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筍】打破第四道墻 - 2

·福公變成電腦生命體的設定借鑒《陽炎計劃》裏的Ene（~~桌寵佛跳墻你值得擁有小筍用了都說好~~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SiUSC3eK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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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整整一周都沒反應。容金絲不由得有些失落，或許他不應該相信夢裏的話，守著一個虛無縹緲的奇跡。

　　他仍舊推著楚星的線，卻不像從前那般得趣了。比起可愛機靈的她，他更心念著活躍在一旁的，有時還淪為背景板的福壽全。

　　要是能像伊桃說的，直接跳進遊戲裏見他那該多好。寂寞不經意從容金絲臉上流露出來。空蕩的房間裏，他的身旁再無第二人。喜歡，卻無法觸碰，就算虛擬世界裏的「自己」與他同在一個場合，卻也是毫無交集。

　　不滿足。不滿足。完全不滿足。打出了楚星線HappyEnding的他毫無波瀾，大腦裏每一隅都被異瞳男子的身影填滿。點擊「新遊戲」，容金絲決心換線，但他的目的不是為了攻略其他的女孩子。

　　——既然盼不了他來，那就讓自己親手製造與他的相遇吧。

　　放學後的時間，容金絲全給了作業和遊戲。在不同的線路裏，他和福壽全以不同的方式遇見。蘇繁的是慶功晚宴、楊絆是練歌房、而現在進行的秦之線，是拍戲場地。福壽全對身為新人助理的主角頗為照顧，後面甚至是交心好友，算是配角裏出勤次數最多的那個了。

　　但是，隨著劇情的深入，各種奇怪現象接連發生——福壽全會時不時在不屬於他的劇情裏出現。主角趕路、男女主角獨處、就連主角在家的場合他也會憑空冒出來。立繪擺在那裏，卻什麽也不說，僅是眨著眼睛，與自己相看卻無言。截了圖想發給伊桃問是怎麽回事，粘貼到輸入框，圖片上卻沒了他的蹤影，錄屏也一樣。

　　他百思不得其解，和裏面的福壽全互相幹瞪眼。能見到喜歡的紙片人固然高興，但他與這些場景明顯不相稱啊……完全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關了電腦，熄燈睡覺去了。

　　臥房的光線由暗轉明，又再次變得漆黑。等到房間重新明亮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剛結束社團新人面試回來的容金絲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去身上的汗臭味，香噴噴的小少爺踩著拖鞋啪嗒啪嗒走進臥室，關上門，開燈開空調，他坐在書桌前，翻開平板，摁下開機鍵。

　　毛巾擦拭柔軟的金發，容金絲撩撩發絲，便於更快吹幹濕漉漉的頭發。電腦一切東西加載完畢後，他點開遊戲，想趁著今晚盡早把遊戲通關。

　　鼠標單擊第一個存檔。迎接他的不是加載界面，而是——

　　『嗯？是哪裏錯了嗎……？』

　　人的聲音。

　　雪花屏配說話聲，仿佛靈異片的橋段。空調開的氣溫不低，可容金絲只感受到了爬上脊背的寒意，而不是撫平悶熱的清涼。電流聲和疑似敲擊鍵盤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左上角出現的黑框冒出一串自己不認識的代碼，之後畫面開始抖動，閃過其他的色彩。

　　隨著一句『這下應該可以了』，畫面恢復正常。容金絲松了口氣，本來以為可以正常進行下去，眼前的景象立刻否決了他的想法：背後玻璃櫃裏的藏書，紅木辦公桌，堆砌的文件，筆記本電腦，這些都沒在遊戲裏見過。

　　而坐在正中間的人更加讓他不能忽視。

　　『你好。』

　　福壽全。

　　「……？？」

　　容金絲：非靜止畫面.gif

　　這是什麽隱藏彩蛋嗎？怎麽會動還能說話了？他表面上假裝鎮靜，實際上內心早就炸開了花。欣喜沖昏了頭腦，雖然有點不明所以，但是能看到心上人，這就已經讓他很滿足了。那端的福壽全笑意盈盈地打量他好幾回，靜靜地，等著屏幕外的他回應。

　　「…你在和本少爺說話？」容金絲收斂住表情，試探道。他還不是很能相信眼前的一切。

　　『美人這樣問，』福壽全啞然失笑，『莫非你身後還有第二人不成？』

　　「本少爺以為你在和主角問好。」面對喜歡的人也維持著高傲的姿態。

　　『辦公桌前面沒有人。』福壽全說，『我前面的顯示板可以看見你的樣子。』

　　容金絲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頭上蓋著浴巾，』福壽全的眼珠稍稍上移，曲起的手指搭在下巴，做出欣賞的姿態，『美人可是剛洗完澡？紅色的眼睛倒是和福某左眼的顏色一樣……』

　　「好，本少爺信了。」扯下頭上毛巾，容金絲伸出手製止，思緒不由得有些飄忽。這空調不夠強啊怎麽臉上還是有點熱熱的……

　　『今晚怎麽那麽遲？』福壽全轉而問起屏幕外的容金絲。垂眸撩發，淺呷清茶，他嘆了口氣，『茶都涼了。』明明是評茶，語氣卻略有責怪幽怨之意。

　　「那還真是難為你等我那麽久。」聽出了對方言外之意的容金絲也以同樣方式回敬，實際快要到激動得在床上打滾的程度了——原來他一直有留意自己登遊戲的時間！！還願意等！！

　　『想到美人今天要主持面試，就耐下性子等下去了。』右側伸出一只纖細好看的手，拿走了茶杯，福壽全也對著那人點頭微笑。他轉過來，眼裏關切與柔情交織，『一定很累吧。』

　　「還好。」

　　對話一直持續到十一點多。期間容金絲問了福壽全好幾個問題，例如女主角們的去向，以及他是怎麽做到這一切的。當對方舉起一本《傻子也能懂的編程知識》時，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好；女孩們都還健在也讓他安心下來。

