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渣男老公終於接受我已經死了的事實,他恍惚的到樓上換衣服時,突然哭得像個孩子,他好像很有誠意的懺悔,可惜我沒什麼感覺,我催促他趕緊上醫院,他似乎失去力氣般的顫抖著換好衣服,我弟弟等得不耐煩跑上樓,看到他哭得唏哩嘩啦的也不好重責他,不罵他又不解氣,只好輕飄飄的:“嘖,遲來的深情比草賤。”賀書隸聽了哭得更大聲了,今天他幼稚的表現真令我刮目相看呀.....
鈴....公司的那個手機響起,我悻悻然的想又是小三打來的,咦?我不是應該沒有情緒感知的嗎?意外的聽到是男聲問他今天不是要早一點來公司?
“我不去了,公司的事你全權負責,你嫂子死了,呃....”他哽咽的說不下去。
“什麼?嫂子...什麼時候的事?”他弟弟顯然很震驚。
“昨天他打電話向我求救時我已經到門口了,結果媽打電話要我馬上回去,就錯失了...” “
“哥...需要幫忙嗎?”
“不用,你把公司顧好,我短期內沒空去公司,你再請個助理,務必在短期內把陳文靜那個賤女人的工作移交乾淨。”
“會的,哥,相信我,我會為你和嫂子報仇的。”
嗯?他叫陳文靜賤女人?那不是他心愛的小三嗎?
他到醫院認領我的身體,全程很悲戚,幾度站不住跪倒在地,我無言極了,把我送到殯儀館的冰櫃後,跟殯儀館介紹的殯葬業者簽了約,我依然被無形的力量牽扯到他身邊跟著他回家,回到家我公婆已經等在門口,想必是他弟弟通知他們的,他們一臉無措又心虛的向前要攙扶他們兒子,被賀書隸大手一揮拒絕了,他逕自回到二樓鎖在我們臥房內,他不是發呆就是悲傷的望著我,我也不想理他,又去坐在我最愛的飄窗上。
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去開了我的note,我驚叫一聲要他別看,裡面有我的日記啊!我可不想死之前那些情緒反應還被拿出來凌遲,可他還是看了,還邊看邊哭,我好奇的飄到note前看看他是看到啥傷心成這樣?
”那些妳以為陳文靜打來的電話都是我弟打的,我喝酒誤事被她上了的隔天就下令讓我弟交接她的工作,她原本應該送我回家的,卻去開房...我悔不當初,我沒有要跟妳離婚,我只是故意試探妳,我以為過一段時間我們就會好好的....老婆,不管妳相不相信,妳不會比我更愛妳,沒有了妳我該怎麼辦?”
他泣不成聲的繼續說:“讓妳那麼傷心非我所願,發生事情後妳一直對我很冷淡,我不知道妳背地裡傷心成那樣,都怪我嘴巴臭,不會好好哄妳,都怪我,都怪我...”他搧自己幾巴掌後又試圖來拉我,我覺得他做這些也只是徒勞無功,心裡卻有些波動,但也只能悠悠地說:“現在說這些有何用?我都死了。”
他突然怔愣了一下,連忙跑下樓找我弟弟要了殯葬業者的名片,他媽媽看到他哭得雙眼紅腫,憔悴不堪的模樣,不捨的說:“書隸,你早餐和午餐都沒吃,這裡有餐點,趕緊吃一點。”
“不要碰我,如果不是妳打那通電話要我回去,少紛怎麼會死?不對,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的...”他突然好像又想起什麼,看著名片又跑上樓,他媽媽啜泣的說:“他怎麼變這樣?怎麼辦啊?”我父母已經平靜許多了,只冷淡的看了賀書隸父母一眼就和我弟弟起身離開了,反正女兒都死了,以後親家也不用做了。
“對,你打電話跟法師說要做法事,不然我一直無法脫離你,趕緊的。”到了樓上,我看著他手握的名片急著提醒他。
“就這麼想離開我啊?”他泫然欲涕的問。
“不是啊,人鬼殊途嘛!你也得找第二春啊!不是對我膩了嗎?”
他痛苦的望向我,滿臉歉意與懊悔,他撥通電話:“您好,我是陸少紛的老公,我要問問怎麼跟少紛永遠在一起,是不是死了就可以?”
對方可能一時之間不知如果勸服一個瘋子,靜默了幾秒鐘後換了個人來勸他想開一點,傷心是暫時的,你這樣會讓亡者走不開...等等,賀書隸不耐煩的掛斷電話,仰躺在床上,兩眼直勾勾的望著飄在他上面的我:“老婆,我好愛妳,妳當了鬼還是那麼美。”
晚上黑白無常突然出現,我問:“終於來帶我了嗎?”
“咦?妳怎麼不怕我們?”白無常很好奇。
“老婆,妳跟誰說話?誰要帶妳走?”賀書隸緊張的問。
“這傻B 是誰?怎麼聽得到我們說話?”想不到白無常是個話嘮。
“我老公,看得到我,我也離不開他。”我無奈的說。
“妳塵緣未了,尚帶不走妳,頭七後再來帶妳。”黑無常終於說了句鬼話。
要走之前,白無常再轉頭問我一句:“真的不怕我們?這樣呢?”他故意吐出長舌頭垂到胸前。
“我是鬼啊,怎麼會有什麼情緒?”
“誰說鬼就沒有情緒?原來妳也是傻 B 。”
“喂,不能人身攻擊。”
“妳又不是人...”話還沒嘮完就被黑無常拎走了。
轉過頭看見賀書隸侷促的站在面前:“他們說什麼?”
“黑白無常說頭七後來帶我,恭喜你,你快脫離苦海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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