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秀賴在床上,醒了半天也不肯下床。
豔陽高照的星期天,沒有成堆在眼前待辦的公事,也等不到智邦的電話,就算睡到世界末日也沒人會搭理。
蕊秀翻轉身後,閉著眼繼續幻想著夢中的男子。那位身上有著藥水味和動物騷臭味的男人,那天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的何志文。
其實,仔細回想,何志文長得不錯呢!清瘦又斯文,瘦長的臉、深陷的眼眶裡一雙黑的發亮的眼睛,身材頎長結實,上薄下厚的唇,這一連串的優點還有他身上年輕的男子的氣息與溫度。那天他一把抱住自己的時候,蕊秀差點就軟了腿,躺進他的懷裡,若是他還有更進一步的行動,蕊秀可能連最後一道防線都給他攻垮了。
隨著年歲越長,身體就越不受自己理智的控制。常常是腦海裡想的跟身體反應的完全相反,越是不想的,就越是不由自主的想送上門。
管不住了。
當寂寞與空虛主導著身體與心靈的時候,只要遇上什麼,腦袋就迷迷糊糊起來,怎麼也無法清醒。當初究竟為什麼會跟智邦搭上線呢?
蕊秀現在想想,或許是一種虛榮心作祟。
被人重視,被人需要,被人看重,或許是主要的幾個原因;但真正的想法還是因為自己自卑,需要攀著有權有勢的人,才有勇氣往上爬。
在智邦身邊被譽為全能秘書的時候,蕊秀手上確實握有控制員工去留的主導權。只消在智邦耳邊多說個幾句,再適時的用些手段,就足以讓一個人打包回家吃自己。
成功男人背後的推手,講得就是像這樣的女人。那個時候,智邦只要對那個員工不滿,蕊秀察言觀色一番、暗地裡再做手腳,就足以左右那個人的去留。
蕊秀一直都是做這種工作的秘書,但是,蕊秀也很明白,這樣仰人鼻息的日子畢竟不長久,若非再加上些什麼,以她的背景,絕對無法長時間的保住這樣的地位。所以,要緊緊拉住這個有權勢男人的心,當然少不了要犧牲奉獻一番。
陪上自己的青春,想得到更多的權力,到頭來,竟淪落到這番田地:獨守空閨、獨自消磨每個寂寞的夜晚,雖不是蕊秀當初想得到的,卻是暗藏心中日日夜夜深深憂慮的。
果然,還是走到這個地步!
蕊秀自己做了一個網,將自己困在網的中心,現在的問題是:是不是到了該破網重生的時候呢?
一陣「喵喵」聲驚醒了蕊秀,睜開眼,才見到貓兒坐在她的枕頭旁不斷的輕聲叫著。
蕊秀看著這隻坐姿高雅的暹羅貓,這才想起該餵牠吃飯了。勉強坐起慵懶的身子,摸了摸貓兒的頭,微笑的說:「肚子餓了嗎?對不起唷,來,我們去吃點東西。」
舉起懶洋洋的腳步,暹羅貓一邊優雅的走在蕊秀後頭,蕊秀細心的為牠張羅食物,然後也為自己泡了杯熱咖啡,坐在廚房的高腳椅上,看著貓兒進食。
雖說假日不該為自己找什麼事情來煩惱,但是,空閒令人發慌,所以蕊秀便逕自走到電腦桌前,把電源打開,想找人聊聊天。
一上網,立刻就有訊息傳了進來,仔細一瞧,耶!是許久未聯絡的handsome。
蕊秀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他寫些什麼,於是將咖啡杯順手放在電腦桌邊,手放在鍵盤上,開始敲著鍵盤:「handsome,好久不見,從倫敦回來了嗎?」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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