃，或乾脆飄在海上就不要回來了。」

「反正一整天隨便你，想飄去哪裡都可以，就算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或許這種似山盟海誓卻雲淡風輕的諾言，更容易在失去一切後，能輕輕放下吧——這是她後來體悟到的，當然，那時她只當是一句戲言。

「我應該錄起來剛才這句，給組織那些仰慕你的女研究員聽，她們大概會想打死我吧。」不得不說，在一群徒有科學腦袋，講話直板板的男研究員裡，每三天來督促一次藥物進度的琴酒，不但有一張俊臉，講話的狠勁也不同於溫吞的研究員，讓他顯得鶴立雞群，對女研究員有致命的吸引力。

「女人就是矯情，真噁心。」

「性別歧視的大男人主義啊，真可悲。」她拿起手機，準備拍一張相片，卻在按下快門的前一刻，被一隻大手擋了下來。

「組織的人除非職業需要，不然都是禁止拍照的。」想當然爾，琴酒是不能拍照也不想拍照的那一類人。

「虧我想把某男子的帥氣睡臉拿去研究室賣呢，賣一張應該就夠我吃喝一個禮拜了。」她露出狡黠的笑容，還皺眉假裝可惜。

「我隨便拍一張某少女在沙灘的樣子，拿去你們研究室兜售，一個月食衣住行都無須擔憂了。」琴酒又閉上了雙目。

「你本來就很有錢了，不是嗎？窮到還需要去販售我的照片的話，要不要我叫那些女研究員們資助你？」

「我有說要拍你？別自作多情了，隨便一個五歲女孩都比你有吸引力。」

「如果是在美國的話，你早就死定了，真可惜，在美國時我應該舉報你。」她把手機收進背包裡，又走向海那頭。

「記得別被淹死啊。」一句淡淡的嘲諷，自背後傳來。

「哼。」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整天已過了大半，海邊的人潮也倦鳥知返的回家了，獨留夕陽美景與兩個背影在。

「你看，那夕陽殘紅，就像玫瑰一般，真美。」宮野志保依偎在琴酒身旁，琴酒也不嫌煩，就讓她這麼靠著。

「怎麼我看就像鮮血四濺，而海就像死人的衣服，沾滿了血。」琴酒撫摸著她的頭髮，好生眷戀。

「三天兩頭的就只想著殺人。」

「那你還不離開殺人兇手？」琴酒輕笑道。

「你聽過『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嗎？」

「你覺得我有機會讀到這種東西嗎？博學多聞的雪莉小姐，講解一下吧。」琴酒的側臉，在夕陽餘暉照射下，看起來更加迷人。

「那是中國文人蘇軾在遊赤壁的時候寫的詞，意思是『浪花打在岸上，不知淘盡了多少風流人物。』不知道，坐在這裡的我們，哪天會被淘盡？」她靠在琴酒肩膀的臉頰，又更貼近琴酒了。

「幹嘛說這些？一直想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的事，不如好好活在當下。」對於槍口舔血的琴酒來說，下一秒都有可能死亡，因此對他而言，過去與未來，不過是虛無與飄渺。

「你知道嗎？每次和你在一起，總是好怕，會不會一覺醒來，就發現你死了，又或者，哪天我們就漸行漸遠，最後變成敵人。」她的手臂，環住琴酒的腰，像個受驚的孩子，縮在大人身旁。

「放心，就算我們不再相見，這海，會幫我們記得我們的回憶，會把此時此刻的琴酒和雪莉，淘進歲月裡。」彷彿立下誓言一般，這句話讓她銘記一輩子，哪怕，後來她擔憂的，真的成讖。

〈上、浪淘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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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上、浪淘盡

#2 中、亂石崩雲

#3 下、故國神遊

#4 番外、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