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象局 - 三十八、一步之遙

「塔克，你知道什麼是銜尾蛇協議嗎？」

「我看看，資料庫裡沒有，那是什麼？」

「你不記得了嗎？在舊都的時候。」

說出這句話的武人感到有些滑稽，畢竟他自己的記憶也亂七八糟的。

「喔！從撤離無聲山後到剛剛的記憶被隔離了，至少要三級權限才能訪問。」

「是嗎？完全讀取不了？」

「對呀，協議肯定是嵌入在主架構內，真討厭。」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3G3w9ep2

武人嘆了一口氣，決定先整理整理大腦，他仔細切分著腦海中散落一地的回憶，排列每個畫面得先後順序。

更加精確、更加鮮明。

「九點四十分。」武人呢喃道。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EGWvy6iO

一瞬間，他想起了什麼，慌忙地摸向口袋。

「這是......」

一本破舊的筆記本，以及一支菸斗。

IDEA？對了，這是某位記者的筆記本。

武人再次翻閱整本筆記，同樣的，自從作者提到「向琳達求婚」後，就再沒下文，殘留在筆記本上的只有破碎的遺跡，泛黃的歲月，以及——

嗯？

筆記本最後一頁居然寫著幾行小字，武人勉強用畢生所學的英文一字一句的理解著。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ewaGAtFC

「六月十三日，早晨天氣乾冷，總覺得我忘了什麼。」
「我什麼也想不起來，我不知道琳達在哪。」
「我想我的名字是」句子到這裡就結束了，無論怎麼找也找不到下一行。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ZmeRiU2v

這本筆記的主人，難道是原本住在舊都內的人們？

來不及細想，一股念頭催促他進入回憶中尋找答案。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HeR3xEkx

病床、擔架、裝甲車。武人攀著記憶的藤蔓向源頭爬去。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vuUYkHJXA

他越往前看，記憶的絲線就越不明顯、越細碎、越雜亂，最終，這條絲線斷在了混沌的源頭，舊都。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9T6O1Iay

同樣在一片黑暗中，武人看著手錶上的9點40分。

「嗯......二十世紀末的美國街頭。」這是武人對舊都的印象。

場景轉換到幾乎無光的路面上，重回舊都，武人感覺到黑暗中那密密麻麻的視線，彷彿要將自己四分五裂。

武人抬手，錶盤一片模糊。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Aw0i6IyJ

「在晚間8點40分你進入Realm-4040當中，接著在逃跑時受銜尾蛇系統刺激暈倒在地圖上的標記點A，這是第一撞擊點。」

這句話是塔克說的，武人不曉得自己為何記得如此清晰。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hd5x8iUk

錶盤上顯示出8點40分。

他想了想：「不對。」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1QStOj7lj

「Realm-4040的混成物件異常Object-1740只針對有意識的人類有攻擊行為，因此你成功存活並在9點06分醒來，接著你沿著四號道路走到現在這個位置後再次被刺激暈倒，這是第二撞擊點。」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G02jLrPga

錶盤上顯示出9點06分。

武人依然覺得不對勁。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EJ9Htn8M

「以上是2024年1月10號晚間8點40分到9點20分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BX9Pcp51y

錶盤上顯示出9點20分。

還是不對，他的記憶一片凌亂，像被碎紙機切成一縷縷碎片般，必須無比細心才能拼湊回來。

武人抬起眉毛：「怪了，我在街頭醒來了兩次。」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I5CU3WrB

