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王國某處深林裡,有著一間與世隔絕的破舊小木屋,其內部光線昏暗,月光透過破損的窗戶少少透入,灑在地板上,形成斑駁的影子浮動。木屋的牆壁由粗糙的原木構成,隨著年月的流逝,木材已經顯露出斑駁的痕跡,甚至有些地方已經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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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中央是一個簡陋的火爐,黑黑的鐵鍋懸掛在上面,以及一些簡單的廚具,屋子的一隅是一張粗布鋪成的床,褥子已經塵封,但仍然顯示出當初的織工。床邊放著一個木製的箱子,裡面僅裝著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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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粗糙的木桌放在屋子的一側,上面散落著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像是陶罐、鐵鍋、以及一些碎裂的陶瓷碗盤。幾把破舊的椅子斜靠在牆上,上面鋪著厚厚的灰塵,顯示出已經很久沒有人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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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是如此,然而一道光芒忽然閃現於屋內,向外擴展成可供一個成人通過之大小,緊接著一顆球飛出,在地板彈了幾下,停在牆邊。過了十幾秒,換一隻腳伸出光暈,然後是身著睡袍的伊恩整個人通過,光暈立即消退,留他一人於暗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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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低身形,腳步輕柔去到每個窗戶與門口小心檢查,確認安全與無人埋伏、監視。他關上最後一副窗戶,聽著窗戶被風吹得吱吱響,不禁感嘆多年下來,這緊實程度已經鬆動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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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口氣抓抓亂髮,自帶著的布袋中取出攜帶式小火晶燈,點燃後連同布袋放置桌面,溫暖的紅光逐照亮室內,連帶去除霉味。伊恩忽然有些懷念之情浮現,當他還是新人冒險者時,曾經與夥伴們為躲避野豬群追殺而躲進這廢棄小屋裡,如今這裡則成了躲避世人眼光的諸多秘密場所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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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聲氣,埋藏回憶於心,接著簡單收拾桌子,擺好四張椅子,就等著其他人到來。身靠椅背,伊恩拿出銀色懷錶,看著指針一分一秒流逝,他一是期待,期待他們能帶來新線索;二是擔憂,身為資深冒險者,他明白任何事情的蹤跡,隨著時間越久就越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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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針逐漸靠向約定時間,他的擔憂也逐漸壓過期待,直到約定時間前五分鐘,又一道光芒閃現,邁出光暈的為布萊克‧玲,與以往相同,他白髮蒼蒼,但目光卻依舊明亮有神。慈眉善目之間,隱藏著世故智慧和高強魔力,即使是深夜赴會,也穿著繡有精緻深藍刺繡的潔白長袍,戴有華麗珠寶的高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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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個五分鐘,時間一到,這回是個高大健壯的黑人出現,他擁有一頭烏黑短髮和深邃的黑眼睛,臉孔亦如硬石,五官立體、全身肌肉結實,散發著一股凜然之氣,以及令人難以忽視的強大存在感,如果他現在不是打赤膊只穿四角褲,也許是個光站在一起就能讓人感到安心與信任之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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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如同以往,擺出撲克牌臉開口:「好久不見了啊,加爾巴多。」「哈哈,伊恩、大叔,好久不見了啊!」他笑得豪邁,一樣將布袋放到桌面並坐下說:「就差奧利安了吧?那小子八成又躺在某女人懷裡,忘了約定時間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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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爾巴多,在那之前。」布萊克皺眉說:「你那是什麼樣子?」「抱歉呦大叔,」他雙手合十,賠不是說:「你曉得的嘛,我新婚不久,米哈娜她需求很大,我好不容易才滿足她,趕在時間到前準備好資料過來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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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克再言:「我們私下就算了,你可是靈晶石商會總幹事,也是勇者隊伍一員,可別忘了我們長久以來保持的形象和風格,千萬別在公眾前有損風評。」「好啦好啦,我保證不會了啦,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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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景,伊恩不由得笑了一下,感概多年下來,不論身分如何轉變,他們都像老師與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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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指針過了十分鐘了,那個人總算姍姍來到,青髮藍眼、肌膚白皙、個子矮小,卻有著人見人呼的俊俏容貌,氣質亦端正儒雅,透著青澀氣息,要不是睡衣凌亂,上面還印有女人唇印,大概可輕鬆騙過一堆人以為他是個天真無邪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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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遲到了。」布萊克嚴肅的盯著唇印說:「奧利安,要我糾正你幾次?況且,你身為魔法學院教授與冒險者公會的中樞幹部,多少學子會以你做榜樣?你行為得檢點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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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教他們,」奧利安打個哈欠,拉開椅子坐下再把布袋放桌上說:「作為魔法師,身懷自由靈魂至關重要,要學會破除陳舊規範、質疑落伍價值觀,一生追求自由和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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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克聽了是眉頭皺更大,微微鼓起臉頰,伊恩見此又暗笑,雖說總是老師對學生,但奧利安總是能回堵老師嘴巴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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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到齊了。」伊恩坐好,視線掃過所有人說:「那我們就開始會議,我這裡沒有所獲,各位呢?」