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少薰的檢察官日誌（18+） - 第一篇【殘缺】

他有時在想，這個社會何時會停止犯罪…。

他們並不是神，只是普通人類，沒有那麼完美。

性侵殺人或者搶劫，只要沒有足夠證據、錢多或者靠山強大，關個幾年就被放出來，對於那些被害人又是一種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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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握在手上的正義，會不會有哪天消失不見。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的是，自己是名檢察官，就算受到阻撓，他仍會執行自己的正義。

就算正義消失了，他一樣會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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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手上的全家福出遊合照，照片已經有些泛黃卻掩蓋不了這些人的燦爛笑容，她記得那天天氣很好，全家攜家帶小到鄰近度假園區遊玩，翠綠的草地，涼爽的春風迎面拂上，小孩子們的笑聲，丈夫的笑容，這些都印在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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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總沒有想像中那麼平靜過日子，每當她看到牆上掛著的那張出遊照片，不禁想著，什麼時候能回到以前那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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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玄關處的大門門鈴聲響起，她搖了頭放下手上的照片，走去開門。

當門一打開時，她睜大了眼露出錯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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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得無法如同想像般平靜的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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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少薰上任檢察官已經有一段時間，因為有擔任過檢察官助理專員的經驗，所以做了幾天就很上手，但就如同凡亦思所說的，還欠缺的經驗磨練，只要經驗一多，才不會忽略某些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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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剛結了一個暴力糾紛惹出人命的案子，一大早跑了刑事組確認證據資料完整後，又跑了法庭，法庭結果下來後，判幾名被告牢役及賠償被害人家屬，本來想要求判個無期徒刑，但介於雙方是互打互毆惹出人命，並非謀殺等重大罪刑，因此撤下無期徒刑的判決。

封少薰有時會覺得，這樣互打互毆打出人命不算重大刑案，那什麼叫做重大刑案呢，也許改天走在路上不小心被人砍了，還說是自己沒看路走向刀子被插這種瞎爆的理由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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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播放著音質渾厚飽滿的女性歌手最近的專輯主打歌，封少薰看著車窗外只有幾戶住宅及道路路燈照亮著的地區，今天原本上班開的路卻在下班時段臨時整修，讓他得繞路開，結果就開到另外一條路，繞著遠路，回到家大概要十分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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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裡戶數比較少，大多都是農家田園，再過去就是一座大橋，因為冬天雨水量少的原因，河床有些乾枯，只有細小河流流過，河旁土地大多已經雜草叢生，沒什麼人煙的感覺，所以常常會有一些不良少年出來到這裡鬼混，剛才他就看見幾台非常亮眼閃耀的機車從自己車旁呼嘯而過，若不是下班時間，他還真想開車門踹飛那些不良少年，真是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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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道路暗到路燈也沒有什麼作用，需要靠車頭大燈照亮才比較清楚，而照理說這一邊人煙比較稀少，且大多都是中老年人及農夫居住地，路上不太有人走在路上閒晃，除了剛才呼嘯而過的機車群們，不過剛才似乎那些機車群們要掉頭衝了回來，模樣有些驚慌失措，封少薰在想可能有某些警官經過，那些人看到警官又馬上掉頭走，免得被逮到警局做筆錄，不過像華特生大隊長一定會往回追，不追到不放過他們，現在像華特生那種警官真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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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開一段路時，他發現路旁有一個人影站在那裏，也許是因為車燈照到，那個人顯得有些過份蒼白，那個人盯著正前方一動也不動，直到自己開車快經過時，卻伸出手揮著，封少薰仔細一看，是名大約四十幾歲的女性，長髮綁在後頭，穿著素色衣服，該不會是迷路還是被那些機車群不良少年丟下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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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薰這樣想著時，就把車子停靠在她前面，只見那名女性微彎下腰用手輕敲著他的車窗，他把車窗搖下到一半，看清楚了對方的面孔，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大致上來講是個算好看的女人，四十幾歲能保養到這樣也是不錯，這麼想的時後，不知道是冬天晚上風吹進來較冷的關係，頓時覺得車上暖氣失去作用，整個車變得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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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薰不以為意，看了眼前的女人。

「小姐，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我有東西不見了，你可以幫我找嗎？」

那位女人開了口，聲音有些小聲，像是蚊子嗡嗡這麼細小，他必須仔細聽才聽清楚，而說完的同時，那女人伸出手指向另一頭的河邊岸上雜草叢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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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裏阿，小姐現在已經很暗了，要不要先到警局備案，明天天亮在來找比較看得到。」

封少薰往對方一指的方向看去，除了過高的雜草外，那裏是暗到五隻手指頭都看不到的地方，要找東西實在是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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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自己這樣說出時，那位小姐卻搖了頭，臉色又更加蒼白到無血色的地步。

「不行，那是很重要的東西，我沒有它不行，求求你幫我找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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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你先到旁邊點，我車子轉向用車頭大燈照亮比較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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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

封少薰看到那個女人露出非常感激的樣子向點了頭，隨後退到一旁，但這時後他卻覺得有些奇怪…。

那個女人，退到一旁的速度也太快了一點吧，有點像是…瞬間移動？

封少薰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轉了方向盤看了後照鏡確認沒有車子後，便轉向開進去一段路後，藉由車頭大燈的照亮，那片原本漆黑無比的雜草荒地，瞬間清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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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薰開了車門下車，他發現到那個女人已經在很前面的地方，頓時有些疑惑蹙起眉頭，到底什麼時後走到那裡的阿…也太快了吧。

他走到女人所在的位置，拿著車上剛好有的大手電筒四處照著，只見那個女人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指著他的右手邊方向，他往那邊照，沒有什麼東西，但土壤卻有翻動過的痕跡，是在那裡嗎…。

於是他慢慢走靠近。

「那是什麼東西，對你很重要嗎？不然怎麼會要現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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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薰邊走邊問走在後頭的女人，可是卻沒有什麼聲音回覆自己的問題，他蹙起眉頭。

「小姐，我在問你話…別沉默。」

不說他怎麼知道那個東西是便宜還是貴重的，如果是貴重的話他挖起來不小心弄壞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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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走近那個地方時，原本不回答自己問題的女人卻在這時後開了口，但那種聲音卻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有些空洞。

「那是我的手和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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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薰愣了一下，「手和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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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頭去看著，後頭已經沒有所謂那個四十幾歲的女人，只有雜草隨風擺動著，一陣陰涼的風吹起。

那是什麼情況阿…？

這是所謂的…顯靈？

他莫名其妙的搖著頭，突然覺得周圍氣溫降了許多，看到土壤被翻動過露出一角像是塑膠袋的東西，走向前，把手電筒弄在嘴裡咬著，兩手開始翻動著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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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一塑膠袋被封少薰挖了出來，感覺有些沉，而且不是一般垃圾袋的大小，算是介於中型跟大型塑膠袋間的大小，塑膠袋外頭有些小東西正在蠕動著，他蹙起眉頭，拿起口袋中的白巾輕拍掉上頭的蛆，解開塑膠袋的結，打開後一陣腐爛的臭味撲鼻而來，封少薰馬上轉頭過去，然後在憋氣轉了過來，攤開塑膠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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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真是麻煩阿。

封少薰拿開口中的手電筒，往塑膠袋裡頭照了幾下，然後直接拿起後口袋的手機，撥著熟悉的電話號碼，覆在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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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喀。

