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人:啟示錄 - 12.雨思Miss ＆ Love

玫瑰星雲，紅蓓綻放；馬頭星雲，黑焰籠罩；蜘蛛星雲，集渾沌與彩豔於一身。

雖只是一小部分講課，海諾卻覺得自己彷彿踏上一場星際旅遊，投入得渾然忘我。

桑老師解釋完星雲的形成原因後，微笑著看向在座求知若渴的小老鼠們，下了結論:

"當然星雲的魅力不止於此，它就像不小心打翻顏料潑灑於畫，卻相互激發出前所未有的光亮..."

這句話直入海諾心坎，接觸過水彩的他大力贊同。

結語剛歇，'創生之樓"的鐘聲奏起，為這一天劃下一個完美的休止符。

"好啦，祝福各位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放學吧!"嗓音字字渾厚響亮。

"耶——謝謝太陽老師!"

"恆星老師明天見!"

男人笑咪咪地揮揮手，目光移上海諾專注收書包的臉龐，在他清秀的眉眼間游移一陣後，淡笑一聲後說道:

"明天見囉，兩位乖小孩。"說著招手步出教室。

原來教室裡只剩慕沙和海諾兩人。

"老師再見!"兩人和聲，意外地同步令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

"明天見喔，海諾。"慕沙背起書包，似帶靦腆地低頭步走。

"啊...再見。"海諾些微愣住。慕沙雖算是他的學姐，個性孤高寡言，卻不時透露著一種親切，少了上對下的疏離感，沒有"階級"。

天邊轟然作響，教室外的喧嘩聲瞬間被雨聲覆蓋。

下雨了。

熟悉的雨調將他拉回現實。

無論如何，她會是勁敵，為了他愛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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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書的，只能是少數。這就是"階級制度"，從學院開始根生，已歷百年，不可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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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噹"，嘩啦雨聲在關門的剎那被隔絕，混著昏黃路燈在外漂泊。

彷彿，除了電話廳以外的世界，都在下雨。

海諾撥開溼潤的髮梢，確保手中硬幣的數目一覽無遺，然後一個個送進金屬夾縫中。平時靈巧的手指似凍僵般變得笨拙生疏，微顫的手險些握不穩話筒，另一隻手卻只能自顧自地操作鍵盤號碼。

嘟......嘟......

微溼的白襯衫貼著少年的背脊線條，清冽的涼意鞭笞隱約的肉色，輕顫的身軀更顯蝴蝶骨下的單薄。

"儘管撐傘依然抵擋不了狂風暴雨，說變就變的天象總有一天要嘗試破解。"

這是海諾腦中閃過的唯一想法，當世界安靜地彷彿只剩下撥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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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夜雨凝滯。

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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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一聲柔音滴進心谷，圈起思鄉的洄瀾。

"媽......是我。"少年連聲音都打著冷顫。

"喔!海諾，怎麼樣?學校好玩嗎?今晚天氣轉涼，你衣服夠嗎?需要我寄毛衣給你嗎?"

"不了，媽，我好的很，旅館的一切都安置好了，剩下的費用就交給學校了......"少年拉緊袖口，咬緊牙關，以免發出打哆嗦的聲音。

無論如何，旅費支出能省則省，而且...

"咳......呃......"

"媽!妳吃藥了嗎?"

"有......咳呃..."

要分擔醫治媽媽的錢。

"喂...?海諾啊..."聲音的力度因病削弱。

"嗯，我在。"

"你知道...你出門後，我出去散步，看見沿路都是白茫茫的花草，"丹德萊"的蒲公英開了，不知道你瞧見沒?"

"有，很美。"

"真的，只是這段時間你不在，等寒假回來就有新的一批蒲公英迎接你囉!"

"嗯，那是多久以後啊..."

"一定很快的。對了，你那邊投幾塊錢?"

"...五元。"

"啊...那時間快到了吧。"

"呃，我可以再投..."

"沒關係，海諾，我知道你很省著用錢，你不忙的時候再打過來吧..."

"呃..."少年紅了臉，千言萬語如鯁在喉...

"但是可以的話...我想再多聽聽海諾的聲音..."

什麼意思?這句話什麼意思?

少年試圖遏止住腦中奇怪的想法，深怕會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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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妳要等我。"

雖然不是很了解，仍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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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雨思Miss ＆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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