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楹汝吃力地從保健室醒來,這次的怪夢也是以第一人稱作為開場白,身歷其境的感覺灌輸至她的心靈,她相信夢中都是過去的經歷,記憶一定在緩慢恢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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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醒啦!妳在上課前昏過去了,都這麼不舒服了,快請假!我送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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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浩然憂心重重地睜大琥珀色的大眼,猶如擔心自己主人的忠犬一樣,焦急地想送她回家,她身體沒有異狀就連忙阻止對方:「不用!我看起來好好的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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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妳從早上就恍神恍神的,不知道在想什麼,講話還跟大家頻率不合,剛剛還暈倒,沒事才怪!明顯比沒睡飽還要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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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游浩然是在為她好,但是在明白所有怪事的來龍去脈之前,直覺告訴自己千萬別急著先回家:「我只是有點累,睡一下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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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目前所見所聞都跟自己的認知差異極大,她想透過不斷跟人接觸研究問題究竟出在哪裡,或許也能避免持續撞見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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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不要太勉強喔,太累的話一定要跟我說,我會送妳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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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浩然比往常更加地照顧她,令她不知所措,若有似無地察覺到當下的氣氛與以往有所不同,卻又說不上來到底為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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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問已經堆積太多了,顧楹汝抱著會被人異樣眼光的心理準備問:「游浩然,學校制度是從什麼時候換的?高中制度哪有這麼自由?還有一大堆社團是怎麼回事?就算有選修也都是學校在排!你們都不覺的奇怪嗎?我跟你的音樂課竟然都是選爵士鼓,制度被改得好有趣,可以自己挑喜歡的,可是每個人的課表都不一樣感覺蠻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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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腦子真的沒問題嗎?制度原本就是這副模樣!妳講到的明明就是二十多年前爸媽那年代的呆板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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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現在沒人,她繼續追問:「學校外觀跟路上風景怎麼變化這麼多?要不是因為有你在,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走回家!」
「學校一直都沒變,妳這兩天是怎麼了?」游浩然見她腦袋跟言行如此地反常,腦袋立刻塞滿疑問,忍不住大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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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楹汝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她的異狀,手用力堵住游浩然的嘴,手也不斷緊張的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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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太大聲了!」她不明白自己哪句話有問題,沒有預料到游浩然情緒這麼激動,他總是直來直往,他現在很認真地發問顯然沒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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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和驚慌的情緒陪著顧楹汝度過接下來的課程,由於她不了解『這間陌生的學校』,神經緊繃到幾乎無法跟人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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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程還要不斷使用到一些很複雜的錄音設備,它竟然還能跟電腦、智慧型手機連接,如果游浩然沒有幫忙,她完全無法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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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下課在玩一個被叫做智慧型手機的東西,而且它竟然有螢幕可以看!她不懂為何手機是拿來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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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浩然!你們為什麼要看手機?只是拿來講電話用的東西吧?幹嘛要用小小的螢幕看?又不是小型電視,怎麼會為了螢幕上的東西聊得那麼高興?」顧楹汝不安地小聲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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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靠!拜託小姐,妳在問什麼?腦袋沒清醒嗎?」游浩然用力倒抽一口氣,好似遇到跟通訊社會脫節過久的鄉下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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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講話比生活白癡還遭!絕對是昨天把腦袋摔壞掉了齁!從現在到放學前都不要講話!放學後乖乖跟我一起去找其他兄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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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楹汝慶幸接下來的課程都不需要分組,不說話就不會被發現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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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游浩然慌張地去找其他樂團的小夥伴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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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牽我? 」顧楹汝把驚訝的情緒隱藏住,並盡可能地假裝冷靜發問。