『喂，我刑事大隊長華特生。』

電話撥通後，一個很有精神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了出來。

「華特生大哥，你還在刑事組嗎，我這裡…。」

封少薰看著那袋裡頭的東西，又看向四周圍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冬天的冷風直直拂了上來，很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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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過後大家便熄燈休息的郊區，現在靠近橋旁的河岸上土地有幾台警車亮著燈，照亮了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現場圍起黃色封鎖線，因為平時人煙稀少的地區突然來了一群人，還是一群警方，也驚擾了些農人跟中老年人出來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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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特生拿著超亮手電筒照著四周圍，一大片高過人的雜草隨意生長著，他蹙起眉頭，看了旁邊盯著那袋所謂被害者屍塊，雖然上頭已經有白色小蛆蠕動，還發出陣陣腐臭味，但還是看得出來是左手和左腳。

「你怎麼會開到這裡來？很偏僻耶。」

華特生剛來到這裡時覺得一陣不可思議，因為跟市區差很多，也比自己住得地方偏僻人煙稀少許多，若從這裡的話，回到封少薰的家可是條遠路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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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薰抬頭看了華特生一眼後，又低頭看向蹲在塑膠袋旁的凡亦思，也是他的養父，凡亦思拿著手上的手電筒照著那袋自己發現的東西，不自覺蹙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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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沒有有人報失蹤女性？…大概四十幾歲，長髮。」

他還記得剛才站在自己旁邊指著這裡的女性，仔細想想那女性臉上蒼白毫無血色，可是感覺起來卻很正常，只是有點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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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特生瞥了封少薰一眼，然後看向一旁本來要回家卻被他臨時拉來出任務的第三小隊長傑恩，只見對方開始滑著手上的平板電腦搜尋著，按到第二頁時，傑恩點了頭，把平板電腦拿了起來給他們看。

「符合你說的年齡跟型態的話…應該就是這個，珍妮‧艾薇洛特，四十三歲，一個禮拜前母親報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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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平板電腦上的照片後，封少薰眉頭蹙得更深了，

「也許你們不相信，我剛才就是看到這個女性招手要我幫忙找東西…完全一模一樣。」

這句話ㄧ說出口，拿著平板電腦的傑恩手抖了一下，現場突然一片安靜，連風吹過來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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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露出錯愕的表情看著封少薰，凡亦思站了起來緩步走過來他旁邊，瞄一眼上頭的照片，然後看向四周圍。

「少薰，你有沒有發現…。」

「怎麼了？」

封少薰抬起頭看著一旁的凡亦思，露出疑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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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跟你原本繞另一條路回家是完全相反的，也就是說就算本來回家的路整修，繞另一條路，可這條路是跟那條路完全反方向。」

凡亦思一說出口，所有人又再次的沉默下來，封少薰也難得露出驚訝的表情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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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應該會開來這裡的⋯」

凡亦思再補一句話讓現場的溫度又更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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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洛克一大早來法醫部門，經過驗屍房要到辦公室時，他以為自己眼花了，停下腳步仔細一看，才發覺自己不是眼花，而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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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凡亦思學長一個人能待在驗屍房一整晚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現在是怎樣？…大家集體揪團體驗夜晚驗屍房的魅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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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亦思學長靠在桌旁，一手拿著散發出濃郁香味的咖啡；華特生大隊長坐在高腳椅上雙手環抱著胸，蹙起眉頭；傑恩第三小隊長正盯著液晶螢幕上那張新面孔照片看著，還順便在白板上補了幾筆資料；封少薰檢察官則是一手擱在長桌上，坐在椅子，那雙金色眼眸已經能看到血絲，而那些人的注目焦點不是彼此，而是驗屍台上的屍塊，不是完整的人，正確來說是人的左手跟左腳，上頭已經些微腐爛，靠近點就可以聞到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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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疑惑了，大家是集體盯著那兩個屍塊一整夜嗎？

「你們…一整晚沒睡？」

話才一出，所有人的注目焦點馬上快速轉到自己身上來，讓他嚇了一跳，因為大家的臉色看起來像是熬了幾天夜般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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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亦思把最後一口咖啡喝完，招了洛克進來，跟對方簡單說明驗屍台上的屍塊後，只見洛克的臉變白在變青睜大雙眼，然後直接在裡頭大聲尖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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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封少薰你是遇到鬼吧！！！？阿──！」

「叫屁阿！吵死人了！這有什麼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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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特生一整夜沒睡忙著這兩塊屍塊的事情就已經忙到很暴躁了，聽到刺耳的尖叫聲頓時覺得整個人很不舒服，瞪了對方一眼直接一拳招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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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你很吵耶！」

封少薰也忍不住馬上走過來踹洛克兩腳，讓洛克捂著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他們，他現在處於一種很奇怪的狀態中，明明很想睡，但卻精神異常不錯，讓他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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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痛阿。」

洛克一臉狼狽樣捂著被華特生揍了一拳的頭，還覺得屁股一起很疼，他看向他們，雖然被揍得很慘，但還是對剛才凡亦思學長講的事情覺得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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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是真的嗎，少薰檢察官遇到那位女性招手就發現到屍塊。」

這比凡亦思學長爬上牆下來時採到被害人頭顱還厲害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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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薰點了頭，他轉頭看向液晶螢幕上的女性照片跟資料。

「嗯，是的…剛才確認DNA證實是這位女性沒錯，等下還要在去現場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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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先叫洛尹鳳他們帶一些人去附近垃圾桶跟河床旁搜索…。」

華特生煩躁的搔了頭，他很不喜歡處理分屍案的事件，光要找出所有屍塊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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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聯絡家屬了嗎？」

凡亦思把咖啡杯放在一旁，拿起藍色乳膠手套戴上，側身看了他們一眼，走到驗屍台旁，把左手臂拿起來看著，蛆的部分已經簡單取幾隻去培養研究，其他則先清除掉，他看著左手指手背手心都佈滿大大小小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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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過…華特生大哥若那裡沒有發現特別東西，就先叫洛大哥他們做完調查後就先回來。」

封少薰對於凡亦思的問題點頭回應著，然後便看向一旁的華特生說著，只見華特生先是點了頭，但卻露出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

「我知道了…不過不深入調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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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位被害人他們家住在離命案現場約五公里處…若兇手分屍後要棄屍的話，說不定會沿途丟棄，所以需要從他們家到命案現場沿路尋找，命案現場再過去的路也要沿途搜索…。」

封少薰昨天剛連絡到家屬時，只有被害人母親接電話，簡單告知跟了解後才發現命案現場離他們住家有五公里遠，那可真是非常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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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的確。」

華特生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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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先去被害人家中吧…說不定能發現什麼。」

封少薰把手機放入口袋中，簡單收拾一下便準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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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人居住在安靜的社區內，聯絡到被害人母親來幫他們開門後，封少薰和華特生及幾名鑑識人員還有警官簡單著裝後，便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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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雖然很整齊，但在封少薰眼裡看來卻有些不對勁，他看向一旁雖一頭短白捲髮，但仍有保留幾分氣質的被害人母親問道。

「你一個禮拜前就去警局報失蹤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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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因為我通常都一個禮拜來跟珍妮喝茶聊天，但那天我到這裡時，門卻是開著，而且裡頭一片凌亂，我怕是遭小偷，因此還叫了警察過來…但警察過來後沒有發現到特別異樣，可珍妮卻不見了…我們到處找，甚至去上班地方詢問都沒有，沒想到…。」

被害人母親微點了頭，跟封少薰說明著一個禮拜前報案的事情，說完後眼神露出些悲傷，眼角不禁流出淚，她用手擦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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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一片凌亂…所以是你整理過嗎？」

封少薰看著那上頭擺放著幾本雜誌還有茶杯的桌子，他發現到一個很不一樣的地方，蹙起眉頭，蹲下身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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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簡單整理過。」

被害人母親隨著封少薰的方向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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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特生大哥。」、「少薰。」

