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邊緣人的我遇見唐吉訶德正追著蘇格拉底　Tres - ２－６　不可企及的蘇格拉底

「這個故事我早就聽過了，你就算把我家倒到淹水我也不會叫你停的。」

倒乾保溫瓶的柏亞聽見鈺佳這麼說，不悅地鼓起臉頰，只拋下一句「去拖地。」

鈺佳不耐地拔起身拿抹布去擦地板，走回來卻發現衣服脫到一半，兩件式內衣褲與白皙的肌膚無暇露在他面前的柏亞，正折著自己脫下來的運動服。

「你不會只是為了自己的性慾來我家吧，要是你想瞎搞的話我真的會把你轟出去喔！」

雖然鈺佳不敢直視地晃過一眼，小小的隆起與纖細的腰身達成美好的比例，僅僅是一眼就令鈺佳印象深刻……但這些脫序的行徑依舊讓鈺佳高興不起來，所有人最不按牌理出牌的便是柏亞，他的行動幾乎比欣戀還要沒邏輯，理智終究能壓過鈺佳的慾望。

「咕嗚……話癆！」

柏亞只是拋下一句，便拿出了圍裙綁在頸邊，流利地解開內衣的扣子，又拉下自己的內褲──

鈺佳翻了個白眼，雖然不知道柏亞這推瘋狂的舉動到底在幹嘛，但他決定當個鴕鳥扭頭不看，直到柏亞願意跟自己說明白為止。

「今日午時，小生確實向夯姊尋釁，私以為時君皆以駕輕就熟之成熟迎夯姊之撒嬌，實則不然。」

「那跟你脫衣服有甚麼關係，你現在完全是裸體圍裙了吧？」

鈺佳瞄了一眼，不屑地回應柏亞。

「時君必須更有自信地回應夯姊的撒嬌，再適時無視掉他的肢體互動，這樣才是真正讓夯姊對時君厭煩的關鍵啊！你那副沉醉在夯姊撒嬌的樣子，只會讓夯姊更執著於你好嘛！」

連文言文都不講了，柏亞生氣地一巴掌拍向牆壁，吸引鈺佳的注意。

「說的都比做得簡單咧，就像我現在對你氣得半死，但看到你脫光在我面前，我還是會──喂你幹嘛！」

不等鈺佳講完，柏亞就直接鼓著臉頰撲上了床，壓住鈺佳的手臂要貼上去，領口的縫隙也隨著重力若隱若現，髮絲與領口間的黑洞露出神秘的三角丘。

「那就更應該要訓練！讓時君被訓練到有裸女飛撲上來也不動聲色，還可以反過來把女人挑逗到一蹋糊塗的程度！」

「那也只是把你挑逗的──嗶啊哈哈──」

正在跟柏亞纏鬥的鈺佳突覺下腹一陣刺激的燒灼，痛得在床上直發抖。

「如果時君堅持己見，我只能來硬的了。」

柏亞罕見露出嚴厲的臉色。

剛才柏亞從圍裙的口袋中掏出電擊棒，在鈺佳抵抗時用電擊棒往鈺佳下腹電了一手，才讓鈺佳頓時喪失力氣反彈。

「你到底──」

本想說點什麼的鈺佳看到柏亞把電擊棒伸到自己的臉前，按著電源不斷發出「滋滋」的火花威嚇著，頓時嚇得講不出話。

眼前的柏亞無比認真，連自己走光露點都不在意，比起自己的身體被看光柏亞更在意他一意孤行的計畫。

「……我投降。」

鈺佳雙手舉高，柏亞才從床舖爬起來，告訴鈺佳訓練計畫：

「我等等會在這邊做菜，你要不經意地經過我旁邊，用你覺得最好的方式挑逗我。」

「啥，可是我家沒有食（嗶嗶──滋──）──我覺得我們煮個泡麵挺不錯的。」

正想打槍柏亞，但看到那亮得嚇人的電擊棒，鈺佳不敢再多說什麼。

於是，不時輕巧地以電擊棒遮羞的鄰座蘇乙己同學，開始了將純情鈺佳調教成牛郎渣男的魔鬼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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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亞正在小廚房前打著蛋……

