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的校愛活動》 - #3

「如果妳自彈自唱，一定是最好的歌手啊，有點浪費妳天賦。」周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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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堂的考試，各人都要表演一項才能，最多人選擇的當然是唱歌，例如五音不全的周樂，也有些是表演其他樂器如琴、笛等，或是Beatb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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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那時才留意到又藍，果然上天關掉你一扇窗，卻會為你打開另一道門。雖然又藍有選擇性緘默症，對普通人沒法說話，但是她彈結他卻有一手，手指靈活自如的勾弦，猶如結他是她身體的一部分，掃得自然俐落以奏出美妙的音韻，全場無一不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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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好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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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不說話？沒想到她那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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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同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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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樂誇張得站上椅子，大力拍手和吹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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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樂，你是笨蛋嗎？給我滾下來！」音樂老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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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後，周樂禁不住興奮對她說：「如果妳自彈自唱，一定是最好的歌手啊，有點浪費妳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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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紅着面搖搖頭，否定他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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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沒有看錯人，如果妳能開口，妳一定會是最紅的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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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想，他實在太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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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妳明天放學後有空嗎？」他忽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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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藍想了一想，一番掙扎過後，最終還是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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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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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啦，我只是問問。」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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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放學後，又藍匆匆回到家裏，只不過不到半小時，她便身穿便服、帶着粉紅色的熊公仔脫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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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流淚着奔走，到樓下時，卻剛好看見周樂拿著一個大盒子途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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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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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尷尬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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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在原地，本以為多口的周樂會問長問短，大概會沒腦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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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都流鼻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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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了？哭太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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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會在這裏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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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問任何一句，只是默默遞上紙巾，然後說：「呃⋯⋯如果妳想，我不介意借妳一個肩膀。妳還我一隻滷水雞髀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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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在他的肩膀，好像在傾盆大雨、雷厲風行的狂雨之中躲進避風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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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周樂可以如此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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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知多久，她終於穩定好情緒，二人漫步到附近的公園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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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樂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個白提子忌廉蛋糕，上面寫着阿藍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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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搔搔頭說：「我偷看到妳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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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沒想過有人會跟她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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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吧，蛋糕是我親手做的，不過見妳沒空，就打算放下在門口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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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她凝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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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妳傷心什麼啊，我不敢問，但我知道如果妳想說，自然就會跟我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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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樂也曾經想過，她的焦慮會不會是來自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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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不是今天的重點，他在蛋糕點起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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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個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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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閉上眼，吹熄蠟燭後，他好奇一問：「妳許了什麼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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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大概意思就是，說出來不能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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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啦，妳怎會相信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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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好奇追問下，她走開一旁，對錄音熊公仔說話後，又再次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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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播放鍵，空氣振動，仍是那一把好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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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有一天，能親口跟你說出，我對你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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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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