兩個不同的叫喚聲在客廳傳出，他們不約而同的抬起頭，連在場的警官人員也露出驚訝的表情看著他們太剛好的默契。

華特生則是先走了過來，看著封少薰指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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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桌子是大理石材質的關係，所以第一時間沒有仔細觀察會看不出來，桌角上出現些微凹痕，而且凹痕上還有深色的物質，沿著桌角及柱子到下面，距離不遠的桌緣上也有些微破壞掉的痕跡，封少薰往下低頭看到桌子底下放了許多雜誌書籍，卻有幾本沾上深色物質，他拿了出來攤在華特生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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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特生蹙起眉頭，因為那幾本雜誌的邊緣皆有圓形深色物質，像是手指頭沾上血液碰到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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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不是普通遭小偷的案件…。」

封少薰把幾本沾上血跡的雜誌放入塑膠袋內，交由其他警官收為證據，他站了起來。

「嗯，而且這裡的書櫃角旁…你看，有碰撞的痕跡，然後上頭幾本書籍也有沾到血液，但架子上卻沒有，應該有被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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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特生點了頭，帶著封少薰走到他剛才站的位置，指著下面的木質書櫃桌角有些擦撞痕跡，再指著上頭幾本書的書頁裡沾上深色血跡，可架子上卻沒有任何發現，可見兇手也不是很笨，還懂得清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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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薰蹙起眉頭，戴上預備好的手套把沾上血跡的書籍取了下來時，啪的一聲，一張夾在書本裡頭的彩色照片掉了出來，他低頭看了一眼，把書本交給一旁的警官，要彎身下去拿時，他發現到一隻蒼白無血色的手指按在上頭，而且只有按在那個人上，在猶豫要不要撿起來時，那隻手消失在他眼前，於是趕緊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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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張有點泛黃的一家三口合照，上頭那位女性也就是被害人露出漂亮的笑容，還抱著一個約五六歲的男孩子，旁邊還站著一位男性勾著女性的肩膀笑著，而剛才那隻手指按下的地方正是那位男性的頭，不知是放在書本裡頭太久還是有第三空間導致男性的地方有些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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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珍妮小姐的丈夫和孩子嗎？」

封少薰把照片拿到被害人母親的面前，讓對方看著，只見對方露出有些驚訝然後又轉換成不悅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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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讓我看到那個混蛋男人了，一個禮拜前就已經簽好離婚協議書，可珍妮卻遲遲不肯簽字，因為杜爾現患上罕見疾病住在醫院治療，但時間卻剩下不多，珍妮希望在杜爾剩下的時間裡，她和丈夫可以多陪陪杜爾，別造成遺憾，可是那個混帳…卻很趕，不知道在趕什麼。」

被害人母親露出憤怒的模樣指責著照片中模樣普通，有著棕色俐落短髮穿著簡單休閒衣服的男性，而她的話也讓封少薰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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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丈夫人呢？」

封少薰從一進房屋內就沒有看見任何一個除了被害人母親的外人，就算兩個人吵著要離婚，也許還會在家裡走動或者在附近走動…可聽剛才警官說連絡不上，是跑到哪裡去…莫非。

兩個警官在此時快步的從二樓走了下來，向封少薰行了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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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察官，被害人房間裡頭的櫃子都被撬開，除了衣物外都空著。」

「你說什麼…。」

「檢察官，剛才得知三天前被害人戶頭裡頭所有存款皆被提領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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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薰蹙起眉頭，心裡大概有個底，把所有值錢的東西跟儲蓄一掃而空，這絕對是預謀殺害，而且把儲蓄一空，那個在醫院裡頭的孩子怎麼辦，該死的。

只為了自己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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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薰，過來一下。」

而剛才消失一段時間去其他地方搜索的華特生從廚房旁的浴室走了出來，站在門口向封少薰招了手，封少薰趕緊快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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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到浴室裡頭，他看到一位鑑識人員蹲在浴缸旁，拿起特殊的照射燈照著浴缸裡頭，出現了不一樣的東西，而且是一大片，連同浴缸外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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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看到浴缸角邊緣縫中有深色物質就覺得很奇怪，叫他們驗一下…沒想到結果出乎意料之外。」

華特生指著浴缸角與地板接縫處有些微深色物質，若沒有仔細看是看不到的，但經驗資深的他馬上就察覺到不對勁。

「看來這裡就是分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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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薰眉頭蹙得又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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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洛尹鳳打電話來說，現場過去那條路及社區並沒有發現到屍塊，但是在返回住家的途中每個垃圾桶及水溝還有雜草空地搜索時，在垃圾桶內發現到右腳。」

華特生看了封少薰一眼，也蹙起眉頭看著四周圍，順便跟對方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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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薰點了頭，突然間口袋中的手機卻在這時後響起，輕鬆的音樂緩解這空間的壓迫感，他按下接通鍵覆在耳上。

「喂，我是封少薰。」

『少薰，我是Dad，分析屍塊的切口痕跡兇器應該是家庭用菜刀…還有從第一次發現的左手跟左腳，還有洛尹鳳剛才送來的右腳，我就覺得有些奇怪…很像被冰凍過然後經過時間一久解凍…。』

電話另一頭的凡亦思看著手上的屍塊，露出疑惑的表情跟封少薰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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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薰愣了一下，「你說冰凍過…解凍…，等等。」

他馬上拿下電話跑出浴室就是廚房，這裡並沒有一個警官，直接在後頭看到冰箱，打開上頭冷凍庫後，睜大眼錯愕了一會，拿起手上的電話。

「沒錯，剩下的屍塊在冷凍庫裡頭…。」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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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薰掛掉電話，「華特生大哥，我找到剩下的屍塊了。」

一說出話，大家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華特生趕緊快步走到封少薰旁邊。

看到打開的冷凍庫裡頭充滿大大小小的塑膠袋，冰冷的寒氣散了出來，他們蹙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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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所有塑膠袋拿出來放到地上，華特生和一位警官把塑膠袋打開看著。

封少薰先是簡單看了四周圍的環境，前幾分鐘時凡亦思打電話來說過兇刀可能是家庭用菜刀，他發現到廚房裡頭的確有一把菜刀不見，叫其他警官搜索也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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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薰蹙起眉頭，抬頭時看到被害人母親站在自己旁邊，盯著那些塑膠袋，眼框內不自覺泛紅。

「不好意思，這時候問你可能不太好…珍妮小姐跟先生的關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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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人母親輕拭淚一下，

「珍妮和傑瑞森是在朋友介紹下認識的，珍妮是在高學學校當校護，傑瑞森則是金融企劃業務，認識大約有五年後便結婚，是很和諧的家庭，我當初看傑瑞森這個人老實又有責任，也很放心把珍妮交給他，但沒有想到杜爾六歲時患上罕見疾病後，醫療費用壓力扛在這兩人身上，兩人常常吵架，珍妮也常去醫院照顧杜爾，不常在家…唉，有一次珍妮說她凌晨回到家裡後，便看到玄關處多了一雙陌生的鞋，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大概隱約知道傑瑞森做出一些事情，但為了還在醫院努力的杜爾，她決定不拆穿，沒想到…。」

講到這裡，被害人母親不禁眼眶一紅，低聲掩嘴啜泣著，一旁的女警見到這狀況，馬上走過來安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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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薰再度蹙起眉頭，「外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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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驚人的醫療費用壓力壓著，妻子常在醫院照顧孩子，不常在家裡而導致丈夫另尋其他女人，簽上離婚協議書…值錢物品一掃而空…戶頭裡錢被領空，也就代表被害人其實有存一大筆錢在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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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封少薰向一旁一位警官招了手，那位警官小跑步的跑到他面前。

