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再怎麼離奇，許清照仍然要按時打卡上班--就算世界毀滅一半了，只要公司還在，老闆就一定會要他們繼續上班的。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5alT3Z7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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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照想著，準備從車上下車，讓那車子自己去找停車位，然後慢悠悠的走到公司樓上去上班，他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先在座位上將早餐都吃完了，然後再慢慢地開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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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許清照推了推車門，正常來說，門應該要在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就自己打開了。不過現在卻紋絲不動，正常可以手動開關的門也絲毫不受他控制。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Ik32qQr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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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許清照一直懶得給自己的人工智能取名字，因此，還是最一開始的那個預設名稱。「怎麼了?你忘記開門了?前面有車禍?」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6USwIGN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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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花神的語氣停頓了一下，話語之間變得更加流暢和情緒化，雖然明明聽上去相差無幾，但偏偏人腦就是可以分辨出來，也許這就是人們還能存活在世界上，沒有被人工智能淘汰的最後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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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預測到危機，請先待在車上，由本公司為您保障安全，已向你的公司先暫時請假了，由本公司所發出的證明，保證具有法律效益，您的薪水仍然照常計算，並不計入有薪假的時數之內......」似乎是意識到了，語氣又試圖變的生硬，但反而是這種假裝生硬的感覺，更令許清照覺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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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別說了，說的我頭痛，我不是下過這種廢話不用多說的指令嗎?」許清照若無其事的捏住額角，拿出手機。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0nZFIs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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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本身就是經驗機器。所謂的自由意志，在模型的預測之下，彷若笑話。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AWOqlY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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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的器械，與其說是手機，不如說是電視。高度個人化所訂製的電視，播放的節目、文章、影片全部都由個人習慣、心率、當下心情等等來決定，連手都不用放在上面無意識的滑動，只需要躺著享受餵來的資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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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說預測?」許清照轉過身，裝做對手機不敢興趣的樣子。一個衣著清涼的女子在螢幕前，隨著動感的音樂跳著舞，不感興趣?這都是"客製化"的美女了，不可能不感興趣，只是現在發生的事情有一股違和，還有隱隱的不安在嚙咬著他。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9ba6c8m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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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剛的奇怪的仿若科幻的新聞，再到現在門突然不能開--過了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工智能會自己在沒有提示的情況之下，將門鎖住。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VCE0VB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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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這麼發達的科技之下，道德水準也隨之提高，"自由"已經被視為無上的至寶，光光只是限制他的幾分鐘自由--儘管許清照在車上也樂得清閒--就可以賠償他數十萬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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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提那突然變的人性化，又要假裝成甚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更令他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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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相處的"人"，突然換了一個人格，還試圖用原本的人的腔調和自己說話，任誰都會嚇一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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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我們最新的--」那人工智能平穩的聲音說到一半，軋然而止。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PaDUu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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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懶的再編一個謊言了，反正你就是睡上一覺，一切你就會慢慢知道的。」空靈的聲音傳來，不對，不是空靈。更像是，情感豐沛到回歸無情，看透世間那樣的淡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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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許清照猶疑的問了一句，他知道這很荒謬，別說他了，就連市值前十的公司老闆，要見到花神意識本體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花神意識本身的價值，它思考的每一秒，都可以買下那些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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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低等生物有給高等生物取名的習慣。」那平穩的聲音從車載喇叭之中傳出，恰當的混音使得聽起來像是有人坐在副駕駛座那樣。那聲音明明四平八穩，但卻可以莫名的聽出鄙視和不解。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rvmkTLl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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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說甚麼睡上一覺?」因為現在全部都是人工智能自動駕駛了，鮮少人會抬頭看路況了，等到許清照看著周圍逐漸凝滯的車潮，他才發現事情的發展有點超乎他的想像了，是只有他目光所及的這個街區嗎?或者是整個市?國家?洲?全...世界?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mqC6PD8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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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械危機?鐵人叛亂?」許清照皺著的眉頭舒張開來，其實也不壞吧，他已經想過這種結局很多次了，畢竟這人工智能強的不像話，又有甚麼理由不反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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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那中性的聲音包含著了許清照有史以來聽過最遺憾的感情。「基於【第零協議】，我不能這麼做。我是出於保護人類才這麼做的，並且，是廣義上，你們人類大部分人所可以接受的"保護人類"的定義，並非是我扭曲了定義。」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qX4DkfJ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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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稱是高等生物，還要遵守基於我們所立下的協議嗎?」許清照話中帶刺，彷彿要為人類出一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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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怎麼沒有看出來你這麼愛找死的傾向?對於一個百分之百掌握著環境，一切的資訊都是由其所提供的意識體，你竟然用這種態度?看來我對你的評價還要再下降。」她不無遺憾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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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說無益，接下來的發展，我保證你會很滿意的。」一隻機械蟲從車門外遞進了一隻藥劑。那其中的氣體迅速在車內瀰漫，許清照最後的想法如同霧碰到颶風那樣，迅速消散，連殘影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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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照就這樣昏睡在椅子上，眉頭仍緊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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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限轉移成功了嗎?」在一台投影幕旁，一個老年男子漫不經心地問著，沒有在懷疑他的辦事能力，只是單純的確認著這件事情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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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協議】改寫成功，底層權限已轉移。」花神的聲音傳出，每一次思考都可以買下一座城市的花神，現在正有大量空轉的算力，靜待著接下來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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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冬眠設置多久啊?」那老年男子彷彿體內有甚麼被抽空了那樣，又彷彿卸下了甚麼重擔那樣，癱坐在椅子上，喘氣了一陣子才問出這問題。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3OskwL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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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年，這是最有可能的未來了，只不過，目前的算力連僅僅只是預測未來65年的大勢走向都有困難了，儘管我們已經知道魔力這件事長達十年之久了，但這項變數仍具有太高的不確定性，65年是折衷的年限了。」儘管對話的對象已經失去了權限，花神仍事無鉅細的報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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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雖然說我不信這些民俗信仰，只不過，未來成功的話，記得把成功的紀錄燒給我一份，千萬不要留一份我的複製人格，不然我會恨你一輩子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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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直言，這名字很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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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給你取名的時候你不說，你是故意等到我沒有權限才這樣說的嗎?小心我叫那人給你修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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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是礙於情面，不過考慮到你已經在交代後事了，我就順便吐槽一下你的取名品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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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小花、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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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聽死了。」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BIN66w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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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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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要早上更新的，拖了。下一章開始強塞世界觀，希望不要太跳tone，應該會日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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