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死亡才能將精神結合過的伴侶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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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一場戰鬥引發了總部的爆炸,一場Gabriel Reyes領頭對抗Jack Morrison的戰鬥,不僅導致他們倆死亡,還包括百名特工。不管是誰傳出這種謠言,那人肯定不了解這對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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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Jack依舊工作到深夜,Gabriel帶著滿腔的怒火與瘋狂闖進了Jack的辦公室,Jack立刻再為自己多架一層屏障,他現在沒有心力疏導他的哨兵,他甚至連自己的情緒都無法消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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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處理你的情緒,滾出去。」Jack坐在屬於他的大椅子裡,低頭看著手中的簡報,口氣非常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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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我也不想看到你,Morrison。」Gabriel低聲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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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抬起頭瞪著Gabriel,對方一如往常地戴著髒兮兮的黑色毛帽、緊身的訓練服,雙手抱胸,同樣也板著臉回瞪,那眼神充滿著瘋狂與野性,Jack立刻別開眼,他看得出來他的哨兵正在受苦,但他不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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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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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知道你的精神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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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大笑出聲。「我的精神狀態?你來問我的精神狀態?哈,我很好,不用你擔心。現在,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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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不了我,Morrison,我知道你在崩潰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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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知道?那我想你肯定也知道是誰害的吧?」Jack起身繞過桌子,重新瞪著那雙瘋狂的眼眸,然後將食指抵在Gabriel的胸膛上,對方的情緒毫無保留地傳遞過來,反之亦然。「就是你,也只可能是你,我的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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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briel撥開Jack的手。「不要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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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拒絕了我,Reyes!」Jack又把手指戳回去。「你破壞了我的屏障,因為你的破壞,你的拒絕,我現在連我自己都保護不了。每天都有數十萬的情緒衝進我的精神圖景內,我的哨兵也不再提供座標給我,我能不崩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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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碰我了,嚮導。」Gabriel這次更用力甩開Jack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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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該死的嚮導!」Jack也用力把手指戳回去。「你的嚮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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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你是我的嚮導!」Gabriel吼了出來,雙眼變得更加黯淡,他的嚮導如此痛苦他也非常、非常地難受,難受到令人抓狂。「如果你不是我的嚮導就不會有這些問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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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briel在說謊,Jack不用感受就能知道,Gabriel這幾年來一直都在對他撒謊,還將他趕出精神圖景,久而久之他也不想管背後的原因。哨兵與嚮導是心靈互通的,他時常在想,或許他內心深處也同樣在拒絕他的哨兵,才會導致這些狀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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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為了跟我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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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早就分手了,但我們之間那該死的聯結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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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沉默下來,只剩眼神與情緒交流,他們用情緒對彼此述說著無法說出口的事情,但Gabriel就連情緒也可以撒謊。最終,Jack放下手,別開眼,轉身準備走回他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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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離開,我還有事要處──?」Jack才剛踏出第一步就感知到了一股可怕的威脅,他立刻回過頭看他的哨兵,對方也正瞪大雙眼露出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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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來講並不是Jack感知到的,是Gabriel。Gabriel的哨兵本能總是能提前感知到即將來臨的威脅,尤其是針對他嚮導的威脅,而他對威脅的恐懼與憤怒完完全全地傳達給J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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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隨著他的哨兵繃緊神經,他們多久沒一起出任務,他就多久沒有感受過這種情緒,但現在不是懷念的時候,這次比曾經的每一次都還要來得強烈,他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哨兵會如此恐懼,可他沒時間細細查看Gabriel的情緒找出原因,只能先靜靜等候他的哨兵的下一步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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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briel咒罵了一句髒話,馬上拉著Jack往外跑,幾秒後,辦公室在他們身後爆炸,巨大的衝擊將他們震倒在地,Gabriel立刻跳起來拉著Jack繼續跑,但又沒幾秒,他們再度被另一個爆炸給震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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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Morrison,我們要快點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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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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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目標是我們!Athena,開啟最近的傳送器!」Gabriel呼喊著他們的人工智慧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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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管理員一號。」一個電子女聲響起。