第一次醒來時帶著頭盔，第二次沒有。

而且我跑了兩次，又兩次倒在地上。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CyAgWyPta

從塔克的話可以推論出，總共有一、二兩個撞擊點，如果說撞擊代表著倒地，那顯然第一次醒來時他是戴著頭盔的，也就是9點06分，第二次則是在......9點20分。

武人想起他第一次醒來後似乎一路跑向道路盡頭看到了費思，然而周遭是槍林彈雨，接著他倒在地上。

「記住你從何而來？」武人想不明白。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5D9hLmyCk

更加仔細、更加精確。

更加鮮明。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faYjMvaY

在第二次醒來的那一刻，武人腦海中閃爍著的畫面中有爆炸、火焰，大概就是接續第一次醒來後的結尾。

「再往前。」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cUAROqPpr

斷了，記憶的絲線在這裡徹底陷入渾沌當中，這塊記憶沒有與之對應的前、後時間感，有人掐斷了這段記憶。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2fHIiF4A2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fqRnJItXH

回到開頭，9點40分是何時、何地？

按照推理，在第二次醒來後武人又繼續奔跑、倒下，所以9點40分，是第三次醒來。

「第三次？」

既然往前行不通，武人決定向後。

9點40分後的下一個回憶就是在裝甲車上了，所以說費思他們應該找到了武人並把他帶了回去。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CBK8pwzpP

更加仔細。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znGx38W4

在40分與裝甲車之間有一條非常短暫的空隙，那段回憶是什麼？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wk0BH9EM

他的眉頭擰成了麻花捲，那段回憶裡有一個人，是誰？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vnYx5FBb

歐洲與亞洲血統、綁著馬尾、男性，跟古海有關，對了，古海！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vo81A58x5

那間木屋！我必須回去。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eWXYggZ0

是誰？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IQQHXTsA

一念之間，武人已經意識到了那人的名字。

他睜開眼睛，自己正坐在木屋裡那張木椅上。

「佐爾坦。」武人說道。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AyciMJJD

對面空無一人。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7K1dUwwI

武人一抬起手就分了神，眼前依然是昏暗的病房。

「我在......回憶中？」

「蛤，你瘋了嗎？烤吐司機器人。」塔克說道。

「銜尾蛇協議到底是什麼，怎麼名字都亂取一通啊？」

「哼哼，要準確就要編號，編號太無聊了才要取名字，不然你就叫......柴可吐司機？還是計程車司機好聽一點，但這跟烤吐司有什麼關係......」塔克不知道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7uEDOvp3e

正當武人想讓塔克安靜時，塔克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銜尾蛇代表無限，又代表循環，也許是永恆，也有可能是重生，嗯......好無聊。」

武人眼前一亮，對了，他看到的那隻手錶上也有一隻蛇，這個協議被叫做銜尾蛇肯定有其意義，那麼是哪個呢？無限？還是循環？

九點四十，八點四十。

正好一個小時！

如果說的確有三次撞擊的話，就剛好能和錶盤上標示出的三個螢光標記相互配合，也就是說！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mrMn3rqt

「是循環！」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B5fx4P3NZ

「嗯......你先好好休息吧。」塔克用被過度簡化的表情表示擔心。

「八點四十、九點、九點二十、九點四十......」武人愣住了：「這樣有四個......」

「咦，剛好呀，這樣九點四十不就和八點四十重合了嗎？」塔克的表情漸漸轉變為關懷，這似乎不是件好事。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ynoTJZBCV

重合？這在暗示著什麼嗎？武人感覺答案近在咫尺，然而腳卻動彈不得。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wwRAVIgP

還差一步，還差一步。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zAOyr8Vi

但這一步究竟要往哪去？不如說，我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8okIEhf85

我從何而來？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l5Xg2PObJ

我......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yky4lGqI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9iplSTgxE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HRM0ekEJ

我從銜尾蛇的頭部來，向銜尾蛇的尾巴去。

我要往前，因為往前便是往後。

只要追上尾巴，就能回到頭部。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h0zZQbDq

這段話不知為何浮現在武人腦海中，忘了是誰說的，內文卻一字不漏地記得。

9點40分以後，還是8點40分以前，答案在哪個方向呢？

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XnejwhuvQ

武人轉過頭，窗外的落雪紛亂飛舞遮蔽了視線。

ns 15.158.61.40da2

三十八、一步之遙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