「你去看能不能查出被害人戶頭的錢被誰領走，順便看看被害人有無使用信用卡及保保險…還有被害人及被害人先生平常交友範圍。」

簡單交代著警官一些事情後，只見那位警官點頭後協同另一位警官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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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特生和其他幾位警官看完塑膠袋裡頭的屍塊後，他抬起頭看了封少薰，蹙起很深的眉頭。

「少薰，沒有被害人的頭顱。」

「……。」

封少薰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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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我現在人在外國出差，關於珍妮的部分需要等我工作回來才能處理。』

「傑瑞森先生，你的妻子遇害還有一個孩子在醫院治療…對於你而言，工作是否比家人重要？」

『抱歉，雖然你是檢察官，但這是我個人的事情，不需要你們來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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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封少薰掛下電話，臉色變得很不好看，他看著手上的資料附上彩色屍塊照片，不禁嘆了一口氣，感嘆著社會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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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特生走了過來，在他面前放下一杯剛才安德爾買來慰勞刑事組的咖啡，濃郁的咖啡香味竄入鼻內，有種提神的感覺。

「怎樣，不回來英國是不是？」

剛才他在一旁聽洛尹鳳說資料時，也有聽到封少薰通電話的話語，讓他覺得一股莫名的不爽感上升，自己妻子死了還無動於衷，太誇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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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薰搖了頭，把手上的資料整理一下後，拿起眼前的咖啡打開喝了一口。

「對阿，說要等他工作完回來才可以處理…反正我已經把他列為嫌疑人之一

，剛才得知傑瑞森的公司主管表示近期沒有讓他去外國出差的安排…沒有出差卻說自己再出差，一定昰有問題，加上一直逼被害人簽署離婚協議書，不過…照他這樣子，一定不會隨便就讓我們審詢，必須得收集好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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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特生喝了一口咖啡，讓口中瞬間充滿咖啡的香味，活化大腦思考的神經傳導，然後深呼吸吐一口氣，把手上的資料拿到封少薰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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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學弟他們有查到你交代的事情，被害人的戶頭在三天前被領空時，銀行其實有去詢問身分，畢竟一天之內把錢領空很奇怪，銀行方面為了謹慎而言也調查，還有信用卡部分也被刷爆…你知道是誰嗎？你看這裡。」

把封少薰手上的資料翻開到下一頁，出現了一頁彩色列印圖片，在向後翻了一頁標明著些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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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列印圖片上面有兩張昰在銀行外頭提款機前站著的一位男子，雖然第一張昰側面有些不太清楚，但第二張當對方轉過頭來時拍到，可以大概看清對方的臉部輪廓；下面的圖片則是在百貨公司及精品店的照片，昰一位長髮女生，在百貨公司時戴著太陽眼鏡，但在精品店時卻看清楚對方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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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薰拿起在命案現場發現到的照片，照片裝在袋子裡頭，把照片跟上頭彩色列印圖片比對著，發覺男子有幾分相似照片中的男子。

「跟照片中的人有些像…。」

「嗯，而且妙的昰銀行調查後發現提款的人昰被害人先生，也就是傑瑞森˙莫克爾，表示昰要支付兒子的醫療費用，銀行要求傑瑞森簽名以示負責，可昰去他兒子所在醫院調查後，發現到醫療費用根本沒有被付清，應該說根本還沒有付…還有調查了傑瑞森交友範圍，得知到這位女性最近跟傑瑞森走很近，同事皆表示兩人常同進同出，吃飯逛街等等，信用卡發票簽名也是那位女性的名子，安雅薇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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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薰看完調查後的資料，蹙起眉頭，「那些錢被提領出來的錢到哪裡了…。」

也許，他們的兒子需要這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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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的很現實，為了錢，重症的孩子不顧…現在不管他昰不昰兇手，但妻子遇害卻不關心…真得很令人寒心。」

華特生看了封少薰手上的資料後，喝著咖啡感嘆著這社會的現實。

他接觸太多的案件，每件案件的背後故事都令人須深入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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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去法醫部門那邊看看，華特生大哥你要不要去？」

封少薰站了起來，跟華特生詢問著，只見華特生點頭也跟著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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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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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封少薰看到法醫部門的電梯門開後，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然後拉住已經走出電梯門口的華特生，華特生轉過頭露出疑惑的表情。

「少薰怎麼了嗎？」

「華特生大哥，傑恩大哥那邊還有剛才的監視器影像吧…。」

封少薰把手上剛列印下來的彩色圖像翻了開，跟華特生詢問道。

只見華特生點了頭，封少薰便勾起一抹笑容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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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特生大哥，你叫傑恩大哥把監視器影像放到通緝網路上，還有…查看珍妮小姐是否有另外保險，以及打電話去各個機場、港口通關處詢問傑瑞森有無離開本國…，還有那把兇器…到底丟到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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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薰那抹嘴角很深，他剛才在坐電梯的時候就想到，若現在傑瑞森沒有出差的話，不是在英國就是搭機搭船逃離英國，而且在三天前把被害人戶頭領空…又騙銀行說是要付兒子的醫藥費，絕對不是這樣…，傑瑞森要帶安雅微絲逃去哪裡，才需要這麼一大筆錢，假如又加上被害人若有保險的話，那筆錢絕對是可以活下半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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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把兇器還有被害人頭顱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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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特生聽到封少薰的話後，他點了頭，然後拿起手機撥著熟悉的電話號碼，覆上耳。

「喂，我是大隊長華特生，幫我叫傑恩過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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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案發現場少了一把家庭用的菜刀，那應該就是兇器了…，可是把屍塊都冰在冰箱，附近也沒有凶器的痕跡…，他到底會丟到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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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薰先跟華特生比了驗屍房的方向後，就直接走去驗屍房處，只見凡亦思和洛尹鳳都在裡頭，驗屍台上的屍塊已經快拼湊完全，只差關鍵性的頭顱，他禮貌性的敲了門。

他們轉過頭來看著自己。

「Dad有什麼發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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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凡亦思露出一絲開心的表情，連帶洛尹鳳也是，然後洛尹鳳按了遙控器，另一頭的液晶螢幕顯現出圖片及一些密密麻麻的數據，

「少薰你來的正好，剛好案件有了新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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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尹鳳勾起一抹好看的嘴角，少薰來的時機非常的巧。

「什麼新發展？」

聽到對方這樣一說，封少薰也覺得好奇了起來，直接看著那螢幕。

「我檢驗時發現珍妮的雙手指甲內都有些皮屑甚至血跡的樣子…，於是就化驗了一下，DNA顯示是傑瑞森的，看來珍妮生前也是掙扎了一番，也留下了不可抹滅的證據。」

凡亦思勾起一抹淡淡的嘴角，指著那螢幕上的圖片及數據向少薰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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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薰點了頭，「太好了，我還在想要怎麼讓傑瑞森認罪…，但是珍妮小姐的頭顱及凶器至今都還沒找到。」

想到這裡，少薰不自覺得蹙起眉頭，有了這些證據，可是死者卻還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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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少薰蹙著眉頭的樣子，凡亦思抬起頭和洛尹鳳互看了一眼，洛尹鳳看了手上的資料，

「少薰你先別擔心，我已經派一些人去沿路的空地河流等尋找，相信會有結果的。」

少薰點了頭，然後看向一旁證物區有一張沾上髒汙些微泛黃的照片陳列在上頭，他走過去戴起手套把照片拿了起來看著，那是他翻弄書櫃上的書籍時掉出來的照片，上頭有著三個人開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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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薰，怎麼了嗎？」

凡亦思知道那張照片是他們帶回來的，可是少薰怎麼會突然要看那張照片呢？他記得那張照片上只有那家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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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那麼幸福的家庭，卻因為兒子患上罕見疾病需要大量的醫藥費而變了調…，傑瑞森拿走了錢，與安雅薇絲是要去哪呢？」

