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 Break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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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yak Chatdecha Chen 俯身緊緊抱住纖腰，鼻尖貼在柔軟的髮絲上，彷彿要將Tacha揉進自己胸口，小小的安慰聲變成細碎的哭泣聲...Tacha一直獨個兒堅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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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沒關係...Hia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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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嗚...Hia還有N'Deaw吶...N'Deaw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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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yak覺得失望、傷心，亦很內疚，原來他過往所相信的事情根本與現實相反，但他都這副年紀了，他可以讓自己浸沉在失望的感覺裡片刻，好好理順思緒，再站起來將問題解決，他最擔心的只是不知該怎樣去彌補弟弟的難過，無論做多少都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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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是的厲害的小傢伙...Hia有N'Deaw，N'Deaw會保護Hia，Hia知道Hia的N'Deaw最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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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實的手臂輕輕擁抱弟弟的纖腰一邊搖晃一邊安慰著他，嘴角不禁揚起笑意，都不知從何時起變成是他在安慰弟弟，原本像暴風雨一樣搖擺不定的情緒奇蹟似的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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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Deaw總是很厲害...一直都很厲害，個子小小，卻蘊藏着強大的力量，讓他有一種感覺弟弟真的能夠保護他，弟弟保護著他，儘管他哭泣到身子發抖，弟弟真的在這裡，陪他一起傷心，陪他一起哭泣，Phayak知道他現在這副模樣快要不行了，即使要他做失敗者、喝到醉醺醺都無所謂了，因為弟弟依然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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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對Hia失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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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不會，從來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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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Hia會努力做個最優秀的人，給個Hia機會吶...Hia保證Hia會成為一個配得上N'Deaw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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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對Deaw而言，Hia已經很優秀了，謝謝你願意為了N'Deaw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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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Hia很多事情都做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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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Deaw也有很多事情做得不好...Hia，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完美的，Hia不要覺得自己不夠好，不要令自己有太大壓力...Deaw希望Hia可以對自己善良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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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對自己善良一點？即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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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yak不太明白弟弟的意思，對自己善良？怎樣才算對自己善良？要怎樣做才能稱得2上對自己善良？銳利的眼睛流露著困惑的神情，直至弟弟退開一步，抬起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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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做錯事時原諒自己，給機會自己重新開始...Hia我們也重新開始吧，讓我們比原來的自己...更加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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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cha知道對Hia而言並不容易，但那雙溫柔的眼神預示著一切都會好起來，Hia Yi總是自己承擔起一切，這次...在他眼前的這個人大概又將很多事情隱藏起來了，Hia在心裡築起一道很高的圍牆，從現在開始就由Kon Deaw努力爬上去，來到最深的塔頂，裡面有一個美好的Hia Yi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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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無關努力，只關乎互相理解，一直以來Tacha知道自己很努力，而Hia亦以他自己的方式在默默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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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謝謝你沒有放棄，謝謝N'Deaw仍然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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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笑意讓圓圓的眼睛彎起來，然後瞬間皺起眉頭，眼睛驀地睜大，只見Hia的臉頰正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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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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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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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Hia你流血了！...哦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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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換作Phayak緊皺眉頭，順著弟弟的目光看向地面，被他扔碎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然後弟弟竟然赤腳走進來，Phayak馬上邁著長腿用一邊手臂將纖細的腰身一把扛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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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啊！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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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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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實的手臂將纖細的身影放到沙發上，然後走過去按了一下藏在電視後面的緊急按鈕，不消一秒下層的保鑣便衝來上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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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鑣：「少爺！發生甚麼事了？