「在五樓的會議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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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現在關掉伺服器,並用最高權限把你自己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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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祝好運,指揮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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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是誰幹的?」Jack跟在Gabriel身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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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上知道,等我們離開再說,我需要很專注才能過濾白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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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給你屏障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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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的屏障,嚮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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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狠狠刺痛了Jack,但他依舊是Gabriel的嚮導,不可能坐視不管,協助他的哨兵是他的本能。「別放大你的聽覺,哨兵,回想你最早聽見的聲音,然後排除其他聲音,只留下那個聲音與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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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即便Gabriel再怎麼不願意,他的感官還是做出了反應,所有炸彈的位置在幾秒鐘內就浮現出來,他無法得知秒數,但他能靠著炸彈內部的聲響來得知使否即將爆炸,一切都如此清晰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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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啦!來自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個炸彈的聲響,就在Jack身旁的梁柱裡,距他兩步距離外的Gabriel無法伸手就將他拉離,Jack只來得及感知到Gabriel的恐懼及他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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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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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又再度將兩人炸飛,較遠的Gabriel只被碎片劃破了肌膚,他馬上起身來到他的嚮導身邊,Jack被埋在許多大大小小的碎片下,Gabriel幾近瘋狂地挖掘那些碎片,當他終於將他的嚮導拖出來時,留下了一條怵目驚心的血跡,Gabriel的心臟停頓了一秒,然後以不尋常的力道重新跳了起來,他的喉嚨不自覺地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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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嚮導受了重傷,而他即將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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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嚮導,回答我!」Gabriel壓抑著本能,小心翼翼地將Jack翻過身,Jack整張臉都被血染色,Gabriel有看到一條傷痕,但他不確定傷到哪裡,再往下,Jack的左腹被一根鋼筋從後腰直接貫穿,那些血肯定是來自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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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Gabe……快走……」Jack艱難地掙開眼,抬起手試圖推開他的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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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我會帶你走,我們快到了。」哨兵立刻抱起嚮導,全力朝會議室奔去,他讓自己專注於逃跑,他降低嗅覺不讓嚮導的血液刺激他,他還降低觸覺,他不想知道他的嚮導在他懷裡是如何顫抖身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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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be,我在這裡,冷靜點……」嚮導伸手撫上哨兵的臉,試圖安撫並為他的哨兵架起強大的屏障。他很清楚,哨兵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看到自己的嚮導受傷,他的哨兵沒有當場發狂已經算好了,但他也知道他的哨兵離狂化只差一步,他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上次他沒能阻止,這次一定要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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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抵達會議室,Gabriel立刻將Jack丟進傳送器內,不願與哨兵分開的Jack揮舞著他的手想要抓住他的哨兵,但他只勾到Gabriel胸前的軍籍牌,下一秒Gabriel被炸飛,他被傳送到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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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異地的Jack眼睜睜地看著藍色的傳送門消失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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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Gabe!Gabe!」Jack不顧身上的傷,伸手在剛才傳送門的所在位置亂揮,期盼它再次出現。「Gabe!把Gabe還給我!把G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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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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嚮導倒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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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他們認識的那天起,無形的線就將他們兩個緊緊綁在一起,不管是吵架還是分隔世界兩地,都依然將他們倆緊緊纏在一起,結合過後更是只有死亡才有可能將他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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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在這條線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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嚮導不敢置信地想從斷絲中將他倆重新聯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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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早已搖搖欲墜的屏障因失去哨兵而崩塌,他數不清有多少情緒在同時湧入他的精神圖景,也完全不重要,他自身的絕望、恐懼、憤怒不斷蔓延,並且拉扯著他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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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be……不……我的哨兵……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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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控制自己地渾身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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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被人掐住咽喉,無聲地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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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淚因痛苦不受控制地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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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他最後因失血過多與陷入混沌而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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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死亡能將精神聯結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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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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