「寶貝，今天穿得這麼性感啊（滋──）啊啊啊啊──」

「NG！就算欣戀小姐真的穿成這樣，也不會希望時君提醒他的穿著，這點連我這局外人都看得出來。」

鈺佳大腿一陣酥麻的灼傷後倒地，雖然有用安全的摔法著陸，但對於電擊的恐懼還在。並不是會把人電成重度灼傷的電壓，但這比靜電和接錯電還痛還令人難以適應。

於是，柏亞繼續拌著手上的蛋……

鈺佳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盯著柏亞的動作，靠近她旁邊從肩膀探出頭，盯著她的動作看。

柏亞放下碗，走到旁邊要拿泡麵，鈺佳也順勢繞開，但一直跟在柏亞附近，就像踩影子遊戲一般，沒有離開柏亞附近一直貼著。

柏亞停下自己的動作，冷冷地回過頭。

「今天吃什麼啊？柏亞。」

鈺佳沒有講太浮誇的話，只是隨口問上一句。

「沒什麼。」

柏亞冷淡地回應後繼續忙她的。這反應有幾分欣戀的味道，鈺佳心裡如此評價著。

「我來幫你，弄個泡麵弄個碗我也會。」

說完，鈺佳逕自拿走柏亞備的料，一邊偷瞄著柏亞一邊準備著泡麵的佐料和調理包。

柏亞沒說什麼，只是用鄰近鈺佳的右手，指尖撩起右邊的髮鬢，也用自己的右眼偷瞄著鈺佳，而自己仍麻利地煎著蛋。

整理好佐料泡麵的鈺佳放下碗，走過柏亞旁邊，順手輕柔地捏了幾下柏亞的屁股，而沒有馬上走開。

柏亞沒說什麼也沒回過視線，只是很有默契地微微倒向鈺佳的方向，讓她輕輕貼在鈺佳身上。

鈺佳胸口一振，色慾湧上心頭，不安分的左手開始在柏亞的腰際邊游移，雙手都往柏亞身上擺，漸漸忘了自己的目的與任務。

柏亞見狀放下手上的不鏽鋼碗，默默地掏出圍裙中的電擊棒──

「（滋──）嗯啊啊啊啊──」

「唉……稍微給你一點甜頭你就陶醉地無法自拔了。」

屋子裡傳來了熟肉的味道，雖然他們並沒有煎肉。

「剩下的泡麵由你來煮吧，今天就練習到這裡，我要把衣服換回去了，如果你這麼欲求不滿的話，就『清一清』再去上學吧，別跟本能對抗了。」

「嘶……這麼體貼我謝謝妳喔！」

還在地板上痛得發抖的鈺佳拋下這麼一句。

語畢，柏亞跨過地上的「屍體」，回去拿了自己的衣服與內衣褲，逕自走向廁所換衣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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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好啦。不過最後我問你一個問題，蘇柏亞。」

鈺佳把兩人的晚餐拿到小茶几，對剛換好成套制服走出浴室的柏亞這麼說了。

「小生洗耳恭聽。」

「你沒有遇到什麼困難吧，今天這堆脫序的舉動，不會是你又瞞著我什麼問題不敢講吧？」

「……我沒事。」

柏亞並沒有馬上回答，且說的面無表情、眼神無光。這種失魂魁儡的表情，鈺佳怎麼想都覺得柏亞有所隱瞞。

「如果你覺得自己是個死人，不管做什麼都無濟於事，做什麼都無所謂的話，我拚死也會破壞你的計劃。」

「夯哥好意、小生明白，遂恭敬不如從命，請夯哥與我共度春宵吧？」

「噗嗚嗚──」

鈺佳把剛塞入口的泡麵又吐回碗裡。

「辦不到的話就聽我指揮吧，『不可企而及之者，性也』」

柏亞不悅地入座，幫鋼筷弄得劈啪響，吃起了鈺佳煮好的泡麵。

這番話絕對不只「不可企及」的意思，總覺得柏亞的言論至少藏了三種含意……鈺佳頓時覺啞口無眼，只好在心裡小聲怨嘆著。

一直以來，鈺佳都沒能真正了解過柏亞，只是任由她的任性擺布，一想到這裡，鈺佳又是不自覺地眉頭深鎖。

兩人間遠遠沒了運動會前培養出的默契、僅僅存在尷尬無以言語的氣氛。

吃過晚餐收拾後，柏亞沒再說甚麼，整理好書包便草草道別了鈺佳。

鬱鬱的胸悶令鈺佳難以釋懷。

他仍無法說出，自己內心真正渴望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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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６ 不可企及的蘇格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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