少爺你流血了！馬上檢查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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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cha知道這些緊急按鈕藏在多個地方，包括浴室、睡房、那間房、這間房都有，用來在緊急情況下召喚保鑣，只有他和Hia知道這些緊急按鈕藏在哪裡，以防止被人意外按到，但他在這裡住了多年都沒有按過，沒想到會有4名保鑣衝上來...而且他們每人手裡都拿著短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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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鑣隊長走到Hia身邊保護他，而另一名保鑣亦走過來保護Tacha，另外兩名保鑣則四處巡視，就連原本走來走去的小狗亦被保鑣抱起來，一切發生得太突然，直到有人在睡房大喊了一聲'Clear'，在露台那邊亦傳來一聲'Cl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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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沒事，只是打碎了玻璃杯，Tacha被碎片劃傷，麻煩處理一下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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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鑣：「知道少爺...All cl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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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耳機被人按動按鈕一樣...Tacha嚇得縮了一下，這時其中一名最靠近他的保鑣彎腰抬起他腳腕進行檢查，而另一名保鑣則拿著醫療箱過來，Hia亦走過來坐在他身旁，保鑣隊長正幫他處理臉頰上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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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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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鑣：「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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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的保鑣手法純熟，兩邊腳面上的傷口用繃帶妥善包紮好，Hia臉上的傷口貼好膠布，就連散落在露台的玻璃碎片亦被保鑣清理乾淨，確保沒有碎片後小狗也被放回地上可以如常走動，小狗呆呆地左望右望後，才走過來蹲坐在Hia腳邊...小狗果然最愛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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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鑣：「小狗沒事，沒有傷口，明天讓傭人過來再做清潔，請暫時不要走出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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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啊...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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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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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cha眨著圓圓的眼睛看著保鑣們離開，小狗則尾隨著他們送到電梯前，看來牠很喜歡那個抱起牠的保鑣，撐起兩條小短腿趴拉著那位保鑣的褲腳，一副想跟他走的模樣，最後不得不將小狗推出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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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笑出來，小狗實在太搞笑了，然後轉身跟某個緊皺著眉的人對望，臉上貼著膠布的Hia看上去彷彿年輕了幾歲，像個小屁孩，頂著一頭亂髮、因為酒精而紅著眼眶...但Hia依然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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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N'De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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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是準備開罵的語氣，但...但他沒有做錯事啊，剛才還抱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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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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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以後不用擔心Hia，先擔心一下自己，地面上全是玻璃碎片怎能赤腳走進來？！你看！兩隻腳都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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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Deaw沒來得及查看，Deaw擔心Hia，但只是小傷口，不算很痛，距離跟心臟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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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拿甚麼去衡量不算很痛？不算很痛即是覺得痛囉！萬一有破傷風怎麼辦？以後Hia情緒不穩就不要靠過來，Hia正在生氣時，萬一誤傷了N'Deaw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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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Hia不會弄傷Deaw的，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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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將Hia就算想弄傷他也做不來這句話說出口，不是要裝柔弱，將Hia摔下來也做過，即使Hia Yi和Hia Lian打架時他亦能找準時機將他們分開，但現在Hia正氣在頭上，而生氣的原因是因為擔心他，這才不願說出來...Hia真可愛...要他偶爾假裝柔弱也沒關係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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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不行！不能粗心大意，Hia不喜歡看到N'Deaw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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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知道，Deaw知錯了，不要生氣吶～原諒Deaw吶～Deaw也是因為擔心Hia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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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哼...傷得嚴重嗎？能走到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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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有一點點痛而己，實在大驚小怪，都沒有玻璃碎片插進傷口裡，Hia才讓人驚訝吧，玻璃杯被砸個粉碎，到底有多用力扔才能做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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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就...不太走到路...可能需要Hia過來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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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來吧，Hia扶你進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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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cha緊抿嘴角忍著不笑出來，假裝靠在Hia身上勉強站起來，但他沒有將所有重量壓在Hia身上，因為Hia還在受傷...但Hia扶著他走路時那手忙腳亂的神情實在太可愛了！
...
