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與現在，相似還是相異的個體。」
飯後水果上桌，眾人吃得開心、聊得愉快，途中舒慕回接了通電話，沿著走廊在應久塵的帶領下進入廁所，緩緩帶上門。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2TkvScGm
應久塵也隨後走回自己房間。
舒慕回微笑著接起電話，「喂，小白──」
「你怎麼回事？」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hHDbZ8PB4
舒慕回一愣，對他明顯不和氣的語氣感到困惑，「啊？」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Hm0DDYnq
「舒慕回。」那頭秦白楓聲音低了幾分，「訊息為什麼不回？人呢？為什麼不在家？」
「我──」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eDmAmHkvl
「現在都幾點了？」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IpS2mL4ho
「秦白楓。」舒慕回擰眉，他的態度令舒慕回不適，有種同林師平一樣的被支配感，「你，是在質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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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白楓的怒氣噎在胸口，好半晌才放輕了語調，發現自己的失態，於是聲調跟著放軟：「酥酥，我不是那個意思。」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0pGIqQ2Pm
「但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如此。」舒慕回微喘，撐著流理台的手指曲起，心律不可控增快，那是今日發作後的後遺症，致使情緒更易起伏，「小白，我不喜歡這樣。你讓我想起他。」
「對不起，我……」秦白楓深呼吸兩口，想起今天受的委屈，決定還是一股腦嚥下，誠誠懇懇地道歉，「我不會再這樣了，是我錯了。」
舒慕回捏緊了掌心，因不適而擰眉並微微顫抖，心裡不快卻也緩慢解釋著，不願意讓他擔心自己，「看房途中遇到朋友，我和外婆在朋友家吃飯，等等就回去。」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5zownBgj
秦白楓聽出他的異樣，「酥酥，我──」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75tH8Vbbx
「不說了，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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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慕回看著鏡中的自己，因情緒激動而泛紅的眼尾，眸中的笑意甚至減退許多。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53atCe83r
他想起方才的對話，於是打開手機查看訊息。
秦白楓：酥酥，看房感覺如何？還喜歡嗎？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34aPn2Dbz
秦白楓：看完了嗎？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ygpM7gh5
秦白楓：我剛錄製完節目，你吃飯了嗎？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4vKIhv4Lc
秦白楓：到家了嗎？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4dE1fGJo
秦白楓：不是早看完了嗎？怎麼不在家？跑去哪了？
舒慕回關掉螢幕，愈發察覺出秦白楓的不對勁。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xKyoCvfW
他的管控慾似乎有些過頭了，超出朋友該有的界線，令他心底的反感愈發清晰。
像極了每一次，那人頤指氣使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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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gbzFG4ql6
舒慕回回神，雙眼用力閉上復又睜開，血絲從眼角蔓延向著中心點，聽見外頭傳來應久塵略帶關心的聲音，「慕回？」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PeR5ad4a
舒慕回搓了兩把臉，打開門，便見應久塵垂眸看著自己，先是擰眉盯著臉，而後向下，移到脖子上。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jimEVHeA
舒慕回眨眼：「……？」
應久塵往前，舒慕回便往後，隨後廁所門被關上，見他又走向前兩步。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PmaG6gk4
舒慕回小圓眼睛瞪大，神色警惕，胸口的起伏又因緊張而更加明顯，遲疑著問：「……幹什麼？」
應久塵看著他依舊泛紅的眼眶，想起方才無意見聽到他和秦白楓的對話，眸色微沉。他沒想多問，只是伸手虛指了下他的脖子，將手心攤開，那是一管藥膏，「過敏了，不癢嗎？擦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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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慕回一愣，假模假樣的氣勢收回，隱隱輕吁了一口氣，接過藥膏輕聲道謝，便聽應久塵對他說：「也有口服過敏藥，但不確定和你的心臟藥會不會產生交互作用，所以只拿了軟膏。」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4VP2nzCfV
應久塵一頓，拿手指指了下自己的後頸，「應該在左側和後方，你自己能上藥嗎？」
「應該……可以吧。」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S1MDCWd2v
應久塵勾著嘴角笑，虛扶他的肩膀讓他面向鏡子，下巴微揚，「吶，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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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久塵適當拉開距離，透過鏡子看著他專注於開啟軟膏的蓋子，漫不經心靠在牆上，「你也對甲殼類過敏？」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msrALtzE
「啊。」舒慕回沒料到他這麼心細，不小心吃到一口帶了蝦米的菜，這也能讓他發現，「是有一點，但不太嚴重。」
纖長的右手食指沾著膏藥，他用左手稍微拉開衣領，右手中指和無名指摸了摸，才用食指輕輕抹上。
「你也會過敏？」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LyAmLjyv
應久塵的目光移到舒慕回的後頸，又移回他的臉上。舒慕回纖長的睫毛微微斂下，精緻的臉蛋確實像從畫裡走出來的，模樣看著單純且帶著一絲懵懂，似乎未經世界摧殘與打磨，具有些許欺騙性，「我妹妹也是甲殼類過敏。我……對花生過敏。」
