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過去沒有任何用處，但我經不住想起曾經。」
「吃！都吃！小鹿哥今天請你倆吃到飽！」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7c0HA2e9V
應久塵、司徒城：「……」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AoSNoNA1
看著那大半桌都是黃宣麓自己愛吃的菜的二人無話可說。
應久塵冷漠地看著他，自始至終沒從「甦」沒開門的情緒出來，極其冷酷地說：「收起你開成霸王花的嘴。」
司徒城：「……」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4tguqUoh
一個樂成恨不得別人知道他多開心的低能兒，一個喪成帶股酸味的醃白菜，他作為一個老父親覺得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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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加了蝦米的白菜的應久塵，一臉厭棄地將菜餚推到低能兒面前，冷冷地關心損友：「說吧，你到底是不是要開花了？」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Gvh1dOcn
司徒城默默夾一口蒜泥白肉，使勁嚼了嚼，覺得自己還是靜靜吃飯要緊，管他開成大菊花還是大菜花，再不趕緊吃等等還得靠搶。
黃宣麓彎起鳳眼，滿足地吃起白菜，嗓子都往上吊了吊，「我覺得我要戀愛了。」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UXHIHmhEi
「噗──」司徒城猝不及防噴了一口老人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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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連應久塵都收起調侃心思了。黃宣麓是怎麼樣的人，他倆心知肚明，這人對他們總不設防，更不拐彎抹角，他說是、那便是。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2axQ5Wng
可重點在於這人，自從國中那次陰影過後，基本就不曾再開過花了。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Vhw5e6f9
那可是讓人崩潰的心理陰影啊，把他弄彎了不說，還直接讓人萎了，多大的刺激啊，如今就突然這麼想開了？誰有這麼大本事讓朵嬌花起死回生？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4W6HZNsX1
憑良心說，作為直男的應久塵和司徒城難以置信。
司徒城一言難盡，張了張嘴，終於找回嗓子，乾巴巴地問：「……男的？」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9lMI0jML
黃宣麓毫不掩飾：「是啊。」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rxVgvFHo3
應久塵：「……這前前後後，只過了十五個小時，期間你經歷了什麼？」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Lfw00IQW
黃宣麓眼神放光，用那雙白皙的掌托住腦袋，嘴角帶著難以遮掩的春風，嗲著嗓說：「發現寶藏，然後保護慾提升，再至想把他搶來的嘔心瀝血過程。」
司徒城和應久塵沈默片刻，不約而同拍案而起，大聲嚷嚷：「……有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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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宣麓晃了晃筷子，覺得他倆這點定性擔不上大事，「哎呀冷靜冷靜！我像是那種喜歡奪人所愛的嗎？」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1t8LHaWJC
應久塵、司徒城：「……」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5qOfdABSE
難保你不會因為年少時期的陰影白轉黑，但哥兒們選擇信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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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宣麓清了清喉嚨，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捨去，挑簡單了說：「就是吧，我在網路上認識一個人，原先只是欣賞他，結果昨天就巧遇了！」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Hs1t3qD2
「巧遇？」司徒城沒多想，也沒反應過來這人好端端怎麼搞起網路交友，「你們換過照片？」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CCPLqYnQ
黃宣麓還沒回答，應久塵就皺眉打斷他：「昨天你不是直接就去應酬了？那時候遇到的？」
黃宣麓是個挺單純的人，在外的形象全是因為他爸的喜好而定，私下怎麼簡單怎麼來，沒有不良嗜好，除去司徒城上班的夜店之外，不去各種富二代喜歡的娛樂場所，兩人都清楚。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cVkK3VumK
雖說基本刪除奇奇怪怪的地方，但應酬才認識的人，難道是投資者或者是合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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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宣麓愣了一下，接著說：「也沒看過照片，就是聽過聲音，所以一聽就認出來了。」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90cnPv8W
黃宣麓想到那隻包紮的左手，再想起舒慕回說的「心情不美麗」，和當時林師平的無恥利用，一口氣堵在喉嚨裡，特別不舒服，於是垂眼皺了下眉頭，「確實是應酬認識到的，幫了他一點小忙。」
應久塵和司徒城對視一眼，明白黃宣麓肯定有所隱瞞，卻沒多問。前者拍了拍黃宣麓的肩膀，問：「所以他有帶伴？」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4hRzkIdao
黃宣麓尷尬地咳一聲，眼神飄忽，「是被帶的。」
應久塵、司徒城：「……」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Q1N57tLz
總結以上訊息：男性、被帶，伴侶肯定不是女人而是男人，並且極有可能是個零號。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lRosR4LaR
黃宣麓什麼型號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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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黃宣麓一口一隻蔥爆蝦仁，似乎不太想多說了，打斷他們的神遊，「總之跟他在一塊的傢伙感覺就不是個好東西，對他肯定也不好，我得想想怎麼幫他，才不會讓他覺得有負擔。」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SDN8JfyT8
黃宣麓咬了咬筷子，沉思片刻，認真地問：「你們說，如果我天天在他眼前晃，他會覺得困擾嗎？」
舒慕回收到黃宣麓訊息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左右的事情了。
宣麓：別客氣，小忙而已。記得別去店裡啊，隨便晃晃都好。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i7a6xupX
回：好的，謝謝。
舒慕回沒回家，怕外婆見到自己沒上班會問，於是只在百貨公司晃到中午，而後去地下街簡單吃了點東西果腹，最後去文具店簡單買上紙筆，到河岸邊的堤防坐下。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eZ2cB97Y5
林師平不是個有閒情逸致的人，這一點舒慕回很肯定，所以在這裡絕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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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慕回性格木訥、思慮很重，真正交心的朋友可以說完全沒有。他對父親印象不深，一直都是由母親和外婆照養長大，直到母親離世，就僅僅剩下他和外婆相依為命。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6kjVEFB8V