三個人不約而同搖搖頭,他嘆氣一聲,心想果然如此,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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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壓下情緒,保持撲克牌臉且十指交叉於桌面說:「靈晶石商會、王立魔法協會、十二神教……結合如此多,可說是世界六成的情報網暗中調查,居然過了半年仍未任何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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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個難聽的啊,伊恩。」加爾巴多一手扶臉頰、一手點桌面:「差不多該認清事實,收手了吧?」伊恩迎向他目光:「收手?你說要收手?」「你自己也說了,」加爾巴多也對上他視線:「動員那麼多的情報員都毫無收獲,照理說這可是連一個人從出生到入土,每分每秒在那幹啥吃啥都能調查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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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該浪費更多資源,對此有疑問的人也越來越多,我們快瞞不住了,是時候該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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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閉上眼、搓揉雙手再說:「奧利安,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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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我說那時,」奧利安背靠椅、雙手放後腦,眼朝天說:「感應不到任何魔力、生命反應也沒,常理來說,他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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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前總是做足策略、準備退路,作戰時總是小心謹慎、步步為營,託你總愛操心之賜,我們一路安然走完冒險旅程。」他嘆氣的放下雙手,置於腹部說:「冒險已經結束了,你對法拉蘭也說過,我們的冒險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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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提醒你們,」伊恩搖搖頭說:「不要忘了,他超出常理,能作到什麼事情只有他自己曉得,本來,他是我們絕對戰勝不了的對象,我們只是僥倖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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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想從你口中聽到喪氣話,」加爾巴多再說:「就算我那時倒在一邊奄奄一息,我也算親眼所見,聖劍捅穿了他胸膛,你們一起躺平,不只血流一大片,他的魔力也耗盡了,難不成他的心臟還會自己再生?他到底並非真正魔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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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當時也躺在一邊奄奄一息的其中一人,我贊同加爾巴多。」奧利安舉手說:「不管你們有多少心結,事情都過去了,他下到黑暗女神蘭斯洛沙掌管的漆黑地獄去了,活在現世的我們應該要為未來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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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嘆聲氣,眼神游移說:「奧利安,你想說什麼?」「我想說,比起追尋死者,你應該多珍惜生者。」奧利安手扶臉頰說:「例如,快點上了法拉蘭,讓她生一打孩子,你們的關係只差本壘還沒上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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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悶不吭聲的布萊克跟著皺眉說:「奧利安,你這話也太粗俗了吧?」奧利安斜眼回:「眼識多人、耳聽眾生,有些人不用最粗俗的話就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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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安直視伊恩說:「伊恩,我們為了世界和平征戰多年,不論身體或心靈,你是我們之中受過最多傷的,鳳驕天有那種下場,真的、真的不是你的責任,我們每個人都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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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說過,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待在一個青春洋溢的地方,與許多出色的女人們白天作研究、晚上作運動,和平安樂過一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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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十年有餘,過酷的冒險生涯,我認為我可以領賞,而你就更不用說了,盤據你心頭的罪惡感與不安感,放下它們,與世上最愛你的女人過餘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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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奧利安說的太對了。」加爾巴多兩手比向他說:「就像他常說的,不聽法師言,吃虧在眼前。」接著他比回伊恩,語氣誠懇說:「從以前起,她就像我們的女神,你能隨便色色叫我又羨又妒,我也勸你珍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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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爾巴多收回手指,話鋒一轉:「否則的話,伊恩,現在你當官,而我是無國界商人。」伊恩挑起一眉:「所以呢?」「我每天睜開眼睛,便在計算得失、開源節流,伊恩,我實在不能奉陪太久了,我不能為了一個幻影,無止境的說服、唬弄別人去消耗資金資源,那是很多很多人的辛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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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現在能讓我、甚至是奧利安聽從你的,唯我們長年建立的情誼、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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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想讓我們的感情耗完,那就和法拉蘭成婚,讓十二神教正式投入基亞蘭的重建,我會趁勢讓基亞蘭再次成為海運貿易中心,我們商會所得的利益可以轉一部份入情報網之中,在夠多的錢面前,無人會質疑那些行動的意義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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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總算提出來了……伊恩眉頭深鎖,嘆氣著想,是啊,他知道,奧利安想逍遙過活、加爾巴多想賺大錢,但是……他口吐一氣說:「讓我再次提醒你們……我們共同立下協議,為了達成目的,我與法拉蘭決裂乃勢在必行,你們也都會配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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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你怎麼就是講不——」加爾巴多想站起身,奧利安伸手制止他,由他自己說:「所以你就找了她們三個來,故意氣法拉蘭?」奧利安動動鼻孔說:「勇者大人比我以為的風流多了,直到剛才還在與後宮之一飲酒作樂呢~這濃醇女人香,是羅維莉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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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臉更臭的回:「你們都曉得,今日我受伯爵邀請,非帶羅維莉亞去不可,不把她灌醉