但應久塵總覺得他這人不容易看透，永遠像個了層膜，可也許只是他們還沒熟悉到那個地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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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舒慕回點頭，透過鏡子看他，不太確定地問：「還有嗎？」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s4yCe7Xq
應久塵欲言又止，比劃半晌才說：「還是我……？」
「啊，啊？」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w4LshT7Pe
舒慕回愣怔，應久塵輕咳一聲，「幫你？有不少。」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8P3KsLLB
應久塵微頓，「你不介意的話。」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pgnN8fHL
「好、好啊。」舒慕回確實不喜歡讓不熟悉的同性接觸自己，但也許出於某種目的性，帶著一絲試探的心態，便把藥膏往後遞，略有些不自在地微微低頭，「麻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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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手指並不粗糙，貼上肌膚時的觸感也並不明確，只有隱隱約約的冰涼感，將指尖熱意透出幾分。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bATABzil
舒慕回僵硬著脖頸，微微抬頭將目光放回鏡中的應久塵臉上。
應久塵很專注、動作很輕，也並不會把目光放到莫名其妙的地方，甚至帶有不難察覺的小心翼翼。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IElNxplZe
舒慕回一愣。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kDS4Ym9iR
不對，他怎麼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tx9tTPXM
有什麼好看的值得他轉移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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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久塵確實沒有轉移視線。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tBJq4zcwp
左肩的衣服被舒慕回輕輕往下扯，他的視線自上而下，貼得極近，甚至因鬆垮的衣服看見線條分明的鎖骨，與後方隱去一半的蝴蝶骨，那已是他沒有偏移目光能看到的部分。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B8spBiZs
多移動一分，都是對他的失禮。
紅疹起的範圍很廣，從頸夾肌蔓延向下，沿著肩線往前，在鎖骨處止住。再沿著肩線往後，佈滿半個肩胛骨。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tMIhfuNb
大致塗抹完畢，應久塵替他拉好衣服，抬眸一看，正巧對上舒慕回的目光。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q07w2PYBE
帶著三分好奇、三分專注與四分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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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久塵微微揚眉，「怎麼了？」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mYMmyiwO
舒慕回眨眼，複雜的思緒收回，落在應久塵鎖骨處、微微自衣服底下探出一頭傷疤的目光轉移，回到應久塵純黑的雙眼，「一直想問你個問題，但覺得有些失禮和唐突。」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DDjoUQNo
應久塵先是一愣，隨即笑了，「那還說？」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zsMNFciO
「你問我呀，」舒慕回也笑，略一偏頭，「我老實說。」
應久塵不置可否，站到他身邊開啟水龍頭洗去手上的藥膏，一面側頭說：「你問。」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uCwrtM2Tk
「鎖骨是個非常脆弱的骨骼。」應久塵擦手的動作微頓，舒慕回見他垂眸擦拭手心，這才又慢慢地說：「一般情況下，人們對於這個位置會有下意識的保護動作。不僅因為鎖骨脆弱，更因為它接近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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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久塵這才偏過頭看他。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LD2O9wzD
舒慕回沒有將目光放在他身上，而是垂下頭，手指無意識摩挲左手指尖的紗布，「我就是好奇，你可以不回答我。」
應久塵後退兩步，將背脊抵著牆，抬起左手摸上右鎖骨上猙獰的傷疤，透過鏡子看著，像在看多年前的自己，「我小學的時候就被送出國，那時候人生地不熟，沒有親戚、沒有朋友，語言不通，唯一陪伴我的，只有我表舅的其中一個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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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慕回抬頭，發現應久塵臉上的表情很淡，那模樣似乎在訴說一段事不關己的故事，把自己冷漠地從中抽離，「我無法和別人溝通，那裏十分排外，也許在某次交流中我無意惹到別人，致使我被圍著毆打。」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Qe5ln9oT
舒慕回一愣，「那時候被別人弄傷的？」
「不，他們被當時的我嚇跑了。」應久塵抬眸直直看進舒慕回的眼底，嘴角的笑意甚至有點殘忍，還有些不合時宜的冷漠，那是他下意識對待任何人的試探，「我奪走他們的刀，在自己身上劃了一筆。」
§落花的碎嘴時間§
戳戳戳戳。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aSn0UjY7
戳你心頭看看你心疼不。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yGnHTAZb
酥酥冷眼：幹甚麼呢？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XcuzvPhI
阿塵眨眼：昂。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SvV5x5ID
酥酥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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