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去拜見過帝君後未及數日,烟绯便不請自來地親臨望舒客棧,把魈和熒處理不來的雜事全部整頓得井井有條,包括結婚登記,戶籍遷徙,基於「婚禮可以延後,公證刻不容緩」的原則,烟绯與客棧老闆菲爾戈黛特充當見證人,成疊的公文表格被收入烟绯的公事包裡,她還拍了拍皮革表面。11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ykropnvIJ
「三天之內,結婚證書、戶口名簿,所有結婚登記的正式公文,還有群玉閣致贈的結婚禮金都會一併送回,請兩位屆時簽收。」
熒的腦袋混亂不堪。烟绯是璃月首屈一指的大律師,她肯定是不夠份量勞動烟绯大駕;魈的面子或許可以,但那戶離望舒客棧極近,清幽廣闊的婚房又是誰的手筆?
魈顯然也有相同的疑問,但是他朝熒搖搖頭,「不是先生。」
烟绯不合時宜地插了一句話,「是我的一位名叫達達利亞的客戶置辦的,你們認識這個人嗎?」11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r6uXM2Ci4
熒看到魈雙手在胸前交叉,擺出防衛姿態。
「算得上是........朋友吧?」熒露出一抹苦笑。
有點意外,卻又不是太意外。
黃金屋一別,公子與鍾離的曖昧氣氛簡直逼到臉上了,除了由於性情太過於耿直,又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魈之外,見識過那一幕的人絕不會誤會公子的野心。
公子他,在追求鍾離啊!
這算射將先射馬嗎?
魈雖然敬奉鍾離為帝君,但是鍾離始終視魈為義子,烟绯八成就是受了鍾離委託才到府服務的。
公子也未免太狡猾了!鍾離屢攻不下,就轉向鍾離身邊夠份量的人猛攻,雖然魈不明白這份厚禮的價值,說不定還會讓烟绯退回去,熒可不能讓魈這樣做。
一路走來,公子折騰得她可真是夠嗆的,雖然她不記仇,但是這麼一點補償,是公子應該付出的,只是剛好搭上她結婚這事,方便了公子行事。
魈並沒有凡人的常識,也並沒有發現帝君已經與公子有肌膚之親,然而那日他見到帝君隱蔽的脆弱,帝君也已有數日蟄伏,不見外客,他所能想到的,只有模模糊糊的概念。
也許發生在他與熒之間的事,同樣也發生在帝君與.......
魈用力地眨了眨金色眼眸,阻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不會有那種事,即使有,消耗的也是祭品的精氣,以帝君的神力,公子斷無可能在獻祭儀式中活下來。
彷彿察覺到魈的異樣,公子側頭轉向魈微微一笑,笑得沒心沒肺。
忍耐,魈是先生義子,不能用暴打一頓應對他的無禮,幸好他結婚了,即將入住新房,要說有什麼妨礙,也極為有限。
「喜歡你們的結婚禮物嗎?」溫柔的嗓音帶著挑釁。
魈握緊了熒的手,「熒喜歡,我就喜歡。」
熒立即表示不服,「我並沒有說要收下來,魈只要說不喜歡,我們就退回.......」
公子的眼神忽然變得險惡無比,「你們只要說『喜歡』就好。」他甚至不要求最簡單的道謝。
氣氛一下子凝結起來,柔柔的清風,淡淡的花香,夜空映著星光,灑落在那個狡猾俊俏又柔情似水的男人身上,他的聲音低沉溫柔,語氣卻露骨,他的好意是不容拒絕的,當然若是較起真來,熒其實並不想拒絕。
可是她的新婚丈夫,好像不怎麼喜歡公子,還有他的饋贈?
魈的髮色深沉如濃墨,輝映著翡翠的光澤,髮絲極細,隨著夜風微微飄動,他的身形迅捷如電光,真要較量,公子未必有優勢。
沒有人能夠威脅他的熒去接受她並不想要的「好意」。
然而熒只是輕輕地握了握魈的手,「我很喜歡,公子閣下,這份賀禮,我就卻之不恭了。」
魈這才冷冰冰地道謝,眼神卻又微微錯開,不正面瞧他一眼,「多謝.......閣下。」
公子心中暗暗嘲諷。好傢伙!真不愧是摩拉克斯教育出來的義子,那種冷酷自矜的神情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明明是道謝,連指稱代名詞都省略了,徒留敬稱,他是在跟說話來著?
倏然想起鍾離,公子也不覺有些頹喪。魈擠兌人是出於不知世事的本性,並不是真的覺察出他與鍾離那些隱秘的情傷,否則就不會是這種令人難堪的冷漠了。
也許會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格鬥,但是他對於此卻是失去興趣。
無論格鬥的過程多麼令人血脈賁張,最終受到傷害的,只有鍾離。而他已經傷害他太深沉了,幾乎到了難以彌補的程度。
令人心碎的質問縈繞不去。他思念鍾離,幾乎成魔。
他的眼神重新迎向沉浸在幸福裡的一對璧人,公子隱藏起短暫的軟弱,重新回到那個玩世不恭的身份裡,「我的榮幸,兩位。新婚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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