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之領域中有座巨大鍋爐,它終年散發著的熱氣使周圍大地呈現一片綠意,形成由冰壘環繞於四周的地塹奇景,而這裡,是一處熱鬧非凡的市集。大街小巷充斥著絡繹不絕的叫賣聲、各迥異種族與不分年齡的數碼獸進行買賣交易,就像寒冬中亦永不熄滅熱情的催熟葉片一樣,故被其名為——秋葉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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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看,是他耶。」本在買賣的青年數碼獸停下手邊動作,觸碰同伴瞥向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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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他是不是—」年幼的數碼獸牽著母親的掌,另一掌則指著大街的一抹白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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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禮貌,不可以這樣。」雖然這位母親嚴厲糾正了孩子,自己的視線也跟周遭居民一樣,難以將視線從那名白色幼熊外型的數碼獸身上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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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站在母子對街的是兩名青年數碼獸,身高雖然不比成熟期還要健壯,但目測也已超過行走於眾人眼前的白熊不少,他們像是打著不好的主意,將掌心上的紙團揉成球體猛然擲向前方,不偏不倚地打在白色幼熊頭上佩戴著的綠色護額頭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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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球在碰到對方之際,其周遭瞬間凝聚著厚重冰晶,此狀況讓那兩名青年數碼獸大聲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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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他居然會生氣!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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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幼熊順著聲音回頭,古銅色的雙眸毫無波瀾,雪白臉頰上的紅色紋路映出他們倆的面容,被頭盔遮蓋一半的視線格外冰冷,頓時讓周遭居民感到一股寒意......即使他本人就算沒有這個意思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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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什麼事情嗎?」幼熊緩緩開口,同時撿起地上化為冰塊的紙球,「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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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他過來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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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兩名故意挑釁的數碼獸奔往街道另一方的背影,白色幼熊收起伸直的手臂,轉頭回到原本前進的方向,就像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繼續走著,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大街末梢為止,四周圍觀的數碼獸們才繼續原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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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他們為甚麼要拿紙丟他?」剛剛指著幼熊的孩子問道,「是因為他不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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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兩個丟紙球的數碼獸才不乖。」這位母親稍微蹲下身姿與孩子平視,用語重心長的口吻說道,「那位是非常仁慈的鬥士,年紀跟你相仿,他可是負責守護我們秋葉市場的英雄哦。所以不能丟他紙球,也不能指著對方,這樣是不尊重的,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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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原來這就是爸爸說的,心胸寬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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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學到了一堂重要的課程,孩子露出豁然開朗的笑意,而母親僅淺淺笑著回應。不同於人類孩子活耀進化並奮戰的時光,當數碼世界重歸和平以後,冰之鬥士—冰熊獸,明明與其他鬥士一樣,都是拯救過這世界的英雄,但卻因為逐漸冰冷的性格造就街頭巷尾對其議論紛紛的狀況......流言蜚語讓秋業市場的新一代居民投以異樣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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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自己孩子用崇拜神情望向彼端的模樣,這位母親不禁想著,就算無力改變大眾對冰之鬥士的印象,自己也絕對不會辜負他們對這世界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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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她都要告訴自己的孩子,鬥士們,是永遠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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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心胸寬大的英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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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離開喧鬧市區、爬上陡峭冰雪坡道,終於抵達一處洞窟前方的冰熊獸,靜靜地看著掌心上凝冰的紙球,若有所思了幾秒,眼神始終如一,便無預警地一把將其握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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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從大地遠方拂來,挾帶著的冰涼氣息遠遠不及冰熊獸身上釋出的寒意,當紙片化為冰屑送至高空之際,他深吸口氣,盯著洞窟,淡淡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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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任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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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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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非凡的市集外圍不遠處,設立著一座月台,鐵鏽軌道從冰鋒上延綿而下,而作為運輸媒介的火車頭獸正好乘著眾多數碼獸抵達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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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葉市場到了,秋葉市場到了,請要下站的旅客盡速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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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熟悉了火車頭獸(機車獸)的提醒,無數數碼獸便在月台與其車廂出入,當閘門即將關閉之際,一名持著棍棒的數碼獸總算擠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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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這麼久沒來,怎麼乘客都不等人下車才上啊?」