少薰微斂下眼簾，心裡蔓延出許多無奈的感嘆，就算兒子患上罕見疾病，夫妻倆也要互相陪伴孩子到最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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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的事情太複雜了，有時候還是不要太過追究比較好。」

凡亦思拍了拍少薰的頭說道，他知道少薰在想什麼，因為少薰也是一個從小父母就不在身邊的孩子，所以可以了解那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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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是這個孩子我還是無法坐視不管，洛大哥幫我查這孩子所在的醫院吧，我想去看他。」

少薰看了凡亦思一眼，又看了照片上的人跟洛尹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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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查到後我陪你去醫院。」

洛尹鳳轉身走向電腦區，打開另一個網頁打上帳號密碼查詢著。

「好，謝謝洛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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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少薰和洛尹鳳來到杜爾所在的賀登堡氏醫院時，淡淡的醫院消毒水味傳入鼻息間，許多穿著醫師袍、護理師服等醫護人員在院中走動著，也有病人及家屬在櫃台詢問些事情，他們直接搭上電梯，按下五樓的按鍵，當電梯門緩緩關上的那一瞬間，少薰似乎看到有一個女人站在外頭盯著他們看，可是他不理會等待著電梯緩緩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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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樓，兒童癌症及罕見疾病病房。

裡頭沒有少薰想像中的寂靜，反倒是有許多的兒童笑聲傳出，病房內張貼許多病童的圖畫以及作品，氣氛也以溫馨去佈置，大家一起唱著聖歌祈禱著，讓少薰不禁停下步伐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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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拉著自己的袖子，少薰低下頭去看，只見一個頭上綁著頭巾，有著一雙大大的藍色眼瞳，露出一抹開朗的笑容的小女孩，用著那雙小手捧著一把糖果要給自己。

「哥哥這糖果給你，天父說施比受更有福，我希望每個人都快樂跟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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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薰看到那抹天真無邪的笑容後，他難得的勾起一抹微笑且蹲了下來，雙手包覆著小女孩捧著糖果的手，簡單的看了對方頭上的頭巾，他大概了解那是做化療的副作用，因為會掉髮所以才用頭巾遮蓋。

「謝謝你的祝福，相信天父會保佑你平安，你是個很美的女孩。」

他把糖果收到口袋內，然後摸了小女孩的頭。

「謝謝哥哥，哥哥你們來這裡是要找誰呢？」

小女孩再次露出開心的笑容，然後詢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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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杜爾嗎？我們是他媽媽的朋友，想來看看他。」

少薰站了起來，跟小女孩簡單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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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小女孩馬上就點了頭，便要拉著他們去找杜爾。

「我知道唷！他住我隔壁而已，我們常常一起玩，我帶你們去找他！」

「好。」

封少薰點了頭然後看向後頭的洛尹鳳一眼，洛尹鳳也點了頭跟在小女孩的腳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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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爾。

病房外頭的牌子寫上杜爾的名字，小女孩帶著他們走進去病房內，封少薰看到一個約九歲的小男孩正和一位護理人員唱著歌，兩人拍著手數著節拍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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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爾！」

小女孩伸出手向他們揮著，然後開心的跑向杜爾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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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咪的朋友來看你囉！」

她隨後指向少薰他們說道，只見護理人員和杜爾皆抬起頭，而杜爾露出了一絲疑惑的表情，那位護理人員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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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好，你們是珍妮小姐的朋友…？可是她並沒有說過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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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薰和洛尹鳳馬上拿出自己的證件給護理人員看，見護理人員愣了一下，看著他們兩位。

「檢察官…和刑事副大隊長？難道是珍妮小姐…。」

少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

他記得並沒有向病房人員及孩子透露過，護理人員怎麼會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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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媽媽死了，是爸爸告訴我的。」

突然間，這一句話從杜爾的口中說了出來，語氣鎮靜到不像一個九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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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尹鳳和少薰都傻了一會，爸爸…，是指傑瑞森嗎？也就是說傑瑞森有來過醫院。

兩人互看一眼後，少薰把證件收到懷裡，微微的靠近。

「杜爾，我們並沒有壞意，我是檢察官而他是刑事副大隊長…，你說是爸爸告訴你媽媽死了，大概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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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兩天前吧…，和一個漂亮的阿姨一起來的，爸爸說媽媽意外死亡了，他先來付清所有醫藥費，要我不用擔心。」

杜爾的眼神裡沒有一絲孩童該有的純真模樣，反倒是成熟過度的壓抑著，像是在拼命忍耐著，眼眶周圍有些紅潤的樣子。

小孩子成熟成這樣實在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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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清所有醫藥費…。」

封少薰蹙起眉頭，因為資料上記載著傑瑞森將珍妮的戶頭內錢全數領出後，並沒有至醫院付錢，他看向後頭的洛尹鳳，只見洛尹鳳點了頭順手招了護理人員到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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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還以為媽媽可以陪我到最後…，結果…都是我，為什麼要生這種病。」

杜爾低下頭緩緩的說著，封少薰見狀後走了過去到床邊然後輕輕的抱住杜爾，一旁的小女孩也露出哀傷的表情拍著杜爾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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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你的錯，杜爾…，你要哭就哭出來吧，忍很久了不是嗎？」

只見杜爾在自己懷中顫抖了幾下，然後緊抓著他自己的手大哭著，他抬起頭向小女孩使了個眼色，要他把床簾拉起，而小女孩也明白的轉身拉起床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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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尹鳳稍微看了裡面的狀況後，然後他看向護理人員，

「據杜爾說爸爸傑瑞森付清了醫藥費…，是正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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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他爸爸傑瑞森付清的，那天杜爾的爸爸和一位小姐前來只是告訴他這些話，可我們事後查詢醫藥費目前尚未付清，是到今天由咱們的麥克維醫師付清。」

護理人員搖了頭，他反駁著剛才杜爾口中說出的話，因為爸爸從來沒有看過杜爾，也只有在一次帶著一位小姐過來看杜爾，而他們一看就知道爸爸和那位小姐關係非凡，來的時候態度口氣也不是說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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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維醫師？為什麼他會付清杜爾的醫藥費…，他和杜爾有什麼關係？」

洛尹鳳愣了一下，這是案件中另外再出現的一人名，而且還是醫院的醫師，到底是什麼關係讓他付清杜爾的醫藥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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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太清楚，醫師是說他和杜爾的媽媽珍妮是大學時期要好的朋友，這次珍妮小姐意外死亡讓他很錯愕，可是醫藥費尚未付清以及父親傑瑞森不知去向，他只好先幫他們付清。」

護理人員再度搖了頭，對於麥克維醫師突然出錢付清杜爾所有醫藥費就連後續的治療全都一次付清，還說不夠再找他拿，讓他們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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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子阿…，那麥克維醫師什麼時候會來病房查房？」

可是要好的朋友會好到把所有的醫藥費付清嗎？連傑瑞森這個親生的父親都辦不到的事情，一個要好的朋友卻能做到？

洛尹鳳雖然滿腹疑問，但他還是向護理人員詢問醫師的查房時段，要向本人詢問比較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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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理人員看了手錶，「現在是下午兩點，在過十分鐘醫師就會來查房了，你們可以稍等一下，還是我去打電話請醫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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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們等個十分鐘就好，畢竟醫師也有事情要忙，我們不馬上打擾他。」

洛尹鳳回給護理人員一個官方的笑容，他今天沒向醫院告知要找麥克維醫師，如果就直接找對方的話，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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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先去忙，有事請到護理站找我就好，不打擾你們了。」

