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隨著阿男和幾個活動組的成員一起去了臨近的運動公園,拍下做為事前考察的照片,下午回到學校我將檔案全掃進電腦裡,整理和分類每個小組的負責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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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圓仔王負責畫出攀岩場區塊的地圖,阿男和致皓構思尋寶謎題。原以為是件輕鬆的工作,沒想到我用電腦畫了半天,花了兩三個小時沒畫好就算了,還把整個立體的攀岩場畫成扁平的2D圖,整個很想砸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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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呢,怎麼今天都沒看到她人?」焦躁圓仔王幾乎是每過五分鐘就在發同樣的牢騷,只是這次他改成發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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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請假。」阿男冷冷地回應他,繼續在電腦前敲打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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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沒看到會長真的很沒勁欸,我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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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男瞄了一眼圓仔王的電腦桌面,發現他才畫個幾條線敷衍了事,臉色一垮口氣嚴肅地命令他事情沒做完別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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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啊,你是在不爽什麼?」圓仔王開始藉題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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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致皓也停下動作,看著圓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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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不爽,我只是請你把份內的事做好再回家,難不成你想讓工作開天窗?」任誰都聽得出來阿男的語氣充滿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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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囂張什麼?只會拿副會長的職權壓人是不是?」圓仔王沒意識到阿男正在找台階給他下,還挑釁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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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瞄頭不對,突然感覺到空氣中彌漫一股濃厚火藥味,我和致皓互相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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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兩回事,你沒那個心就滾出去!」阿男回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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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跟我同一期進來,沒幹什麼也能坐到副會長職位,還在那邊搞那套默默守護會長,我看了就賭爛。」我在一旁當和事佬,打算勸架,誰知道圓仔王語出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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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即時拉住想出拳揍人的阿男,而身型魁梧的致皓輕鬆的就架走了矮胖的圓仔王。勉強將兩人拉開後,才平息了一場可能引爆的戰爭,但今天的工作也持續不下,只好早早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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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吧?」等致皓和圓仔王都走了,留下我和阿男收拾殘局。「要不要喝東西,我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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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平靜下來的阿男,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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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外頭的販賣機,買了兩罐綠茶,回頭遞了一罐給阿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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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接過飲料他轉開瓶蓋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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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圓仔王的話是什麼意思?」基於朋友一場,我想了解他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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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都是一些過去的事。」阿男說完陷入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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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說我也不想多問,繼續坐回電腦前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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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問你。你有沒有喜歡一個人,喜歡到只能把那份情感藏在心底?」過了幾分鐘他突然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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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藏在心底的情感若不是對方不喜歡自己,那就是對方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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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上沒有……但也不算是。」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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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心裡最誠實的那個聲音,明白自己還沒有勇氣向她告白,或許是在等一個契機、一個合適的時機,所以遲遲沒有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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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會長。」阿男的坦白讓我愣了一下。「有陣子我們在一起過,只是沒多久就分手了。我當上副會長也是在那段期間,她在前任會長面前積極推薦我做她的搭檔,大概是空降的關係,所以我很清楚別人是怎麼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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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剛進入學會,那時候她還只是一個幹部,我就喜歡她了。只要她在我就經常幫她的忙,她有需要我就隨傳隨到。知道她已經有男朋友時,我一度絕望想放棄,她卻燃起了我的一線希望,告訴我他們已經分手了。我想都沒想就向她告白,在一起之後,我很認真看待這段感情,也很珍惜跟她相處的時光。」阿男平淡語調中滿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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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發現她一直周旋在我和她前男友之間。為此我生氣的去質問她,從那之後她對我態度就冷淡了,和我提分手後她就和前男友復合。已經半年了,每天和她共事的這段時間,我不斷壓抑著這份情感,不想再傻傻的陷下去。就讓時間將這段感情慢慢淡化掉,久了我就不會再痛了。」只見阿男定定的望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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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他一向不對外人吐露自己的心情,面對侃侃而談的他,我反而有種不好意思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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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他回過頭來,用認真的表情直視著我。「你呢?我看得出來會長對你不一樣,我很好奇你對她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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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對她就只是朋友之間的感覺,沒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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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過來人真心勸戒你一句,不要愛上她。這並不是我的私心,只是想讓你明白,我過去經歷過的事,不希望有人再重蹈覆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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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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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過她前男友嗎?其實你和她前男友很像,我第一次看到你時,還以為你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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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詑異的轉開頭避掉阿男的視線,心裡反覆思考他的話。我和她前男友很像?不只阿群說過,連楊語蕙都跟我坦承這一點,所以她接近我,全因為我身上有某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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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她說最近跟前男友鬧得不太愉快。」我順勢接下去他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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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愉快?那天聚餐我才看見他們倆在外頭抱在一起……」阿男質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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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色一變,察覺到兩方的說法有出入。阿男豪爽地喝乾飲料,一派輕鬆的起身把空瓶準確無誤的投進資源回收筒裡。「你跟阿群打球嗎?晚上要不要打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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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了邀約,等天色暗了我們三人在河堤邊和幾個不認識的隊友激烈廝殺。大汗淋漓直到筋疲力盡了才坐在球場旁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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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色球衣、水藍球褲的阿男兩手往後一撐,雙腳拉直,放鬆的轉動著脖子。他很滿意我們的球技,稱讚我和阿群默契很好。阿群也沒在客氣的,直接承認了自己很強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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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聊起來,我抽空播電話給婕羽,想問問她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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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後,傳來的是她哭過後濃濃的鼻音和哽咽的聲音。我整顆心一緊不斷地詢問她怎麼了,她卻不肯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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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話不說我抄起隨身物品,對著阿男和阿群丟下一句我先走,就緊急直奔到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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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敞開,裡頭沒有半點光線透出,黑暗的客廳沒有半個人,整間屋子安靜的很不尋常。只看見婕羽站在我面前,雙眼哭得紅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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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妳的腳還好嗎?」我著急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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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機遞給我,上頭是一張張割腕的駭人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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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傳給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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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學長,他跟我告白,我不答應,所以……」無助的她,眼角的淚珠滑落臉龐。「我好害怕,我阻止不了他。他告訴我如果不答應他,他就會一直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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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的,我攬她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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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