在新一天充滿暖意的清晨裡，Phayak微笑醒過來，Tacha臉上同樣掛著微笑，眼睛笑瞇瞇的就像一彎月牙，吸引著弟弟情不自禁地靠過來，在Hia的嘴角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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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早安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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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嗯...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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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早晨跟以往的早晨一樣，由Kon Deaw負責從頭到腳打理一切，踏入十時正，Phayak準備下樓工作，今天沒有外出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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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想繼續互相了解，但必須將職責放在首位，Kon Deaw被拉進結實臂彎的同時伸出一雙小手緊緊摟住Hia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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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待會Hia上來和你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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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好的，專心工作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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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Deaw，Hia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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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沒關係，我們已經談好了...Hia不用擔心，Deaw哪裡都不去，就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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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Hia Yi再次親了他一口，這才願意到樓下工作，將Hia送進電梯後Kon Deaw才轉身處理自己的事情，如果決定不去瑞士了就要為自己的將來重新打算，而且也要坐下來好好思考一下自己過往的人生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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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的記憶沒有完全恢復，只是變得清晰起來...他曾經來過Hia的家...似乎是爸位於昭披耶河邊的宅邸，訂婚七年Hia從來沒有帶過他去，爸亦沒有讓他去，爸一日不開口Hia都不會帶他去的，他沒有想過背後的原因，因為這不是他有權利決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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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拿出iPad和Apple Pencil坐在電視前的鏡面茶几，小狗嘣嘣跳跳跑過來爬上他的膝蓋，然後開始在上面畫下自己的時間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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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7歲去爸的家...遇見老虎...Hia槍殺老虎...失去記憶...前往英國...18歲回來泰國，進入大學...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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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7歲到18歲期間Hia都沒有在他生命中出現過，Hia消失了整整11年，即使他們在很早以前便相識，然後Hia的爸和他父親相識的時間更久，只有三個人知道他失憶的內情...Hia的爸、他父親，還有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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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手拿起電話打給自己父親，從父親驚訝的語氣可以得知他有多詫異自己打電話過來...其他家庭可能不會覺得詫異，但Kon Deaw已經有10多年沒有回家了，小時候曾經疑惑為甚麼父親都不來英國探望他，但無論問多少遍得到的回覆就是父親工作很忙，Wongteerawit家的生意出現資金短缺的問題，他不想再為父親帶來更多麻煩，亦因此漸漸與父親變的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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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父親，N'Deaw想問你小小問題，父親有事在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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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沒有，父親可以跟你聊，工作不算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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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為甚麼當年父親要將N'Deaw送到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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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盡量忍住不讓聲線顫抖，盡量讓他們之間的對話如同閒話家常一般，但小手卻不斷在iPad螢幕上沿著'7歲'這兩個字畫圈圈，父親愈是沉默不語，Kon Deaw的心臟愈是被勒得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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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父親希望給孩子最好的一切，英國能為孩子帶來更多機遇，回來後才能好好管理家裡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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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看似完美無瑕，但直到今時今日他仍然未能進入家族企業，畢業了這麼多年但父親依然沒有讓他學習公司業務，只是好聽的說話嗎...父親在對他開玩笑嗎...一點都不好笑，為甚麼父親永遠將他往外推開，永遠更疼愛弟弟妹妹...他們...他們都不是父親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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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那麼...父親甚麼時候打算讓N'Deaw進公司學習？N'Deaw很空閒...想找些事情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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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N'Deaw不是不想在Wongteerawit公司工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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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吓？是指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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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父親以為N'Deaw想跟Yi結婚，然後專心照顧他，就像你養母照顧父親一樣，好好打理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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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但...父親...N'Deaw...也是男生吶，都想工作，想照顧自己的家人，Deaw...