護理人員點了頭，隨後看了一下時間要處理一些事情便向洛尹鳳說明著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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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尹鳳看到護理人員離開後，他轉身看向病房內的狀況，只見杜爾剛哭過眼睛還紅著，但現在已經是破涕為笑和少薰及那小女孩一同聊天著，他覺得有些意外，畢竟少薰本來就不是一個善於和他人打交道的孩子，常常都是獨來獨往，有事情才會和同事及法醫相關檢驗員討論，看來他蠻喜歡和小孩子相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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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薰…。」

但他還是跟對方招了手，然後輕聲的呼喚著名字

少薰聽到後抬了頭，看到洛尹鳳好像有話要講的樣子，他就先跟杜爾他們說聲抱歉，然後起了身，緩緩走向洛尹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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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洛大哥。」

「傑瑞森並沒有幫杜爾付清醫藥費，是這病房的麥克維醫師幫他付清的，聽護理人員說麥克維醫師和珍妮是以前大學要好的朋友。」

洛尹鳳稍微走到旁邊一點的位置，把音量特意放小聲跟少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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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傑瑞森不可能這麼好心，不過那個麥克維醫師和珍妮的關係有如此的要好？好到幫杜爾付清所有的醫藥費…。」

封少薰冷不仿的哼了幾聲，聽到杜爾說傑瑞森幫他付清醫藥費他就覺得是件天方夜譚，一個帶著新女人的傢伙怎可能會幫杜爾付錢呢，可是…為什麼麥克維醫師就如此大方幫杜爾付清所有醫藥費…？真得只是大學要好的朋友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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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護理人員說過十分鐘後麥克維醫師會來查房，我們到時候再詢問。」

洛尹鳳搖了頭擺著手，他也不懂若僅是大學要好朋友，真的會幫好朋友付清孩子的所有醫藥費嗎？這也讓他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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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說話的同時，病房突然間便的吵雜起來，幾位病童蹦蹦跳跳的跑了出來大喊的麥克維的名字，洛尹鳳聽到聲音後便抬起頭看時鐘，已經兩點十五六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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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麥克維醫師一頭棕色短髮，穿著輕便的襯衫與褲子拿起病歷先是寫了幾句話後，就和病童打招呼玩鬧起來，他沒有穿上刺眼的白袍，看起來親近許多。

「潔若思身體覺得如何？還有沒有再吐？」

麥克維單腳蹲了下來，拍拍了戴著頭巾的小女孩露出親切笑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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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搖了頭，一臉開心的樣子。

「已經沒有囉，我有聽麥克維的話乖乖吃藥，飯也吃的下了。」

「那就好，繼續加油囉！天父會保佑你這個美麗聽話的孩子。」

「謝謝麥克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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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維聽到小女孩的話完後，他緩緩站了起來，一旁護理人員也拿著小女孩的紀錄單張過來，

「潔若思最近食慾有增加了，藥物劑量也稍微斟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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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潔若思比起之前改善許多，昨天還吃了許多飯…，對了醫師，有檢察官和刑事副大隊長來找你，說是珍妮小姐的事情。」

護理人員先是笑了一下點著頭，然後看到少薰和洛尹鳳站在對面不遠處，她趕緊跟麥克維醫師告知，只見麥克維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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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那跟那些家屬還有小朋友講等會我過去看他們，先去忙一下。」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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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維笑了一下點頭，然後朝著少薰他們的方向走去，先是伸手打了聲招呼，

「你們好，我是麥克維，聽說你們要找我…。」

洛尹鳳點了頭，拿出口袋中的證件給對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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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刑事副大隊長洛尹鳳，我們想跟你談談有關珍妮小姐和杜爾的事情，不知道你是否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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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方便，我們進去會議室裡頭談吧，不要打擾孩子們。」

麥克維露出一絲親切的笑容看著洛尹鳳他們，擺出手指向他們後頭的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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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麥克維的帶領下，洛尹鳳準備要跟著走進去時，他發現少薰完全沒有什麼動靜，蹙著眉頭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盯著麥克維看。

「少薰？」

他輕叫喚了對方一聲，只見少薰抬起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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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洛大哥抱歉…，你和麥克維醫師先進去，我忽然想到有些事情要問Dad，等會我就進去。」

「好，我知道了。」

雖然洛尹鳳有些疑惑，但他還是不多問些什麼便跟麥克維醫師先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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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薰看著麥克維醫師的身影，他剛才一動也不動的原因就在看到麥克維醫師的長相後…，那一瞬間他頓時都明白了事情的經過與真相，只是需待查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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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為何當傑瑞森知道杜爾患上罕見疾病後那麼急著和珍妮離婚…。

他明白傑瑞森另外找了新女人，以及…那謀殺的規劃。

少薰拿起口袋的手機，撥了熟悉的電話號碼，然後覆在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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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喀！

『喂，我是凡亦思，少薰有什麼事情嗎？』

「Dad，你可以幫我查一下…。」

如果他推的沒錯的話，那麼真相將會浮出水面…。

不只遺體殘缺，連關係上也已經殘缺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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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的！為什麼會有我們的通緝照片？！那些該死的警察！」

傑瑞森憤怒的摔下手機，一手掌握著方向盤，踩著加速鍵向前飆著。

安雅薇絲看向了車旁的後照鏡，發現車後有幾台警車鳴笛追著他們，她漂亮的臉孔上露出一絲慌恐的表情，

「傑瑞森後頭有警車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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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瑞森聽到後瞥了後照鏡一眼，刺耳的鳴笛聲從後頭傳來，他蹙起很深的眉頭，

「該死那些警察動作那麼快，明明又買好機票了！該死！」

他不顧危險趕緊變換了車道向前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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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恩和隊員開著車在後頭追著前方不遠處的傑瑞森，他拿起無線電，

「大隊長，傑瑞森已經快到橋的出口了！」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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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的一聲對方掛掉無線電，傑恩看著一直變換車道的傑瑞森蹙起眉頭。

馬的他是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害他們也要跟著這樣做。

傑恩打算回去後保險多買幾條預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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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特生帶領著一隊和二隊的隊員在橋的出口堵著，只留一台車可以過的範圍，其餘都被警車包圍，他把無線電放入前胸的口袋中，看了手上的錶。

「還以為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去處，嘖，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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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通緝的照片一發出去，所有得知消息的地方警局都會加入搜索行列，所以得知消息的速度比一般還要快上好幾倍，他還真感謝少薰給了這條建議，一得到消息他馬上打電話給洛尹鳳，並且帶領小隊到這裡堵人。

「我會讓你們付出該有的代價。」

華特生看到前面有個橫衝直撞的車子，他勾起嘴角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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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傑瑞森看到前面異常擁擠的車輛時，他的情緒緊張到極點，無論按了再多次喇叭都沒什麼改變，然後他看到數輛警車閃著燈堵在前面，他和安雅薇絲都傻了。

「為什麼前面也有警察？！該死的，被包圍了嗎！」

『你還要逃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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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副駕駛座傳出一陣幽幽的聲音，彷彿從第三空間傳出的不真實，傑瑞森一開始沒有注意到，他聽到旁邊的安雅薇絲這樣講後，心中升起一把怒火，憤而轉了過去。

「你再說什麼？！不逃你是要蹲牢嗎！…咦？安雅薇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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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去時看到安雅薇絲低著頭，長髮蓋住了她的臉頰，感覺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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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安雅薇絲慢慢的動了起來，他抬起頭，頓時間傑瑞森嚇到向後撞了一下，

因為安雅薇絲的臉龐與已死的珍妮臉龐慢慢重疊著。

珍妮勾起一抹詭異的嘴角，

『你還要逃到什麼時候？…，我的頭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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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哼…，我的頭顱還再那水裡冷著呢！』