外婆是個很開明的人，三觀正、思想不保守、更不一板一眼，倆人的相處向來融洽，也沒有什麼隔代的隔閡，甚至在得知舒慕回性向之後，還會跟他討論哪個男孩帥不帥。
林師平和他的認識，是在大一的開學。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75kQAhk1p
林師平大他一屆，舒慕回始終記得他倆的相遇，在於一顆砸在自己腦袋上的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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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慕回自認並不聰明，能上那所學校也只是走大運，在班上可以說是成績壓底。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FBRPMICd
但林師平不一樣，他在自己的科系十分耀眼，個性灑脫討人喜歡，還是籃球系隊的副隊長，在校人氣可說是無人不知。
籃球砸在腦袋上，書本散落一地。再後來，罪魁禍首頂著歉疚的笑，蹲下身朝撿書的舒慕回說：「抱歉啊，你會頭暈嗎？需不需要去看個醫生？」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3Xf0gHQh
舒慕回是彎的，所以時刻和同性間保持適當距離，猝不及防被這麼一靠近，當即漲紅了臉，嚇到的同時往後一仰，一屁股跌坐在地。
林師平卻只是笑，太陽光在他身後形成一輪光圈，像是披了層紗。他朝舒慕回伸手，玩笑似地說：「我有這麼嚇人嗎？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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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第一次，舒慕回覺得這人的笑容真好看。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9j5ZZbGQ
也是第一次，他臉紅心跳和一名同性握上手。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gAodoE69
帶著汗、散發熱，是他平淡生活中撒下的一抹艷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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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的幾次巧遇，更讓他覺得這人愈發討喜，甚至心生愛慕，卻從來不曾主動示好。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gTuXrUZa3
直到某天，舒慕回久不曾見的父親回來找他，他才明白為什麼母親舒潁和外婆賴素如，從來都吝嗇提起這人的名字與存在。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S3i0nByR
再然後他的父親林允紳人不見了，卻多了討債的人，拿外婆要脅他。舒慕回逼不得已用母親留下的「甦」做抵押，賣了之後還債，卻依然補不上這個無底洞。
可就在這時，外婆生了病，急需開刀。他沒有錢、也沒有手段籌錢，逼不得已之下，只能向愈漸熟悉的林師平求救，希望他能幫忙想想辦法。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n9iGGCFxC
林師平幫他付了手術費，甚至替他買回「甦」，還送上一句「我喜歡你」。
舒慕回答應了。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cN46fI93
但後悔卻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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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岸邊的樹蔭下，舒慕回看著不遠處的蒼鷺，而後擱下筆。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1hZuJDAE7
速寫裡頭，畫的不是眼前景，卻是憶中人。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o4FCoH1S
沒有高漲的河水，沒有體態優雅的蒼鷺，僅有當年記憶中姿態挺拔的男人，卻唯獨缺了張臉。
他紅著眼，雙手撐著坐椅，低頭晃了晃腳。沒等他失神太久，就見一雙鹿皮色短靴出現在視野裡，舒慕回愣了一下，抬眸去看，便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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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久塵自從母親死後，時常會到河堤邊對著遠方發呆，像是能從短暫的恍神裡，看見和樂融融的一家人。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wRhcSD6h
可那都已經過去不曉得多少年了。
和兩人分別過後，黃宣麓回了公司，司徒城還有課，應久塵下午沒事，就想著來散散心，因為她的忌日快到了。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QpmBkEj9
卻不料時常坐的位置上有人了。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VFPzYap4
更沒想到那人，就是「甦」的那位店員，傳說中的回聲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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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聲寶寶似乎在發呆，也可能沒有。在應久塵的視線裡，微風將他不長不短的細髮吹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以及那半斂的雙眼。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4pvZXats
沒什麼精神，不像以往在店裡，結帳時露出的笑容純淨得很，比黃宣麓有過之而無不及。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8P9BROfQ
但現在的模樣，像極了當年黃宣麓深受打擊的樣子，估計所謂的「血色長夜」造就現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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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久塵在不知不覺間，已經下意識朝他邁開腳步，停在他身邊，而後迎向一雙茫然的眼。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0Ptm8LT19
雙雙愣住，在應久塵反應過來之前，回聲寶寶卻笑了。笑容很淡，好像不是特別開心，而是用來應付人的，「你好。」
舒慕回以為他要坐，便把放在一旁的插畫拿起來放在腿上，向左邊挪了些，似乎要給他讓空間。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8TueCCvO
應久塵也不客氣，就這麼坐下來，淡淡地回：「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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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沈默沒有太久，就聽見應久塵開口：「原本想去喝你泡的咖啡，可惜今天沒開。」
應久塵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聽到什麼答案，又或許只是對同性戀的人有著不明所以的敵意，像是想起傷了母親的男人，又或是傷了黃宣麓的男人，語氣略為不善，隱隱帶著刺，「老闆是給你這個小員工放假了嗎？」
§落花的碎嘴時間§
回聲寶寶：當年的他很帥。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TYlZwRQyo
應久塵；喔。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fopmjfTA
回聲寶寶眨眨眼：你也帥的。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B3CwxAYIw
應久塵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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