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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開始好奇，千秋才發現自己對嚴直樹的認識出乎意料地有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ir4FNUMTDC 維尼

他唸哪個學系？家裡還有甚麼人？可有兄弟姊妹？這種種嚴直樹都不曾提及，千秋自然亦沒有過問。他是貓派還是狗派？觀乎他跟阿波羅和午餐肉的互動，即使算不上貓派，至少不會討厭貓咪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f5tiHhzEoh 維尼

儘管曾不止一次共膳，千秋卻完全想不起來嚴直樹平日慣喝的到底是咖啡，茶還是汽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CGvsPKIYHa 維尼

以往通訊聊天，幾乎都是嚴直樹在發問，要不，便默默聽千秋說些有的沒的，反而甚少主動提及他自己的事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tbYKEQaqJ3 維尼

到底是他刻意迴避披露內心世界，還是千秋關心得太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Nk4hHeh64A 維尼

過去跟石明智在一起，千秋從不需要考慮太多。畢竟阿智看著她長大，千秋的記憶碎片裡總能發現阿智的足跡。一切早已成為習慣，根本沒必要煩惱約會要作甚麼打扮、安排甚麼節目、吃甚麼、說甚麼……這樣自然隨心的相處是千秋唯一認知的交往方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XoDsNNDerC 維尼

那為何面對嚴直樹，她卻倏地變回不諳戀事的小學生？不，簡直連小學生也不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9D5TLbN63u 維尼

小五時，千秋尚且毫不猶豫便提出要代替阿智的前度，承諾對他不離不棄；對嚴直樹呢？千秋甚至不肯定下一秒兩人會朝哪個方向發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zdG7ONY8gK 維尼

一切都是個問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FKwG9ZJuwJ 維尼

良久以來，千秋認知的愛情猶如電腦系統般只有 0 和 1；愛與不愛，清清楚楚，沒有商榷餘地，不能妥協，不可讓步。她從未想過原來愛也有好多種，一如世上除了二進制，還有十進制甚至十六進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hZT74491gz 維尼

是嚴直樹為她摘下那顆知識的禁果，令她初次意識到世上並非只有絕對的 0 和 1，中間尚有許許多多的不確定。多少人在 55 和 99 分的戀愛之間游離，漂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wmWu3jahLy 維尼

假如問千秋喜不喜歡石明智，而選擇只有 0 和 1，那麼她的答案是毋庸置疑的。然而一旦將這個喜歡細分為 1 到 100，那她對阿智的喜歡又有幾多？千秋霎時間也說不上來，只能確定絕對不止 1，卻也摸不到 100。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qENFcZXASz 維尼

至於嚴直樹，千秋自問不曉得如何計算黑洞數值，大概只能通過探測黑洞對周邊的影響間接套取信息：若不喜歡，不可能身不由己地回應他的吻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65HxRLZuU3 維尼

由此推論，喜歡是必然的，但這個喜歡實際上有多少？有可能超越她對阿智的喜歡嗎？不然那個吻怎會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悸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KAghNNrSj2 維尼

嚴直樹以指節輕敲千秋前額，「你這兒又有風暴登陸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OEPtHRN8kX 維尼

形容得真好，千秋腦海內確似有颱風來襲，把她的思緒吹成一片混亂。究竟是在刮風、暴雨連場還是海嘯淹至她也說不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IcLLg4okmn 維尼

此際她內心只有一個字：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51MERELyZK 維尼

嚴直樹笑著搖頭，「我知道你習慣把自己關在衣櫃裡上演腦內小劇場，但並非所有事情都一定有個合理解釋。最少一如以往，讓我隔著電話聽聽你在想甚麼，也許我會有答案，也許不。縱使到最後解決不了，起碼你不再是一個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dT2OpBIOlI 維尼

不再是一個人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QnAZcZIyCZ 維尼

「那你呢？」千秋突然將話題的重心轉到對方身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IFWG6rZTOS 維尼

嚴直樹挑了挑眉梢，「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aBQ4wjAmxU 維尼

千秋點了點頭，「從來只有你聽我說，作為女友，我對你卻好像一無所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Jlf5gXUgbX 維尼

嚴直樹的笑容自左耳拉到右耳，「再說一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s5KtKe7Sg5 維尼

千秋狐疑地歪了歪頭，「我對你好像一無所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7ZwwfQs1Ee 維尼

「不，再前面一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pgfwMFg3oa 維尼

「從來只有你聽我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uoO3Np6de2 維尼

嚴直樹依舊難掩笑意，「為何偏偏跳過你作為我女友那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jDqpJP4keu 維尼

千秋匪夷所思地瞪著一雙杏眼，「這是重點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djKcdZVPRu 維尼

「這個才是重點吧。」嚴直樹失笑，「由你親口承認，多麼難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pGOpwwhSfN 維尼

千秋不解，「我曾說過接吻是只有男女朋友才做的事吧，有必要開口再三確認關係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rCCNdkIMws 維尼

「『女朋友』三字由你本人說來，意義不一樣呀。」嚴直樹堅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PSYJMJKzg6 維尼

千秋不明所以，「你想聽我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wzRJT0P7vK 維尼

「想！你講十遍我也要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OaYaq61FxX 維尼

千秋抿唇憋笑，要是玫瑰十字會的人在場，大概會對嚴直樹完全改觀吧？他才不是高冷、絕情、對誰都漠不關心，只是不容易對人打開心扉罷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sG5zd1V9PH 維尼

「那我們來玩個遊戲：你每答我一個問題，我便給你講一遍。」千秋提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a3UG99nSfJ 維尼

嚴直樹的笑容僵在嘴角。要是她知道他的起點，他的一切，還願意當他的女朋友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y1ONViSkgw 維尼

不可能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VeCLC1h7e0 維尼

註：日本充電之旅結束，欠下的加更會逐步補回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03ＰＥＮＡＮＡyHIDKNe7Qq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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