珍妮用著安雅薇絲的臉龐朝著傑瑞森大喊著，露出憤怒的表情指向旁邊的橋邊。

「誰叫你要背叛我！」

傑瑞森雖然很害怕，但還是秉著一股怒氣朝著對方大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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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你呢…，你不也背叛我了？大家誰也不欠誰，只要我的頭顱找出來，杜爾能平安度過餘年。』

珍妮冷笑了幾聲，隨後伸出手緊抓住傑瑞森的手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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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

傑瑞森手臂被抓的生疼，他想甩卻甩不掉，於是他直接打開車門，大力的一甩跑了出去，而珍妮則是趴在駕駛座上，他抬起頭，還是勾起一抹冷笑的爬了起來，跟著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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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跟著我！走開！」

傑瑞森看著對方慢慢的走過來，他趕緊朝向橋邊跑著。

而在後頭的傑恩看到傑瑞森慌張的跑了出來，以及後頭跟著跑出的安雅薇絲，他蹙起眉頭，二話不說直接拿起無線電。

「大隊長狀況有些改變！傑瑞森和安雅薇絲都跑出車外朝著橋邊走。」

『你說什麼？我知道了。』

傑恩掛掉無線電，馬上開了車門看沒有車輛後就朝著他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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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想跑去哪？…，你想否定掉一切嗎？』

安雅薇絲用著緩慢的步伐走向傑瑞森，而傑瑞森看著漸漸逼近的她則是一直向橋邊後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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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錯！錯的是你！是你先背叛我的！那孩子明明就不是我的，竟然讓我養了六年！」

傑瑞森大罵出聲，他指著珍妮，當他知道孩子不是自己親生時有多麼氣憤跟錯愕，孩子生下來時面孔不太像，他原本以為是錯覺，可是看到麥克維醫師和珍妮聊天時，他就明白了，還偷偷去驗杜爾的基因，沒想到他想的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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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突然間珍妮跑過來雙手掐住他的脖子，面孔有些猙獰，

『你自己也沒有高尚到哪裡吧？…結婚前你就是常常勾搭那些女人，還再我媽面前裝老實人，若不是為了腹中的杜爾，我會嫁給你這種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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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彼此彼此吧！」

傑瑞森反抓住珍妮的手，然後把她推到橋上，「你是死有餘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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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再做什麼！」

突然間一陣大喊朝著他們傳來，啪的一聲一隻手拉住快要離開橋上的安雅薇絲，封少薰喘了幾聲，用著銳利的金眸瞪著他們，他和洛尹鳳一接到消息就馬上從醫院趕到橋邊，沒想到一下車就看到傑瑞森要把安雅薇絲推下去的樣子，於是趕緊跑了過來，是怎樣…，反目成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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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傑瑞森對於突然跑來壓制住他們的小孩覺得莫名其妙，長的一副國中生樣貌是來干涉他們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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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打電話給你的檢察官！臭小子你還想逃到哪！？」

封少薰狠狠的瞪了傑瑞森一眼。

「你是檢察官！該死的就是你發出通緝照片對不對！」

傑瑞森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伸出空餘的手抓住少薰的另一隻手，憤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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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你現在已經逃不掉了，所有警察都已經包圍你！」

少薰哼了一聲，然後撇過頭看向後面一群的警察人員，其中大隊長華特生還站在前頭蓄勢待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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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看來我們是都該一起死了。」

傑瑞森隨著少薰的目光看向後面那群警察，他沒有想到所有警察都已經包圍過來，而且還拿槍指著他們，於是他心一橫，撞了靠在橋上的安雅薇絲，安雅薇絲一個不穩就要往下掉，傑瑞森直接抓住少薰的手，一個作用力下三個人都一起翻了過去，現場一陣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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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特生罵了聲髒話後，馬上用無線電通知相關人員，而傑恩和洛尹鳳則馬上跑了過去，碰的一聲很大的水聲響起，水面上泛起很大的水暈。

「少薰！該死的那個混帳！」

洛尹鳳握住拳頭憤怒的往橋上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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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少薰要摔下橋面的那一瞬間，他眼前出現了那天在路邊招手的女人面孔，

『謝謝你年輕檢察官，我的頭顱就在這水面下。』

幽幽的聲音在空間內響起，啪的一聲冰冷的感覺馬上襲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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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少薰馬上探頭浮出水面咳了幾聲，他慢慢的游上岸時看到安雅薇絲載浮載沉的漂在上面，立即順手拉起對方，只見對方幾乎沒什麼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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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薰！少薰！」

他看到洛尹鳳很著急的跑了過來，手上還拿著大浴巾過來趕緊覆在自己身體上，露出很擔心的表情。

「洛大哥…。」

「少薰你沒事吧？幸好橋面離水面的距離沒有很高…。」

洛尹鳳把浴巾包著少薰，只見少薰全身濕答答的，旁邊還拉著安雅薇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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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大哥，叫華特生大哥派人去水裡尋找珍妮的頭顱，她說在水下。」

少薰突然間伸出手抓住洛尹鳳的手臂，讓對方嚇了一跳，然後他趕緊的跟對方說道，只見洛尹鳳愣了一下。

「你說在水下？」怎麼摔下水裡就知道死者的頭顱在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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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快點！…咳咳。」

少薰急忙的點了頭，然後咳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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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你先休息。」

洛尹鳳先點了頭，然後跑去跟站在岸邊的華特生講道，只見華特生露出一絲驚訝的眼神，便趕緊吆喝著一旁的潛水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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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薰緩緩的坐了下來，剛才突然的掉落讓他還有些心有餘悸，可是好像在冥冥之中有人保護了自己，才不會那麼嚴重，是珍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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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了口袋內的手機，手機沒有跟著摔出去真是命大，但手機螢幕已經進了水，按了按鍵也沒啥用，手機呈現一片黑的樣子。

真是的…，該換手機了。

看著被救上來的傑瑞森一臉蒼白樣被警察人員扶到一旁銬上，而隨後撈起一個中型塑膠袋，打開後已經浸到發白腫起的頭顱在裡頭，以及兩三塊鉛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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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薰斂下眼簾，犯罪沒有一天停止，他們的責任也沒有停止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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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吧，你到底計畫多久了…，把分屍案搞得這麼周全，絕對不是一兩天就可以完成的。」

封少薰把資料攤在桌面上，張張彩色列印照片騰在上頭，他靠在桌旁瞇起金色眼眸看著坐在正前方的傑瑞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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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瑞森看著那些照片緩緩的抬起了頭，他勾起一抹令人難以理解的嘴角。

「從知道那孩子不是我就開始了，我們誰都不忠誠，這樣我還顧慮什麼？」

「…，聽說你婚前到也是拈花惹草，說說看你和珍妮怎麼認識的。」

封少薰撇了他一眼，然後把沾上血裝進塑膠袋內的照片拿起來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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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是個不婚主義者，高薪的職位誰想這麼快踏進婚姻…，我和珍妮會認識是因為朋友介紹，當時我看珍妮是個很簡單認真的校護，舉止也很禮貌氣質，當時也被她吸引，所以嘗試交往，家中父母和珍妮父母也認同我們…，有一天珍妮懷孕了…，所以我們就藉此結婚，當小孩出生那一刻我很高興…，但等到小孩漸漸長大後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小時後樣貌看不出來所以沒這麼想…，可是長大後我發覺杜爾並不像自己，於是我便去驗了ＤＮＡ…。」

傑瑞森哼笑了一聲，隨後道出他和珍妮之前的往事，說到杜爾剛出生時他的表情出現一絲開心模樣，但馬上又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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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麥克維醫師的孩子吧，然後你就開始策劃一切，連同安雅薇絲一起嗎？」

