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四時——懷仇起行》1
若問神鳶最高學府,當數皇立神鳶大學;這間學校最大的特色在於創校時長,其本為歷朝歷代所延續下來之太學與國子監制度為始,後經現代化改制,而成為如今之姿。本為培養皇室成員而特別設立之內庭專屬大學,在神鳶草創之時,由於採取君主立憲制度,故本為國培養人才之國子監,改設為一般大學,更在數十年之後開放了太學,使之可以直升進入,所以本來改稱為國子監大學的學院,因此改稱「皇立神鳶大學」,而太學則成為了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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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歷史,故幾乎所有的名流富商,都搶著想要入學。因為這是除了被封爵之外,少有的可以進入皇室內部的一條管道。即使無法進入,頂著神鳶第一學府的學歷,也至少能在社會上高人一頭。故而,能透過考試進入神鳶大學的,就只有在學業上出類拔萃之學子;而能透過特殊管道入學的,更是鳳毛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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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門的柳四時,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才,不過他的入學經驗有點特殊;彼時,柳四時年方十八,身為武林名門香門預定的後繼者,他曾一心想入江湖歷練,然其叔父柳檜香卻希望他能讀完大學後,再步入武林。原因無他,香門歷代掌門都是學富五車的飽學之士,而四時之天賦也在早年就以浮現——其對文字宛若天生的敏感程度,讓他不管在以墨入槍的墨槍修為上,還是在詩詞歌賦之上,都能快速的精通並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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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兩人的的思維差異,四時於檜香起了爭執,最後在大考時,柳四時刻意的考了個總分零分,以激怒自己叔父。為此柳檜香鮮少的動怒了,並痛打了柳檜香一頓,如非妻子白靈介入,並調解叔姪二人,才令其同歸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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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正常入學應當二十二歲畢業的情況下,加上柳四時為年末出生,故其畢業時,以來到二十四歲。十月,在畢業之後的三個多月後,柳四時又回到了校園之中。原因無他,今日為校慶,面對學弟妹們的盛情邀約,柳四時只能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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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柳四時一身襯衫加牛仔褲的輕便打扮,並將一頭及腰的長髮簡單束起馬尾,就這樣來到了神鳶大學的校門前。在他身旁,一身精緻裝扮的男子,是其讀書的摯友羅小勇,他並非什麼武林門派的傳人,只是個聰明的普通人。其畢業後很快的就得到了一份補習班教師的工作,並且打算考入公家機關,換得一份穩定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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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像你這樣真好啊,」羅小勇不免感慨:「畢業後還那麼多學弟妹掛念著你,而且還送來了邀請函。那像我?每天就只能面對那些臭哄哄的學生,還有一堆看不完的學習資料要背⋯⋯說起來,你接下來也該要繼承香門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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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羅子,」柳四時搖搖頭:「現在武林中太多問題了,我叔父不放心,於是打算處理好這一切之後,才交棒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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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前陣子武林同盟的事情對嗎?柳丁,我看到東岳公園的那個新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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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也搞不懂為什麼會鬧那麼大。」柳四時嘆了口氣:「我本來想畢業後直接到武林上闖蕩一番的,沒想到現在遇到這樣的問題⋯⋯我叔父說等我師兄回來,並且事情都處理好以後,我才可以進入武林,這一拖又得好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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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或許是我不懂你們這個世界——踏入那種打打殺殺的環境裡,有那麼重要嗎?」羅小勇說到:「聽聽你周圍的聲音⋯⋯那是學弟妹們對你的的崇拜欸。你這張臉如果想混演藝圈,應該是簡單到不行,但你們卻只想廝殺⋯⋯我真的不懂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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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想過你考上公務員之後,你要做到什麼程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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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羅小勇聳聳肩:「我只想考上以後,每天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靠一份死薪水養家活口,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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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樣的結果,柳四時反而投以懷疑的眼神:「⋯⋯這下換我搞不懂你在想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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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在神鳶大學內,因柳四時的關係,顯得相當引人注目。對羅小勇來說,他已經習慣了,畢竟身為武林名宿,同時又頂著那張不輸女子的美麗面容,柳四時一直都是風雲人物。對那些學弟妹而言,柳四時就如同白馬王子一樣的存在,但只有羅小勇自己知道,柳四時私底下是一個多麼邋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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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柳四時的人氣其實也給羅小勇帶來了好處,畢竟自己現在的女友,就是因為追求柳四時而不得,才使他可以趁機而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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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柳四時與羅小勇一同享受了這場充滿喜悅的校慶活動,從園遊會到社團表演,他們二人皆體驗了一輪。