「男女朋友牽手本來就很正常啊,再說又不是第一次牽著妳!」女朋友再次把手甩開,他內心覺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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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浩然簡單地跟小同伴們說明了一下,這兩天發生在顧楹汝身上的問題後,他推斷女友得了失憶症,請小同伴們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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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我的觀察,她昨天昏倒可能有撞到,讓腦袋出問題了。」倪哲順觀察力一向都很好,在顧楹汝剛踏入校園的那一刻,就敏感地察覺到她今天跟往常的反應有些許不同:「她除了面對樂團成員外,面對其他同學老師都不敢正眼看別人的眼睛,而是只盯著別人下巴以下的地方,不仔細看的人很難發現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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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浩然:「為了讓妳恢復記憶,我先跟妳說明一下,他們是倪哲順、宋俊穎、祝澤宇、阮彦文,除了阮彦文是一年級的以外,我們5個人都是同班同學,我們6個人念高一的時候就跟國三的阮彦文一起組了樂團,把表演的影片上傳到美聲聖殿虛擬平台,被天堂經紀公司簽約後就出道了,我跟妳也在出道不久後交往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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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現在到底怎麼一回事,你們要聯合起來整我嗎?都正經八百地說出『不可能的事』,這麼做是為什麼?尤其是你,游浩然!我跟你真的在交往嗎?!都什麼時候了,又要開玩笑!」顧楹汝這次真的生氣了,有一大堆問題要問,終於憋不住爆發了:「這跟我本來認知的全部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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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齁呦!停!妳就別急,聽我說完!」游浩然心急地想先說完:「妳從昨天開始就不認得回家的路,今天對學校的事通通都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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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完游浩然的解說,以及顧楹汝現在的反應,應證了顧楹汝的異狀,他們就像看見腦袋記憶停留在20年前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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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阿!妳竟然說妳家周遭景色都變了,還說妳剛搬到這裡,其實妳從小就住我家隔壁,一直都沒有變過。」跟她相處最久的宋俊穎向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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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我的推測,昨天撞到頭以後腦子產生難以解釋的問題!而且問題不只是失憶症,可能也有記憶錯亂。」倪哲順一邊說一邊分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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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所記得的事情,跟我們說給妳聽的差異太大,不如這樣吧!妳這幾天都慢慢地跟我們說,妳記得哪些事情,我們聽完後,分析給妳聽,讓妳知道一下『哪些記憶是正確的』、『哪些記憶是錯誤的』!」倪哲順提出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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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們都是妳的同伴,有什麼不會的就儘管問。」祝澤宇熱心地說:「尤其是學校的事,妳幾乎都不記得了吧,大家的選修課位置都不同,這是學校教室的位置圖圖檔,看完後好好記住,妳已經忘記怎麼操作手機了吧!我幫妳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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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方便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生活,顧楹汝認為要好好研究這個外觀跟功能都『很新潮的手機』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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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妳也不會用學校網站跟設備吧?有不會的就叫我們幫忙。」祝澤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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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那個… …假如… ….我是說如果真的有需要幫忙的話,.我也會幫妳的。」阮彦文跟學姊不同班,不曉得能幫什麼忙,但還是想幫她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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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俊穎預防萬一地追問:「妳除了我們五個人,班上其他同學妳還記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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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楹汝絞盡腦汁地思考後,驚恐地瞪大眼,不知為何腦子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其他同學的任何記憶!懷疑自己真的得了失憶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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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直覺認為,這症狀明顯跟科學上的失憶症差太多,在恢復記憶前,除非必要,妳盡量不要讓太多人知道,因為很難跟大家解釋,還會衍伸出很多麻煩,我們讀的是演藝學校,妳本身又是公眾人物,要是有人趁機『假借妳失憶的藉口』來對妳不利,消息曝光後,媒體會把妳亂寫成科學上的『精神病患』,除了我們以外就只能跟妳家人說。」倪哲順提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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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這奇葩症狀沒辦法用科學解釋呢!一撞到頭就瞬間喪失記憶的例子幾乎沒聽說過!如果真有這麼容易,那麼失憶的人口鐵定多到街上隨便找都能找到一大票了好嘛!」游浩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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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學校排課只上半天的課,所以很多同學會去電視台找工作,我們也是,今天樂團有場宣傳活動,為了讓妳好好上場,先去提早準備吧!」祝澤宇帶著大家去團練室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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