粗糙且深綠色皮膚是種族特徵,顯得狂野不羈土黃色毛髮與哥布林獸(野人獸)相似,但比起那種魯莽的混混性格,作為占卜師的薩滿獸更是保有一股文明風範。他原本生活的地方是一座古塔遺跡,平常主要的事務為供奉命運之神、傾聽神之意志,以及向詢問者提供命運走向的建議,除非是如七年前必須前往秋葉市場避難的大事,否則他很少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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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小道消息是正確的。」藍色皮革內的口袋夾著一張紙條,其中所寫下的幾行訊息,便是他此行的目的。拋開不禮貌的乘車禮儀,薩滿獸望向熱鬧非凡的景象,內心不免一陣哀怨,「祂明明讓我知道了這件事情,卻不跟我說上哪去找分子獸,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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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以來,或是更早之前,他已經為了無數數碼獸提點迷津,即使內容長短不一、寓意不盡相同,他所能做的就是將神祉所提供的線索告知對方,後續造化都看對方的領悟程度而定。有時候看其他數碼獸總是露出不解神情,本來還覺得只是他們不夠體悟而已,而沒想到自己這次所接獲的訊息,讓自己多少得以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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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理解他們算命之後為什麼會露出那種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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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神明都只會予以一點線索,讓求問者自尋解答,就連攸關世界安危的事情也是如此,所以當時收到神諭的薩滿獸也是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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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七年前的崩壞之後,這次他又看見了攸關未來存亡的問題,所以他不得不離開居所,按照線索、來到此地。雖然這些安排都是為了讓數碼世界維持得來不易的和平,但只要一想到現在之後得主動問路,頭就有些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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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找那位攤販問問好了。」步入市場範圍內後,形形色色的街景讓他頭昏眼花,甚至光是看到建築林立與熱絡來往的居民,就有些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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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還是得繼續前進才行......為了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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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子獸是住在秋葉市場中的居民,喜好鑽研各方面疑問的性格讓其他居民誤會他脾氣古怪、行徑詭異,所以當薩滿獸一提及此名,十有八九都是不予回應,最終才從一位跟分子獸頗有交情的數碼獸口中得知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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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分子獸為避免碰上如七年前遭受襲擊的狀況,偶爾會更換研究場所的位置,即使這項決定讓社交情況大幅下降,但對他來說也是不痛不癢......畢竟他只要送出訊息,電器老闆就得主動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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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啊,整天只知道研究,外面多少數碼獸都不敢跟他扯上關係,就跟......」電器老闆像是想到什麼,停下抱怨、回歸正題,「咳—總之,如果你成功碰到他的話,幫我轉達一下,這陣子很常有小偷出沒,賣過去的東西記得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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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薩滿獸本有些好奇對方欲言又止的話題,但他還是決定先把目標放在分子獸身上即可,「我知道了,謝謝老闆的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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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電器老闆的建言後,薩滿獸很快地便在秋葉市場末尾的某處小巷中,發現了熟悉的建築配色。紅磚堆砌的一樓外牆顏色比二樓深沉,綠色鐵拉門上有著比頭還要大一號的網狀窗口,而最為醒目的便是懸在建築夾層中間的掛布圖示......橢長圓形的蛋頭身形,很明顯就是分子獸的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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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好像沒什麼變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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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距離上次來的時間已經久遠,但薩滿獸對於分子獸獨特的建築設計上能感受到一股堅持,尤其門外兩側堆積的雜物更能肯定房屋主人是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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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拉門隨著訪客往右滑動,映入眼簾的便是凌亂不堪的空間,大小機具橫躺在地,左右兩側堆砌出一條筆直走道,通往了店鋪內的低矮櫃台,而在通過走道後,就能看見精密的研究儀器靜置於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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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分子獸的住所長成這樣,雜亂環境是其生活的基本標配,總是能看見些許不存在數碼世界的物品混入其中,所以多少還是有些震驚。電器老闆有說,通常誤闖進來的居民都會看見分子獸忙於研究的狀況,除非真有交易需求,不然下秒可是會遭受強制驅離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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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眼前的景象相當安靜,可見分子獸並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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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滿獸收起打量奇異物品的目光,直逕地走往櫃台後方,牆上除了墨綠色外殼的保險櫃外,內側還設有一些簡易機具,但這些都不是薩滿獸的目的。只見他在櫃台尾端的牆面上不斷摸索,最終在臉頰前方的位置,找到了暗門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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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送貨到他店裡的地下室,明明只有一兩層高度的階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花很久時間才找到分子獸待的地方,我建議你問清楚再進去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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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隆——多虧電器老闆剛剛的提醒,薩滿獸才能有效率地找出暗門。待厚重的石牆緩緩挪開後,眼前的是一條直通地底深處的階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讓薩滿獸皺起眉頭,並閉上雙眼回憶著神祇提點過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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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片刻,他向下走了幾階,掌心貼著右邊牆面,無視後方緩緩關閉的石牆,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手心。正如他腦中閃過的提醒,在下樓沒幾階的距離,隱約摸到牆上某處石塊正透著微風,他不假思索地一把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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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旁側約一米寬的牆面漸漸沒入地下,沒有階梯、亦非黑暗,是一條約十米長的筆直通道。