不太懂如何打理家裡事情，Deaw是榮譽畢業的，如果Deaw想回來幫輕父親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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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還是別回來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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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聽得出父親語氣裡的疲憊，嘆氣聲從線路另一端傳過來，讓Kon Deaw的感覺很不好，彷彿父親已經失去所有希望和動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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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父親，或許N'Deaw能幫上甚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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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Wongteerawit家已經沒有甚麼剩下來留給自己的孩子了，父親快要破產了，只有租給Chen家興建方程式賽車場的土地依然有收入，汽車業競爭激烈，我們家以進口汽車零部件作為主要收入，在這個時代誰都可以自行進口，已經不似舊時了，也有很多中國商人過來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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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cha一直都知親父親必須依賴Chen家的資金來維持家族企業，但沒想過情況惡劣到快將破產，父親多年來不斷利用Chen家...利用爸...利用Hia，他希望父親可以停止這種行為，但一想到Wongteerawit家快要破產，他又不想讓情況加劇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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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要改站到父親那邊一同利用爸和Hia...但在他的認知裡，作為兒子不能對父親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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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父親...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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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這是因為管理不善，父親用舊方式做買賣，用舊方式經營生意，沒有隨著時代的步伐調整自己，當意識到時已經來不及了，無論投放多少資金都像'沙坑滲水'一樣，父親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一陣子了...只是擔心N'Deaw，當Tem說N'Deaw不想進入Wongteerawit公司時父親不禁鬆了一口氣，如果被孩子看到公司糟糕的一面，父親實在不知該怎樣面對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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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Tem？...你說Tem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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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父親知道N'Deaw不好意思自己開口，父親很高興看到N'Deaw和Tem能夠相處融洽，父親一直害怕你們從小就分開會讓N'Deaw不喜歡弟弟妹妹，但無論如何都是一家人，父親百年歸老後就只剩下Tem和Tam了，要互相照顧，反正破產也不是一時三刻的事，有Chen氏家族幫忙，父親也在努力想辦法，或許改做其他生意，跟Yi好好相處，他幫了我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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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父親...N'De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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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父親要去談工作了，之後再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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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好的...之後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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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很高興N'Deaw願意打給我，父親很愛N'Deaw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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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的大眼睛驚訝地盯著手機，驚訝得全身僵直，就連窩在膝蓋上的小狗都感覺到，牠馬上站起來凝看著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蹦蹦跳跳，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還多了新謎團...他甚麼時候跟Tem相處融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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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聲讓Tacha瞬間回過神，Hia Yi步出電梯，他正在跟人通電話，一雙長腿經過他身旁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繼續聽電話，Kon Deaw站起來走到Hia背後，心中的擔憂和困惑讓他有哭泣的衝動，小手輕輕貼上寬大的後背，Hia只是轉身看了一眼，往後靠近Kon Deaw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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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只要貼近Hia的後背，淚水就一直簌簌的往下掉，小嘴緊抿，不想讓Hia知道他正在哭泣，Hia正在談重要的電話，但他...真的很難受，只是剛開始問自己父親，如果接下來他要問Hia、問爸，他的心臟還要被勒得發疼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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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是的先生，當然沒有問題...謝謝你，好的再見...N'De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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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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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小手緊緊抱住眼前的人，臉龐埋在寬大的後背，一直強忍的淚水等Hia掛斷電話後像決堤一樣不斷流下來，抽泣聲就連大眼小狗都能聽見，趕快跑過來蹭了蹭他腳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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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yak一臉懵逼，完全不知發生何事，想轉過身來，卻被弟弟緊緊抱住，後背被淚水沾濕，低頭跟某隻剛好抬起頭的大眼狗對視了一眼...牠一副責怪的眼神瞪著他，還對著他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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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yak用犀利的目光瞪著大眼狗...讓他差點以為這隻大眼狗的眼珠是不是要掉下來了，他甚麼都沒幹耶！只是去了工作！他被人緊緊摟住，只能用腳尖將小狗狗輕輕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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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N'Deaw怎麼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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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嗚...Deaw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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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讓Hia轉身好嗎？慢慢說給Hia聽，然後我們一起找出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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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這才肯鬆開雙手，Phayak Chen轉身將弟弟擁進懷裡，在弟弟情緒敏感的時刻，就連他也變得不知所措，感覺還是很零碎，一定是在他工作期間發生了某件事影響了弟弟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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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N'Deaw，Hia在這裡...可以告訴Hia嗎？發生甚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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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Hia，Deaw就像不知自己是誰一樣，為甚麼來到這裡...