,我能瞞著她來嗎?要是讓她知道我們這場密會,她會絞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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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活該死好,」奧利安揮揮手講:「法拉蘭、羅維莉亞、賽西莉、潔絲,我們旅途裡最好的四個女人,恐怕也是世界最好的四個女人都愛你,別說鳳驕天恨你,我也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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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驕天恨我?哈哈……」伊恩乾笑幾聲,再深吸一氣,看過眼前三人說:「是阿,他恨我,如此的恨我……」他搖搖頭,搖得像是鉛塊的重說:「在那之前,我完全不曉得,我全心把他和你們一樣當成摯友,我們幾個少年少女啊,像他的快樂夥伴,崇拜他、尊敬他,我說的沒錯吧?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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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爾巴多與奧利安的表情皆五味雜陳,不加回應,聽伊恩說著:「最後一刻,他說,『你我本來是世上最理解對方的人,是最好的朋友,是什麼讓你我演變到此等地步?』,如果不是我快沒意識了,我無疑會扯開喉嚨,回問他到底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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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張開手,他望著投出聖劍的那隻手,說:「時至今日,我依然想不通,也沒人能給我答案,我唯一能確定的是……」他握掌成拳說:「假如也好、萬一也好,他要是捲土重來,必定會更無懈可擊,更堅不可摧,更殘酷無情,但我們卻沒更多籌碼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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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張手,仿佛向眼前人灑出無形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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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爾巴多,你有把握,二次面對他前,能修行得更強,或著製造出更強力的靈導具嗎?足以打敗他嗎?」「這……我不確定,但給我多一些時間與金錢,肯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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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安,你有把握,二次面對他前,能精進更多魔力,或著研究出更強力的魔法嗎?足以打敗他嗎?」「魔法不是努力就有回報,你早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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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頭來,」伊恩站起身,十指攤桌說:「目前,唯一最確實,能保護我們和平生活,就只有在他復活前,將他徹底消滅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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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說:「我很抱歉,我明白這是在勉強你們,硬是要在安逸中給你們頭上懸把劍,可是,若是在某天,他真的捲土重來,讓我們經營已久的日常付之一炬,我一定會萬分後悔,我不想看到你們也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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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之內,一陣靜默,四人無形之意志於空氣博鬥,等到火晶燈即將耗光,加爾巴多雙手放腦後,雙腳交叉說:「確實,我也認同,如今我們要真又一次面對他,是必死無疑……我真不想承認,正因為我們與他曾那般親近,才曉得那傢伙真不能以常理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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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光那樣真要不了他的命。」奧利安面露憂愁:「我也不想再談了,套用你下結論時常說的,這事沒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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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年輕勇者眼神互看,心裡已經達成共識,「感謝你們的諒解。」是啊,如果不是加爾巴多與奧利安,這番說詞大概就沒用了,但還能有用幾次呢?伊恩暫時不去想,而讓他們自行決定的布萊克,則總算放鬆了神情,說:「事情決定好了,那麼,我們換下個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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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注意力換到他身上,聽他說:「教廷即將公開宣示,接受以蒙哥瑞公爵為首的貴族聯合,所提出的請願書,內容為在第一次魔王城攻略戰,鳳驕天之死,是否有不該有的人為因素存在?如有,誰該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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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老狐狸,」加爾巴多一臉不屑,手指敲敲桌面說:「誰該負責?這不是擺明了找我們碴嗎?」奧利安則淡然說:「此種局面於計畫中,不需為此不快。」「我就是覺得不爽,」他換成雙手抱胸說:「多少年來為累積名望,爭取大眾支持,我們一攤喝過一攤,喝到在街邊嘔吐加宿醉,現在我們卻要做相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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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情我理解,」伊恩跟著嘆氣說:「辛苦建立的成果居然要自己來摧毀……如協議所說,所有責任由我一人來承擔,你們不用、也不能跟著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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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以眼神示意布萊克繼續說,他便再開口說:「受理單位為十二神教裁判法庭,樞機主教法拉蘭會全權負責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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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錯,發展完全照預期。」奧利安斜眼向伊恩說:「幸虧某人成功激怒了法拉蘭,厥功甚偉。」「……畢竟,」伊恩面有難色說:「她一向認為勇者伴侶絕非她莫屬,一旦不成就會企圖運用各種方式報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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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偉大勇者為達目的,多牽連了三個無辜女人。」