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嵐將好久沒看的動畫重新刷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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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由於晚上實在睡不著,即使到了將近兩三點時還是睡不著,躺著也沒什麼意義,不如再看一遍一直很想重看的動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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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接著一個小時的過去了,時鐘的指針不停轉著,睡意在這晚未曾降臨,直到早上,已經看完一整季二十四集的動畫之後,嵐才重新站了起來,走進浴室內簡單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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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自住進來之後從未特別清潔過,因此有些地方不免沾上些水溝,不過那究竟是之前的房客留下的還是嵐來了之後才產生的卻又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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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在刷牙的同時不經意地望向模糊的鏡中影像,蒼白的皮膚若是沒有上妝簡直像極了鬼片當中的女鬼,凌亂的髮絲遮住一隻眼睛,眼神裡看不出心情,只是直直地盯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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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下方的烏黑清晰可見,嵐將鼻梁的眼鏡拿下放在一旁,打開水龍頭,冰涼的自來水嘩啦啦地流下,她捧了一瓢水後潑在臉上,本來就微乎其微的睡意此時也全然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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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眼鏡視野頓時變得模糊無比,所見之物皆只見輪廓而無法辨別出細節,嵐憑著記憶朝後方一撈,藉由柔軟的觸感嵐確認自己拿到了毛巾,將臉上的水珠擦乾後便重新戴上眼鏡,從浴室的櫃子裡拿出日拋型的隱形眼鏡,準備等等換完衣服後配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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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的假日一眨眼就過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前一晚幾乎沒睡的關係,完全打不起精神去上班,想著還要再工作五天,疲累感便一波接著一波的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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襯衫上一整排的扣子令人感到煩躁,紮進褲子內的衣服總是撫不平,處理完一邊的皺摺另一邊又冒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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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樓之後才發現水壺沒有帶到,電梯又一直停在五樓不下來,令人禁不住的在原地踱步卻又無能為力。等到下定決心拉開樓梯間的門時,身後的電梯才又突然動了起來,而當她聽到電梯開啟時轟隆隆的聲音時,樓梯間沉重的門卻已經緩緩闔上,只剩下一個小縫剛好能使聲音傳進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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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全世界都在和她做對,路上每個號誌燈偏偏都在她正好走到路口時轉為紅燈,又或是只剩下幾秒鐘,根本無法順利通過馬路。奮力奔跑的綠色小人簡直就像是在嘲笑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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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一天的開始已經如此令人厭煩了,接下來還有整整一天要工作,更別提今天還只是這個禮拜開始的第一天,之後還有週二、週三、週四和週五在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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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嵐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比平常晚了十分鐘左右,宗一站在櫃檯處,將飯糰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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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嵐回應道,接過了早餐後想起今天又是週一,也是每週付錢的日子,於是她從錢包裡拿出五百塊的零錢,輕輕放在櫃檯上的收銀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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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今天比平常晚呢。」宗一說道,嵐停下正要移動的腳步,背對他的身影看不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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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不太想去上班。」這句話就這樣不經思考地脫口而出,也許在嵐的內心深處,不停地嘶吼著這樣的話,不過她也未曾察覺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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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今天是星期一嘛,」宗一聽見後不禁微微失笑,「不過真巧,我今天也不太想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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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開玩笑附和嵐的話,還是他真的這麼想,總而言之,宗一也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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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用開店的話我想我今天應該會去外頭晃一晃吧,整天在店裡等著其實也頗為無聊的呢。」宗一又說道,「如果不去上班的話,嵐會想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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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徹底停下腳步,重新轉過身來,此時宗一能看到那一雙微微失神的雙眼,以及已經被掩蓋得差不多,卻還是隱隱約約能看得出來的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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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嵐皺著眉,似乎是在組合腦袋裡所想到的詞句,「如果不用上班的話,我會想去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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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原來是海邊呀⋯⋯這附近的確沒什麼海呢。」宗一直視著她說道,不過嵐的視線低垂,並沒有看著他,「如果想去的話,不如就今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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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望著宗一,就像是認為他是在說笑似的,也跟著笑了笑,眼裡卻沒什麼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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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不都是那樣的嗎,說著總有一天要去,但那總有一天根本就不會到來,真的想去的話不如就今天去呀,」宗一也察覺到了她的不相信,微微鼓起臉頰嘟囔著,「旁邊不就是車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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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剎那的鬼迷心竅,嵐竟然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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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就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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