　　若是為了見識外面的世界就隨意傷害自己世界的人，福家大少爺的人設可就崩塌了。

　　以後能一直和他面對面，這是容金絲今天收到的最好的消息。被窩裏的小少爺，入睡了還掛著孩童般的笑。

　　……如果能真正觸碰到他，那就再好不過了。

　　『——什麽時候，能感受到你真實的溫度，就好了。』

　　熄滅的顯示屏，映出福壽全俊美的面容。

　　……

　　時間如水流逝。

　　由於任課老師有事請假，周六早晨少有地清閑下來。睡到自然醒的容金絲洗漱一番，吃完早飯，按部就班地坐在電腦前。

　　走流程。

　　『早安。今日的你，比昨日更加惹人憐愛。』

　　電腦裏的人一早就在辦公室裏守候，而電腦外的人也依舊沒能抗住「花言巧語」，暗地裏攥緊了睡褲布料。

　　「早安。」

　　招呼打完，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沈默是今夜的康橋。

　　可是現在是早上。

　　炙熱的目光弄得人渾身不自在。容金絲正準備起身拿半成品衣服暫時開脫時，裏面人碰巧開口，扯著他坐了下來。

　　『我和養父說了，我想離開公司，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他敲了敲顯示屏，示意去的目標。

　　「那你要怎麽出來？」容金絲問。他該不會直接從電腦屏幕裏爬出來吧？

　　腦海裏浮現出福壽全披頭散發，艱難爬出屏幕的場景——把燈關掉，再把辦公室p成陰森老林裏的古井的話……那簡直就是翻版的《午夜兇鈴》。

　　容金絲撥浪鼓似地搖了搖頭。不，那樣太不優雅了，有損他的形象。

　　福壽全輕笑，看透了對方所想。他故作神秘：『你看了就知道了。』說完，他起身，離開了座位。

　　幾秒後，他從遊戲窗口後面冒出一個頭，又蹦出來，『嗨～』縮小版的他揮了揮他可愛的小手。

　　「？！怎麽做到的！」容金絲又驚又喜，不過表面上只表現出了驚。

　　『不僅如此。小筍你且取出數據線，聯通平板和手機。』

　　容金絲照著他的做了。電腦裏的小人從電腦裏消失，只剩遊戲窗口裏空蕩蕩的辦公室座位。

　　叮！屏幕亮起。

　　『小筍～』福壽全的身影再次出現。他坐在時間圖標上，向外面拋出一個wink，『這樣你就可以帶著我出門了。』

　　可惡，他是可愛多吃多了嗎？什麽時候學的這些？受不住他整天一口一個「美人」的撩撥就算了，為什麽連賣萌也抵擋不住？

　　容金絲恨。恨自己差點露餡，給人察覺出感情的機會。

　　他對誰都是這般，自己從一開始就清楚。

　　天色漸漸暗淡，霓虹次第綻放。手機放在一旁充電，換上電腦運作。播放器的歌曲唱了一首又一首，手裏的衣服縫了一針又一針。

　　『小筍手裏的，可是「孔雀明王」？』

　　一邊的衣袖和下擺，淺綠深綠自上而下蔓延；另一邊則半是純白，靜候銀針落下。

　　「嗯。」容金絲頭也不擡地應道，「是設計課的作業。」

　　『若我是人類之身，便可當你的模特，穿上你的心意了。……可惜現在的我做不到這些。』

　　容金絲手上動作一滯。他心裏所想，其實和福壽全說的相互重合。他何嘗不想見到這身衣裳回到它真正主人的身上。承載著設計師真摯愛情的作品，這份感情註定沒有歸處。

　　就算說出口，又能如何呢……只能是一對觸碰不到的戀人。

　　「哈欠……」

　　拭去眼角淚水，活計做久了眼睛難免有些酸澀。把衣服疊好放回籃子裏，容金絲關掉音樂，準備關機。

　　『要睡了？小筍且慢，讓我到你的手機裏。』

　　燈滅了。臥房漆黑不見五指，唯有人造光閃爍。

　　「怎麽想著要給我唱搖籃曲。」容金絲抓著手機滾進被窩裏，耳朵塞著耳機。

　　『讓你早點休息啊。』福壽全雙臂交叉，撐在屏幕上，一副愉快的樣子。

　　「我又不失眠…」容金絲小聲嘀咕，卻也任了對方要求。畢竟機會千載難逢。他側躺到一邊，抓著手機的那邊手枕在枕頭上，「你可以開始了。」

　　『睡覺吧我的寶貝…』

　　……居然是兒歌，他是把我當小孩子嗎。

　　一面是嫌棄的想法，一面卻忍不住紅了臉頰。寂靜的房間裏，聽見的只有他的聲音。閉上眼，猶如置身在他溫暖的懷中，他在耳邊輕輕哼唱，哄著心愛的人快快入眠。

　　『有誰比你更愉快

　　有誰比你更幸福

　　糖果多玩具齊備

　　沒煩惱也沒憂愁…』*

　　想聽他把歌唱完。但是……唔……困意上來了……

　　「呼……」

　　寢息順著耳機線傳達到那處微弱的光源。安眠曲的最後一個音符停止，福壽全借著手機的微光窺視容金絲安穩的睡顏。湊近，用嘴唇貼了下手指搭著的那處，然後心滿意足地熄了屏幕。

　　『晚安好夢……小筍。』

　　今夜你的夢中，會有我的存在嗎？

　　*莫紮特的《搖籃曲》（福公：哄我家小朋友睡覺真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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