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蛞蝓和海章魚 - ５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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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５

季瑚

Apr 16, 2023

77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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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導師抱著一疊考卷啪的一聲砸在講桌上，全班霎時鴉雀無聲。

「你們這次考這什麼分數？」導師咆嘯，台下沒有一個人敢講話。于萱與坐在附近的死黨交換眼神。又要開始了。

「這個分數......還算得上資優班嗎......我看到成績的時候......隔壁班的班導竟然說......」導師開始啜泣，激動地轉身用拳頭捶起黑板。

于萱的手摸進抽屜，靜靜地抽出一張計算紙，她小心地留神導師的動靜，一邊快速地將導師崩潰的模樣畫成漫畫。

老師現在扶著黑板痛哭，劉宗翰猶豫地走上講台，試圖攙扶老師。于萱立刻將畫好的計算紙揉成一團，往死黨的桌子丟。死黨接住了紙球，在打開後摀著嘴壓抑地笑著。她補了幾筆，想要再將紙球丟回于萱的座位，然而紙球卻掉到了座位間的走道上。糟糕的是，導師竟然在此刻轉頭朝向大家。

「地上那是什麼？」導師指著地上的紙球尖叫。于萱嚇得發抖，她在班上從來沒被處罰過，更從沒想過要得罪情緒不穩時的老師。她覺得自己像被車燈嚇得動彈不得的鹿。

「班長！去把它拿過來！」導師下達了命令。

劉宗翰踟躕地將紙球交給了導師，全班的氣氛更加緊繃了，于萱開始胃痛，她知道自己此刻應該要勇敢地站起來招認，然而她太過恐懼，感覺自己全身都麻痺了。

導師展開紙條，她的臉一瞬間變白了。

「我只問一次，這是誰畫的？如果讓我問第二次還不承認，我會立刻通知你的父母來學校。」導師齜牙咧嘴地揮舞著紙條說。于萱的身體開始搖晃，她覺得自己快要哭了，但她現在無論如何都得站起來，否則......

「是我。」

全班唰地一聲轉過了頭，張冠霖平靜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丟的紙條。」他聳聳肩說。

導師驚愕地說不出話，她看著張冠霖發楞，似乎突然不知道該拿這紙條怎麼辦。

張冠霖承受著全班的視線，看不出有任何挑釁或者難堪的情緒，表情就像他平常在座位上發呆一樣自在。

「老師，先來發考卷吧？」劉宗翰輕聲說，又大膽取走導師手上的紙條：「這個我拿去丟掉。」

導師回過了神，又再用力摔了一次考卷大喊：「全班站起來！按照分數發考卷，拿到的才能坐下！來看看是誰拉低了班平均！」

張冠霖第一個拿到考卷，他立刻就坐下了。

中午，于萱拎著午餐來找冠霖。

「謝謝你提高了我們的班平均。」

冠霖聳聳肩，把他邊吃麵包邊看的參考書收進了抽屜，留了位置給于瑄放她的午餐。

「那個紙條是我的。」于萱輕聲說。

「我有看到你丟紙條，你也太大膽，明明知道老師在發瘋。」

「她很誇張。」于萱邊說邊打開餐盒吃起了午餐，她扒了幾口飯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為什麼要頂罪呀？」

「因為她很誇張。」張冠霖一邊咀嚼麵包，一邊口齒不清地說。

「你不怕她生氣嗎？」

「第一，她不會對第一名生氣。第二，」張冠霖先把麵包嚥了下去，再慢慢地說：「我爸認識校長，所以......」

原來傳言是真的，于萱瞪大雙眼看著冠霖，想再多問一些。冠霖察覺到于萱的視線，突然笑了：「然後我不想看海蛞蝓哭的樣子。」

于萱伸手拍了冠霖的肩膀一下，自己卻也跟著笑了。

晚上，當于萱躺在床上回想張冠霖保護自己的舉止時，她突然感到一陣沒來由的悸動，讓她驚慌失措。同時，她卻也意識到張冠霖距離自己非常遙遠。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cGtqOO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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