這次的暗門讓薩滿獸終於鬆了口氣,因為光是站在入口,就可以聽見裡面所接通的空間正傳來敲敲打打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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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鏗—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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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聲音前進,牆上映照著碩大黑影,那是一顆盛裝著電子零件的玻璃罩大腦,正與本體一同左右晃動,橢圓長形的鋼鐵身軀很認真地調整手上器具,渾然不覺後方有人緩緩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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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本打算開口打聲招呼的薩滿獸立即轉身躲進與自身身高相符的鐵櫃後方,這並不是因為擔心分子獸轉頭發現自己,而是因為——碰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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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烈爆炸聲響震耳欲聾,即使他摀住雙耳也難以擋住撼動身體與地道的威力,無數零件四處飛散,碎片掃過毛髮尖端的感觸格外鮮明,所幸這場意外沒有引起煙霧火災,在分子獸的唉嘆聲結束之下,薩滿獸才從櫃子後方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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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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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別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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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還在沉浸實驗失敗的分子獸立即發現背後的動靜,十指雙扣對準後方擺出了射擊姿勢,令薩滿獸不得不高舉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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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打擾到了,這應該算是初次見面,我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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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分子獸發出逐客令,薩滿獸本想禮貌性地自我介紹,殊不知對方更快速地予以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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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薩滿獸嘛,洛斯塔遺跡的占卜師。」在回應的同時,分子獸將十指上無數的小型炸彈紛紛收回,一臉不耐煩的繼續說道,「我就想說怎麼空氣流通變得這麼順暢,那傢伙應該也不可能會直接下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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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滿獸其實有些驚訝對方知道自己,但對於分子獸來說,他早就將先前進入過秋葉市場的名單都一一記錄,甚至也知曉這名占卜師曾指引過那幾名孩子的有緣人,所以他並沒有立即啟動逐客令,反是少見地拿出耐心詢問對方來到此地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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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來者是你,暗門被解開我就認了.但特地你來我這邊應該不是為了聊天......長話短說吧,我可是很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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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分子獸的推論,薩滿獸可以藉由神祇的提點得知不少事情,但這項能力並非無敵,就如剛才即將爆炸的事情,也是在那瞬間閃過腦海才做出的反應,基本上預知的力量,不是說有就有。他將這些解釋給對方聽,可後者的表情更顯得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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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不好意思,總之,我想先請您看一下這個訊息。」注意到屋主臉色顯得難看,薩滿獸趕緊拿出寫滿神諭訊息的紙條交給對方,同時提出此趟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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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幫助我,聯絡上守護這塊區域的冰之鬥士—冰熊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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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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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鋒芒映照著漆黑夢魘,崩壞的世界在十道曙光之下恢復原狀,然而那所欠缺的力量遠遠不足建構世界的需求,看似修補完成的星球將在不久的未來,再度龜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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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占卜出來的是這種事情?」分子獸有些摸不著頭緒,他是講求實務性精神的數碼獸,神祕學或神諭之類的概念,對他來講是一點都沒有興趣去理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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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完薩滿獸所看見的未來,老實講,分子獸表現地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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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先撇開預言還什麼的,你怎麼會特別來找我打聽冰之鬥士的動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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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環起鐵臂、瞇起破裂鐵皮下的肉眼,似乎是打算先聽薩滿獸所說的內容予以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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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諭所講述的是數碼世界即將迎來的命運,鬥士們勢必得再挺身而出,可是......」薩滿獸有些停頓,思索片刻後才繼續講道,「就算我這段時間都待在神殿之中,但還是可以聽到一些關於鬥士們的大略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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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薩滿獸所說,十位鬥士在世界取得和平之後,紛紛投入了各自的生活。曾被邪惡氣息影響的五位鬥士在世界各處有著不小的名聲,反而是與人類孩子們一同冒險到底的五位鬥士的去向比較模糊。炎與光系鬥士為了讓數碼世界永久長存,前往了其他時空的數碼世界;風與雷系鬥士正待在有所因緣的村子、地區進行修練,而最後的冰系鬥士,行蹤卻是說法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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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風聲說他待在冰雪之國,有猜測說他回到初始之地,更有聲浪講述冰之鬥士仍四處遊歷,基本上沒有一個說法是有實質證據的,所以薩滿獸無法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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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認為,所屬冰之領域內的秋葉市場,或許也是冰之鬥士所負責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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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怎麼不用你的占卜術去找呢?」