奧利安嘲諷曰:「這勇者二字,是否該唸成渣男呢?」「……居然有天會輪到你罵我臭渣男。」伊恩手扶額頭說:「你以為我甘願嗎?她們皆數年沒來往過了,我本來規劃說僅一人會來,豈料事情發展遠超我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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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也是神賜與的命運?」布萊克緩頰說:「潔絲、賽西莉、羅維莉亞,她們三人也是在聖戰中,擔任重要角色不是嗎?神會如此安排,必定有所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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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吧……但我說啊,潔絲也好、賽西莉也好、羅維莉亞也好,當然法拉蘭也是,」加爾巴多指著自己心窩說:「一方面瞞著她們進行計畫,一方面又不得不拖她們下水,實在叫我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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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傷害到她們,又能推行計畫,才使我們這般偷偷摸摸。」奧利安再次斜眼向伊恩說:「當然,與她們關係最深的人,自然得負最大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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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三強調過,我不會讓她們四人受到實質傷害的。」伊恩說:「尤其是法拉蘭,她現今的地位、權力,我們不可讓其受創,否則計畫必定不會成功,她至始至終都必須維持最高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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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加爾巴多笑說:「面對接下來排山倒海的質疑加責難,我們要一邊反駁加澄清,一邊又不能傷到法拉蘭,最後她取得完全勝利時,除了你之外的人全都安然無恙,挖靠,這賭局也太難贏了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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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敢冒犯教廷,」奧利安說:「去向音之靈雀討教,搞不好更簡單呢?」「喂喂,凡人謁見十二古神,這機遇已經是千萬之一了,」加爾巴多回:「音之靈雀那是億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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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說去,若是能單靠情報網得知答案,我們也就免於大費周章了。」伊恩看向僅剩一點點的火晶石燈說:「時間差不多了,今天就到這吧,來交換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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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點點頭,紛紛從袋子拿出自己所收集的資料夾,加爾巴多遞給伊恩說:「提醒你個,為了交換實體資料,咱們密會用掉的空晶石可所費不少喔。」「我知道啦,」伊恩交換過說:「關於商會擴大基亞蘭業務一事,你找個時間安排與夏隆會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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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你這話,」加爾巴多比個大姆指說:「我很期待與那小夥子會面。」「謝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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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接著將自己的資料給奧利安說:「無論如何,他的遺體被移走屬於不爭事實,掃蕩魔王軍殘黨一事萬不可懈怠,特別是納姬。」「說到這,我不否認她小姐最可疑。」他接過說:「儘管她現在打著北方大陸亞人族群親善大使的漂亮名號,又憑藉著美貌在人類國度混得風升水起,但她依然曾是他的最大追隨者,我們最大的宿敵之一。」「我們就希望『曾』這個字眼,可以繼續用在她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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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和布萊克交換完,兩人先起身,使用空晶石開啟傳說門,加爾巴多先進門說:「下次會議時間我會再通知你們,先走囉!」比個手勢,他便與傳送門一起消失,緊接著奧利安—「我還是勸你,對她們好一些,後宮著火我可愛莫能助。」「我才沒想開後……多謝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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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剩布萊克了,他欲言又止,視線反覆在傳送門與伊恩間來回到第十二次,他略帶愧疚說:「伊恩啊,假如說,法拉蘭沒將你當勇者,今天是否就沒有她們三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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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沒有回答,只是靜靜望著他的導師兼老友,如此沉默了幾秒,布萊克搖搖頭說出:「後會有期。」身影進入傳送門,離開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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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僅剩伊恩,火晶燈也熄滅,門外風聲再次明顯,他雙手搓搓臉,腦裡咀嚼本次會議內容……是啊,是否就沒有她們三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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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勇者伊恩的,惟有身邊這片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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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哎呀,這篇好久沒有更新了,即使上上禮拜的颱風非常難為可貴的讓彰化市放了兩天颱風假,也沒有填半個字,畢竟我懶癌發作+提不起勁+沉迷法環DLC,但我知道沒啥人在意的,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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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嘗試過AI生成,雖然各種方面都不能直接使用,但能變出看起來還蠻像樣的東西,AI還真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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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最近看了不少鬼故事,陽炎篇那裏的靈感多一些,所以下次會更新那邊,將會一口氣多三個新角色,敬請期待~』。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lFClNNh1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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