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諾如此一問,李文東才醒悟到自己竟然在此關口說漏了咀,完全啞口無言。
子諾續道︰「既然你不說,不如讓我來吧!六年前,你跟一個東南亞裔的女房客有染,後來東窗事發,你們跟你已懷孕八個月的妻子,就在現在被封的那間房間,也就是那女房客當時所住的房間起了爭執,結果你錯手殺了你太太。只能怪你自己當時鬼迷心竅,竟然想把自己胎死腹中的兒子當小鬼來養。我想在這之前,你已經養過小鬼了吧,不然一般人是不會從這個方向去想的。
當時你和那個東南亞裔女子為了脫罪,決定就在大樓縱火,弄成好像意外失火一樣。也不知是你幸運,還是那對母子不幸,大概當時你妻子還沒有死去,可能是斷氣後又回復呼吸吧!可是你們卻縱火了,結果你妻子就在那房間中被活活悶死。正因為真正的死因是被濃煙嗆死,當然是以意外死亡作結。
而你在等待結案期間,卻找來了一個降頭師。當收到妻子的死亡證後,你便草草的辦了喪事。當然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白天下葬,當天晚上回去挖墳起屍,破肚取嬰,再把兒子煉成小鬼來養。
你妻子過身後,保險公司應該已賠你不少,然後你藉著小鬼的法力,使你大哥急病辭世,再把公司賣掉。又讓小鬼以法力迷惑當時大樓內的所有業主,將房子賤賣給你。
你對外聲稱要把大廈全棟翻新,但是事實上,你的目的是要把四樓跟五樓,也就是我們現在住的那一層和樓上那一層,重新改建。被封的那個房間,既是案發現場,也是供奉你兒子的地方。
在房間裡面,你找人把四樓天花到五樓地板上下打通,並造了一把樓梯,那你就可以靠樓梯進出那個房間了。你有甚麼可以補充嗎?」
李文東聽完後臉如死灰,仰頭看著天花板,有氣沒力的道︰
「你們到底是甚麼人?」
「我們是來幫你的人。」白理道。
李文東有如洩了氣的氣球一樣,閉起雙眼,低下頭來自言自語︰「要還的總是要還。」
屋內一片沉默,良久,李文東慢慢的道︰
「那個女生叫安娜,她是泰國人,當時她才二十。雖然不算漂亮,但那段時間,我完全被她迷住了。當時其實我是想勸阻她們,只想把她們拉開,我老婆卻站不穩往旁邊倒下,不巧頭部撞在桌角上不醒人事。
現在想起來也奇怪,我初時是想把妻子送去醫院的,但是當安娜對我說,她死了,是我殺了她,我就相信我殺人了。然後安娜跟我說,如果我對肚內的胎兒感到愧疚的話,就把他當小鬼養,那麼我也算是負上當爸的責任。
…當初教我養小鬼的和把樂丁 — 我兒子,煉成小鬼的也是安娜,而其他的事情就如你們所說的。你說得對,我當時實在是鬼迷心竅。」說罷,李文東托著前額,一面苦惱。
白理道︰「那小鬼已經失控了嗎?」
李文東道︰「已經不能控制了,我之前也嘗試過請來一個降頭師想把他收了,可是失敗了。現在是用結界和符咒把他封在裡面,但是當時那個降頭師說,這個方法只能治標,樂丁的能力會越來越大,終有一天會破解而出。當時大概是兩三個月前的事。」
子諾問︰「難道是因為那宗在頂樓加蓋的命案?」
李文東緩緩點頭
「放心吧,我們就是為了收他而來的。」定一道。
李文東半信半疑的看著這個年輕人。
子諾問道︰「那個安娜呢?現在在哪了?」
李文東說︰「三年前,她說要帶孩子回家給爸媽看,結果再也沒回來了。我也去過泰國找她,可是她們全家搬走了,我再也找不到她們。」
定一淡淡的道︰「她們現在應該很安全,不用擔心。」
子諾不解︰「你怎麼知道?」
定一道︰「也不是知道,只是推斷。安娜明顯是降頭師,但她那麼年輕已有一定程度,所以不大可能是長大後才學的,相信應該是她的親人,從她小時候就教導她降頭術。而這次任務的委託者,正是一個泰國中年男子,極有可能是安娜的父親。如無意外,安娜可能學藝未精,不懂得這種母子同時死於非命而成的『律過拍』有多危險。當她發覺你兒子已經不再受她控制的時候,才知道事情大條了,所以便逃回家去。當她家人知道她在外闖禍了,便搬家避到安全的地方去,然後委託我們幫他們女兒善後。」
李文東道︰「但是,當時我還是可以控制樂丁啊!」
「那不一樣,因為你是祂爸,當時祂是,還會聽你的,而不是被你控制。但是,第一,安娜跟衪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第二,衪自己最清楚是誰害衪不能出生為人。小鬼也是會隨著年月成長的,懂了吧!」定一解釋道。
定一站了起來︰「回去吧!還有很多工作等著我們。」
「先等我一下。」李文東走進房間裡拿了一把鑰匙給了定一。
「這是五樓的鑰匙,入口就在一張綠色的地毯下面。」林文東道。
定一接過鑰匙道︰「正想明天上去看個究竟,謝謝了,那我們先走了。」
「呃…你們不是要把我帶到警察局去嗎?」
「我們只是負責解決非人類事件,人類社會上的各種問題,我們不會插手的。」白理道。
李文東沉默了一會,接著道︰「明天我會去自首。」
白理對著他微笑︰「這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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