分子獸有些不太能接受這種直覺性的理由,但他依舊選擇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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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唯獨關於鬥士們的未來我無法得知,所以當我遇見那場畫面之後,我才想到跟冰系鬥士有些淵源的閣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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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有線索的話,請務必幫我聯絡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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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薩滿獸表現誠懇,甚至還屈膝低頭予以請求,但聽了這些曖昧不明的話語,別說是同意釋出消息了,分子獸甚至更想把對方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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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他準備將紙片摺起扔回去時,腦中瞬間閃過一絲畫面......那是一顆漆黑球體,表面散發出無數黑色雷電,而面對那份不自然威脅的,便是一抹潔白如雪、腳步穩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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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子獸一時無法肯定這個畫面是否對方所描述的未來,但猶如身歷其境的片刻記憶著實讓分子獸感到震懾,這股近乎窒息的壓力令他想起當初面對皇家騎士團奇襲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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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真的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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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了數秒,分子獸嘆了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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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算了,就當作你說真的吧。」他不願意完全承認占卜,但瞬間感受到的壓力確實是無法否認,故從混亂的桌面上找出一張單據,將其交給薩滿獸。他指著上面的地標說道,「你猜得沒錯,冰之鬥士目前確實正在冰雪之國國境內,而現在應該是待在西方約一公里處的洞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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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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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分子獸肯定自己猜測時,內心其實是有些安心,但一提到洞穴,卻又有種奇怪的感覺,「但您怎麼會知道他切確的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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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懷疑的話,直接用你的雙眼確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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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懶得解釋的分子獸隨即揚手向後,直接從螢幕面板進行操作,此時,畫面立刻顯現出一處潔白之境,在冰面末端隱約可見聳立於秋葉市場中心的巨大鍋爐,而畫面顯示的位置正好對著一處洞窟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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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不要一直跟著我啦!』淒厲吶喊由洞中傳來,並伴隨著轟轟烈烈地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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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皮毛、黑垂大耳,面露驚慌的犬系數碼獸——瘋狗獸,正用四腿往洞窟外面死命狂奔,背在身上的布袋猛烈搖晃,遺留在雪地中的雜亂腳印很快地便被後方追擊者給抹平——踩在橘色滑雪板上的雪白身影,以迅疾的身手滑行閃避平面上的碎石,並持續縮短與獵物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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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撇過身子移到側邊,為的就是將不遠處的岩石作為跳板平台,當他騰躍於空之際,屈膝捉著滑雪板的前端將其凝上一層厚重的冰,在這數秒計算之下的降落軌跡,不偏不倚地踩在瘋狗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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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狗獸應聲倒地、發出悲鳴,疼痛與冰冷感於背後相互交替,即使趴在地上無法轉頭,從影子顯示的狀況來看,後方的追擊者正持著方形槍管對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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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你當初是怎麼接觸那些人類小孩的,但以你所聽到的消息應該可以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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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螢幕上猛開數發雪球的身影,分子獸如此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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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指的是?」薩滿獸對這提問有些不理解,而鋼鐵身軀下的肉眼微微地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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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之鬥士冰熊獸,現在已經不是大家記憶中的那個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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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的含意,瘋狗獸正在親身經歷,雖然沒有受到多少致命傷害,但還是被一團雪球埋起,只露出顆昏迷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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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舊是守護數碼世界的鬥士,但作法比以往更加果決獨斷。」分子獸關閉了螢幕,轉身淡淡地說道,「如果你只是想將長篇神諭跟他分享,那我建議你待在這裡等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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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樣說?難道無法進行溝通嗎?」薩滿獸回憶著當初與人類孩子們碰面的時光,實在無法想像分子獸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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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冰之鬥士,種種行動都是建立於委託及任務的成立,為達到目的可以不講求情理執行,在完成任務之前,基本上不可能聽進任何話語,所以你就在這裡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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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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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語,薩滿獸總算知道為何種種跡象都要自己先找分子獸了,假設真如他所說的那樣,自己來到這邊或許本身就是種多餘的事情,但......致力於任務遠勝於情理,這真的是冰之鬥士的模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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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分子獸又有辦法......「等等,難道說—」
「沒錯,委託冰之鬥士當前任務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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