而到了學校內武術社團上台表演演武與互搏時,他甚至還被拱上了台,表演了一套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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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柳四時挺尷尬就是,畢竟這種表演用的花槍,跟自己平常用長槍差太多了。但,總是不能壞人興致,故他仍然以此表演了一套香門最初階的槍法——以永字八法如入槍術的永字八槍。雖說是香門武學最基礎的槍法,仍是舞的虎虎生風。而對柳四時來說,控制勁力使這把花槍不在舞動過程斷裂,才是最辛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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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完畢之後,武術社的社員們請柳四時與羅小勇一同回到社團室休息。也算是幫著柳四時躲避那些追著他跑的學妹們。也只有回到這件熟悉的社團室後,柳四時才感到輕鬆一些——他也曾是武術社的成員,本來被眾人推聚為社長,後來因為他嫌麻煩而推辭了。就學期間,他也不少因為擺脫被暗戀人追趕,而躲在這間活動教室裡,故而此地的所有事物,他都相當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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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送柳四時與羅小勇回到社團教室後,武術社的社員們與其寒暄幾句,便離開準備之後的表演了。這間並不會很大的活動教室中,現在只剩下羅小勇與柳四時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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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此時,一把掛在牆上的長棍,吸引了柳四時的注意。他順手將其取下,說到:「我沒想過他們留著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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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小勇看了一眼:「⋯⋯我記得,這好像是你從家裡帶來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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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柳四時笑著說:「他們練著玩的那些兵器,對我來說都太輕了,光那些長槍都不知道被我弄斷幾把。所以我從家裡帶了這根槍桿來用,老鐵木製作的,堅固且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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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便宜吧⋯⋯」羅小勇問到:「你沒把他帶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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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裡一堆好嗎?要知道我叔父用的墨槍,槍桿的價格可比這根鐵木桿貴上好幾倍。說起來也不知道他們留著這東西幹嘛?鐵木桿是很常見的東西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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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過的鐵木桿就少啦,」羅小勇拍了拍他的肩膀:「最有名的學長留下來的遺物,而且未來還是香門的掌門,這根槍桿估計會成為社團的鎮團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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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遺物啊!」柳四時沒好氣的說:「我還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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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兩人都笑了出來,但柳四時心中則有著幾分無奈;說真的,他確實無法理解如小勇這樣的人。但他也明白,生活有人只是過著,但有人,就是一路闖著。而這也是柳四時一心想要闖蕩武林的最主要原因之一,除了驗證自己所學之外,更是要闖出名號,使其能夠名正言順的,成為香門更好的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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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當二人打算繼續聊天打發時間時,卻有惡事發生了;人聲鼎沸的校慶園遊會,忽然在一瞬間,被不知何處飄散而來的煙霧環繞。本以為是那個攤子發生了火災事故,但卻未嗅聞到燃燒的煙火味,故沒能引起立即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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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人群中,第一人因失去意識倒下之後,遊園旅客才發現不對勁。然而已經太遲,人潮如同崩落的骨牌,一個個完美的墜倒於地,直至煙霧散去之時,所有的人皆以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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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暗處有數十名身踹黑色夜行服,頭戴鳳凰頭套之人出現。其中一人大手一揮,所有人便分頭而行,似乎要在神鳶大學之中尋找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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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外頭園遊會的變局發生的同時,體育館內的社團表演活動也出了差錯。負責控制舞台燈光、特效的學生,被一位同樣身穿夜行衣,頭戴鳳凰頭套的人擊暈綁起。隨後,他便控制燈光,關閉了外頭舞台所有上所有的光源。場內所有學生與教授們,都以為是下一檔節目要演出了,便紛紛靜默等待,然再見燈光亮起時,卻見五名頭戴鳳凰頭套的夜行者,矗立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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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眾人尚未了解情況之際,卻只見立於中央之人,緩緩拿起麥克風,對著台下說到:「諸位學子與教授、家長等與會人員午安,吾等因有要事,需借各位之自由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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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等眾人翻譯過來,卻見說話的那人一彈手指,本應對著台上噴灑乾冰煙霧的機械,忽然全部轉向台下瘋狂噴灑。那無味的白色煙霧,就在一瞬間充斥於體育館內。此時,以有人察覺不對勁,打算逃出體育館時,卻發現出口皆已被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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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極短的時間裡,這十幾位黑衣人就透過這樣的方法,挾持了整間大學的人作為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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