為甚麼要這樣做...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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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甚麼？？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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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輕撫著纖細的後背安慰弟弟，鼻尖貼在柔軟的髮絲上，他能做到的就只有這些...只能等弟弟說出來到底發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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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Deaw以為父親不愛自己...但又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Deaw剛才打給父親，Deaw覺得父親對Hia和爸很差，Deaw希望一切事情能夠重回正軌，但...原來除了這件事，一直有人橫插在我在父親之間從中作梗，Hia明白嗎？就是...我不知是怎麼回事，Deaw貿貿然批判父親感覺很糟，然後Deaw單方面決定不聯絡父親...Hia，Deaw很同情父親，即使父親曾經說過很愛Deaw，但Deaw依然覺得信不過...作為父親的真正兒子，竟然不信父親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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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yak嘗試抓著重點，但N'Deaw依舊處於震驚的狀態...就連Phayak也不太了解Wongteerawit家族背後錯綜複雜的利益瓜葛，他們之間只會談論N'Deaw的生活費和方程式賽車場的租金，Wongteerawit家所提出的要求確實很過份，他雖然很累亦不至於累得要死，反正這種局面都維持多年了，至於弟弟和家人之間的關係...爸的確故意將弟弟從這家人分開，但這家人亦沒有想過要將弟弟帶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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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Hia...Deaw害怕父親被騙，父親聽信讒言，有人在父親身上騙取利益，等父親最後一無所有後，父親就跑來敲詐Hia，然後Hia因為Deaw住在這裡的關係甘願被父親敲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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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善良的Tacha從來不會想別人不好的地方，這是最彌足珍貴的地方，但所有人不知從哪裡開始將它忘記了，而某個一直被人利用的人身邊就只有一隻小狗狗，的確無論是Wongteerawit家、爸，或是他自己都很愛弟弟，每個人都以自己的方式愛著弟弟，卻利用'愛'這個字作為手段，每個人都利用弟弟作為藉口從而得到自己需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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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N'Deaw，其實Hia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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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如果Hia沒有Deaw會過得更好嗎？沒有Deaw，父親就會失去敲詐Hia的理由，而那個欺騙父親的人...當父親一無所有後自然無法再從他身上騙取甚麼，一切將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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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N'Deaw要丟下Hia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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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Deaw也...也不知道...就...就...嗚...還沒想好，但Deaw不想再成為其他人傷害Hia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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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yak緊抿嘴唇，即使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這一天將會來臨，Kon Deaw必須為接下來的事情作出決擇，我們所有人都清楚弟弟失憶的事，一直知道背後的利益太過糾纏不清以致問題一直無法解決，弟弟只是單方面被排除在外，Kon Deaw對整件事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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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在N'Deaw的角度看可能會覺得困難，但事實上一點也不困難，真的不是這麼困難的...你不用離開...跟Hia一起留在這裡，Hia可以忍耐...Hia接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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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但Deaw接受不了啊，Deaw跟Hia在一起是因為我愛Hia，但Deaw身邊的每一個人...他們都不愛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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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我們只要相愛，對Hia而言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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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Hia...我們不如不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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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不！別丟下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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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yak驀地睜大眼睛，只見弟弟的眼眸裡再沒有半點猶豫的目光，這是下定決心的眼神，該死的瑞士！你還是不肯認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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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Hia，其實De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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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不要走！瑞士很冷，又很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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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cha臉色一頓，眨了眨圓圓的大眼睛，他都發懵了，Hia幹嘛在這個時候提起瑞士啊？但看到Hia焦急的神情他就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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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不是這樣的，N'Deaw不是要丟下Hia，你看！N'Deaw不是正在抱住Hia嗎，哪裡都不去，Deaw的意思是...我們不需要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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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N'Deaw是指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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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Hia相信N'Deaw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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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 Yi：「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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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 Deaw：「那我們將婚事告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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