封少薰把照片放了下來，他看著傑瑞森絲毫沒有一絲懺悔的臉，身體前傾的詢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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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一開始還不知道是麥克維醫師的孩子，直到杜爾患上罕見疾病進入醫院時，我看到他才知道…，因此我逼問著珍妮，她才告訴我，其實在和我結婚之前就已經有孕三個月了，只是因為當時麥克維還是新人醫師，薪水收入並不高，家中環境也不是說多好，所以她父母不願意他們倆人繼續交往，可若沒和我結婚這孩子出生就沒有父親，而且若讓父母知道這是他和麥克維的孩子，一定會趕出家門，所以她才找上我…。」

傑瑞森哼了一聲，繼續說著接下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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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起來你確實很恨她，把她分屍六大塊分別沿路丟棄…，凶器和頭顱還丟到河裡，現場也處理的很周全…，接著領空戶頭裡所有的存款，但卻沒有想過幫杜爾付上一毛錢。」

封少薰看了報告上的肢解屍塊，樣樣皆慘不忍睹，能想像當時傑瑞森是多麼的恨珍妮，恨到殺人不眨眼還是分屍沿路丟棄，處理的非常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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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她養了六年的孩子，那些錢可是比醫藥費還多呢，你奢望我為他付醫藥費嗎？而且，就算我不付，麥克維也已經幫他付了不是嗎…。」

傑瑞森睜大了銳利的眼神瞪著封少薰看，他搥了桌上一下碰的一聲，響亮的聲音在審訊室裡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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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安雅薇絲也是你肢解屍體時的共犯囉？」

封少薰勾起一抹冷冽的嘴角，他看過許多人的黑暗面，為了錢不理孩子，或者為了情等殺了孩子，他看過太多了，所以才厭惡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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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怕血更怕死人…，珍妮是我處理掉的，她是幫我盜領空戶頭、信用卡的存款，順道幫我們訂機票。」

傑瑞森笑了一下，當他把整件是血的襯衫拿給安雅薇絲看時，安雅薇絲還忍不住大叫，還是他摀住對方的嘴角要她安靜，那種女人連殺隻雞都怕，還說殺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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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來你那張機票也是廢票了，因為你們下半輩子都得在牢裡度過…，甚至相約去地獄懺悔。」

封少薰把外頭的警官叫了進來，要他們把傑瑞森先押進去裡頭等待法庭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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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後悔的，畢竟那種缺陷的感情早已不存在。」

傑瑞森進去前轉過頭對封少薰喊著，他笑的很詭異，詭異到封少薰有些不太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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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到死刑那一刻，你就會後悔了。」

你會知道自己是多麼害怕死亡，因為我看太多了…。

就算是殺了十幾二十人的殺人魔一到死刑現場還是腿軟直禱告於上帝，但那些有什麼用處呢，就算上帝赦免他的罪，但死者卻不赦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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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薰看了外頭的警官一眼，「叫麥克維醫師進來吧，我有話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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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名警官帶著一個棕色短髮穿著整齊的男人走了進來，封少薰把桌上的照片資料簡單整理過收好後便抬起頭。

「你好，我是檢察官封少薰，麥克維醫師請坐吧。」

麥克維點了頭，表情似乎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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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輕鬆點吧，醫師…，這裡雖然是審訊室，但你不是嫌疑人所以不用太緊張，只要回答我一些問題就好。」

封少薰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勾起一抹淡淡的嘴角跟對面的麥克維醫師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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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她…，真的？」

麥克維緩緩抬起頭，表情有些驚訝跟不相信，他緊握著雙手。

封少薰瞥了他一眼，

「是的，她被傑瑞森謀殺分屍…，原因就是因為傑瑞森養了六年的孩子竟然是麥克維醫師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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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麥克維咬了唇，最後放開嘴唇開口嘆了口氣。

「當時我和珍妮分手時，她並沒有告訴我懷孕這回事…，就算之後相遇也只是簡單打個招呼，直到杜爾來住院，我才察覺不對勁問了珍妮，她才告訴我杜爾其實是我的孩子…，沒想到會害她變成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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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才幫杜爾付清醫藥費嗎？」

封少薰看了麥克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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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因為醫院一直顯出杜爾的醫藥費積欠，但那陣子卻又連絡不到珍妮，護理人員打電話給傑瑞森也沒有人接…，所以我才先幫他付清，也會是對他們一些補償吧。」

麥克維點頭回應著，他當時知道護理人員一直聯絡不上珍妮以及傑瑞森不接電話後，有先去查傑瑞森的資料，發現對方的職位相當高薪，可是卻不幫杜爾付清醫藥費，非得拖到積欠一大堆，讓他覺得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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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杜爾的時間剩下不多了吧。」

封少薰眼眸微斂了下來，他詢問過護理人員一些杜爾平常的照護事項，也知道杜爾是一個成熟也喜歡籃球的孩子，可無奈性命卻沒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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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現在我能盡量陪他就陪他…。」

「那就在這段時間多陪在他身邊吧，母親剛死對他打擊很大…，至少讓他放下傷心離去會比較好，算是盡些所謂父親的責任吧。」

封少薰站了起來，然後把椅子靠上。

「謝謝你，檢察官。」

麥克維也站起身，向封少薰彎腰道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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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封少薰走出審訊室外來到刑事組時，一杯熱騰騰香氣飄逸的咖啡馬上遞了過來，讓他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是刑事大隊長華特生，對方手上也是一杯咖啡。

「喝杯咖啡提神吧，還有事情要忙呢。」

「嚇我一跳…，謝謝華特生大哥。」

封少薰雙手握著溫暖的咖啡，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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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什麼，我才該謝你呢…，若不是你掉入河裡否則到今天也找不到被害人的頭顱，只不過幸好你沒事，凡亦思那傢伙一知道你摔入河裡就馬上打電話來訓我一頓…，真是的，都不知道誰大誰小，我還沒回話就劈哩啪啦一連串狂飆。」

華特生一想到剛回刑事組不久就接到凡亦思的電話，二話不說就開始飆著自己這麼危險的事情怎麼會讓少薰做、你們是都在旁邊拿槍看戲嗎？！你槍法不是很好直接打他兩三槍看犯人要囂張到哪去等等這種話，劈哩啪啦一連串沒有停過，讓人不禁讚嘆凡亦思的肺活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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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想讓少薰發生那種危險事情好嗎，誰叫傑瑞森像是發了瘋般把安雅薇絲推下去，連帶少薰他們也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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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特生大哥你也只是臉看起來小一些，還比Dad大好多呢…。」

少薰對於華特生的抱怨沒有太大訝異，因為他知道凡亦思的個性，凡亦思是那種重要的人擺在第一，只要一出事對方也別想活過明天的性子，而且他看到華特生難得皺眉無奈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畢竟讓華特生吃鱉的人除了安德爾主任檢察官外，就是凡亦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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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特生聽到後馬上瞪了少薰一眼，讓少薰不禁笑了出聲。

「少薰我本來就比那小子大很多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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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華特生大哥，就算看盡人黑暗貪婪一面，你還是選擇站在正義一方吧。」

少薰抬起頭看著華特生，只見華特生勾起一抹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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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說什麼傻話，就是因為看盡黑暗貪婪才要更正義揭開真相，否則死者會不安寧的，這你不早也了解了嗎？」

少薰點了頭，「說的也是，阿…，接下來又該忙了。」

勾起自信的嘴角，他喝口還熱騰騰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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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正義，他們從來不停歇。

就算已經殘缺的肢體，他們也一塊一塊的拼回。

為的就是一份真相。

世界上沒有圓滿的事情，就算殘缺，也是為了圓那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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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薰，下次可不可以叫凡亦思別那麼激動阿？他的一連串飆話可是比安德爾還要轟炸呢，我耳膜都快破裂了。」

「那個華特生大哥，安德爾大哥站在你後面。」

「……。」

「華特生，你可以再說一次沒關係。」（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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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殘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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