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題材短篇創作挑戰（會有評語） - 《愛．跳舞的女孩》─５

『妳確定，要拿走這些記憶嗎？』黑貓站在窗邊，用認真無比的瞳孔看著我，再次確認。

「是⋯⋯」我的聲音在顫抖，我只能閉上雙眼，才能夠將自己內心的不安掩埋住。

黑貓嘆口氣，似乎是放棄了勸告，略微滄桑的嗓音再次響起。

『那關於妳的記憶呢？』

「我⋯⋯」喉頭的哽咽讓我說不下去。

希洛，也就是黑貓，並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的等待著我的答案。

「可以⋯⋯讓她慢慢忘記我嗎？」即使只剩下最後這點時間，我也想好好的珍惜。

『⋯⋯』希洛看向那個黑色髮絲的女孩。

我不敢繼續看牠，我知道牠已經對我有太多寬容。

『可以，但我要銀魚罐頭。』最後，牠還是答應了我的任性要求。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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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希洛拿走了依雯的夢想，那個因為永久性的腿傷而無法繼續下去的夢想，同時也拿走了我和她的回憶，我們曾一起學習舞蹈的美好時光。

我變成了依雯的一個普通朋友，我的每一次靠近，都換來她的疑惑。當我每一次衝動想要拉起她的手，都讓她感到警惕。

『她已經開始忘記妳了，如果妳太靠近她，會讓她想起那些痛苦的回憶。』希洛看了許久，終於還是開口提醒我。

想起因為受傷而無法達成夢想的依雯，我猶豫了，她是那樣痛苦，而我卻因為孤獨而試圖呼喚她⋯⋯我太自私了。

我藏起所有的心緒，因為我的刻意疏遠，加速依雯忘記的速度，就在某一個下午，已經不記得我的她被告白了。

我知道這一刻遲早會發生，也做過無數次的心理準備，但心裡依舊好痛⋯⋯好痛⋯⋯痛得我站不住，痛得我不想跳舞⋯⋯

『妳沒忘記妳答應過我的事吧？』希洛嚴肅地提醒我。

牠曾經告訴過我，牠是舞蹈精靈，因為我的過人天份即將被埋沒而出現。

就在我因為不想繼續跳舞的那個下午，牠出現了。

我不想在依雯的面前跳舞，而她卻只能難過的看著我的舞姿，就連鼓掌與稱讚都顯得力不從心，深深的悲痛充滿了她的雙眼。

自己已經做不到，還要看著我獨自靠近當初一起約定的夢想，這對依雯來說太殘酷了⋯⋯我，做不到。

希洛出現，告訴我牠可以拿走依雯的記憶，讓她不再感到痛苦與無助，只要我答應繼續跳下去。

最後，我請求希洛拿走依雯的記憶，那些關於我們一起跳舞的記憶，還有她的夢想。

而我失去自由，必須背負起我們的約定⋯⋯一直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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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說，我的舞蹈中充滿了悲傷。

沒有人願意與我共舞，我就像是一個心慟的木偶，呆板的在舞台上孤獨地跳著。

在這個沒有依雯的舞台。

最終，希洛失望的離開了。

牠說我的舞蹈已經失去靈魂，一切已經沒有意義。

但我還是繼續跳下去，為了和依雯的約定，為了完成她的夢想。

觀眾開始稱呼我『悲傷木偶』，在每一次謝幕後，我的表情木然得無法向他們展現任何致意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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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頭看到了舞台上的大燈，它照著我的臉，我好像看到它晃動了一下。

它離我越來越近⋯⋯其他人好像在大聲呼喊我的名字。

但已經無所謂了。

我呆滯地看著越來越近的白光，心中卻感到放鬆和安然，我真的累了，再也跳不動了。

白光中我看見依雯，那個已經結婚的女孩，我曾經去看過她的兩個孩子，都和她一樣可愛。

我還記得那時候和我一起做約定的她。

她好像在對我說：

『美笑，謝謝妳替我站上這個舞台。』

一陣強光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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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感覺我的身體被強烈搖晃。

「美笑，太累嗎？怎麼在樹下睡著了？」

我看著眼前溫柔的依雯，眼淚瞬間佔據了我的雙眼，然後奪眶而出。

「怎、怎麼哭了？不是說好等等一起去練舞嗎？」

練舞？我看向依雯的雙腿，它們並沒有呈現不自然的姿勢。

「太好⋯⋯太好了⋯⋯原來，都是夢⋯⋯」

依雯神色間帶著嗔怪，她說：「是不是太累了？就叫妳別練這麼多，妳看吧！竟然等我一下就睡著了。」

「沒事，今天要去哪裡練舞？」我趕緊抹去眼淚，笑著問依雯。

「我們終於借到體育館，你忘了嗎？我們要排練畢業晚會上的表演。」依雯笑著提醒我。

聽見這句話，我的背後卻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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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跳舞的女孩》─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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