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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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微涼的風吹著,開始放起寒假。寒假短暫,躺在床上的兩人開始討論該去哪玩。「去韓國嗎?聽說有很多好吃的。」流川聳肩,他對旅行沒有太大的執著,只要有他,和一顆籃球,去哪都不在意。窩在仙道的胸旁,因為說話的動作,結實的胸膛淺淺起伏。「哇你看,辣炒年糕、泡菜湯、炸醬麵!」流川瞥了他一眼,不懂他在興奮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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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也望了過來,轉過身摟著他。「你會吃辣嗎?」他想起確認關係前的某天,因為下雨沒辦法打一對一,兩人到小公寓吃著新買的辛拉麵。那天流川把水瓶裡的水都喝光了,還搶仙道的喝,嘴唇腫腫紅紅的,現今想起來有夠可愛。
流川沒點頭也沒搖頭,「不怕,但不喜歡。」小孩般悶悶的聲音從胸膛傳來,他低下頭吻了他幾口。「那還去嗎?韓國食物都會辣。」「吃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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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耶,去韓國要吃烤肉!還要去明洞和東大門逛街,我想買情侶裝,可以嗎老婆?」仙道又捧著手機親他幾下,他才剛想翻白眼拒絕,卻被親舒服了,無法抗拒。「唔、嗯隨便……」煩人,親就親,舌頭伸進來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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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是說走就走的人,既然老婆大人同意了,立刻下手訂機票飯店,順便規劃行程。收行李時看流川抱著生日時收到的籃球發呆,眼神直直地望著空無一物的行李箱。「想睡了?」仙道從後面蹲下抱住,耳垂吻了幾下,甜甜的很可愛,確定是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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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裡可以打一對一嗎?」親完後流川才緩緩問了一句。他笑了出來,寬掌摸上細柔的髮絲,「傻瓜,整天一對一還不夠?」「想打。」流川抬頭望進那抹墨藍,仙道也回望著他,那深黑的眼眸清澈單純到了極致。「那球帶著,有球場就打。」
不禁去想,流川起出找他一對一是為了打敗他,什麼時候變成一種習慣,甚至萌發出愛意的?「因為想看到你。」流川是這樣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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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一彎,初次與愛人出國也要獻給他的初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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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抵達韓國的國土。流川國中時曾代表學校到韓國打球過,待了一個月的暑假時間,韓文多少懂一些。「안녕, 여권을 주세요.」他攤開護照,聽見對方小聲說了一句「와, 진짜 멋있어.」他禮貌性回了「감사합니다.」接過蓋章的護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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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們一起吃了泡菜鍋,看見帳蓬馬車後忍不住進去再吃一頓。老闆娘很熱情,請了他們兩罐啤酒,聽見他們用日語交談後,更拿出箱子裡的刺蝟,用生澀的日文道:「這是我養的刺蝟,韓國很少見的!給你們兩個帥哥看看!」流川原本沒什麼興趣,瞥了一眼之後卻沒有移開,咬著五花肉的嘴甚至都忘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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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湊到他耳邊,「這麼喜歡刺蝟,回去買給你?」流川搖頭,轉過身望著他。白皙的手掌摸上髮質偏硬的朝天發,「嗯,一樣的。」「寶貝,你說我跟刺蝟一樣?」他的神情無奈至極,讓流川差點笑出來。
「頭髮很像。」「那回去之後養一隻刺蝟跟貓,就是你跟我的翻版,狐狸太難養了。」流川翻了個白眼,「開玩笑的,浪費錢。」「反正我現在也不用常常寄錢回去,拿來養小男友,逗你開心,不是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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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的臉蛋開始升溫,流川趕緊掃掉盤子裡的食物,跟老闆娘結帳道謝,就拉著仙道離開。急匆匆走了幾條街,流川就停住腳步,扶著膝蓋喘氣。「怎麼了?」「剛剛好像喝到啤酒……咳咳、」「喂,要吐嗎?」他抿著唇搖頭,前額抵在仙道的肩上,紊亂的呼吸漸漸平緩。仙道拍拍自己的背,「上來,背你回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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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寬闊的背,再加上溫柔的笑意,昏黃的路燈下更顯得英氣。正好他也有點暈,沒多想就跳了上去,睡著前還嘟噥著。「我好像胖了。」「很輕,我背得動。」既然他都這樣說,流川便全身靠在他身上,溫暖的體溫透過隔著的衣物傳來,掀起淺淺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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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不免想起那天他醉酒後的告白。眼尾薄紅,帶點酒氣,卻更加誘人。勾著他的脖子一路親回家,冷質的聲線小聲說喜歡,真不知道那天是怎麼忍住下身的慾望的。握緊自己背上的手,側過頭在他唇角吻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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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乾冷的空氣吸入肺腑,身體卻是暖和的。因為有愛,因為有他愛的人,與愛他的人。無論度過多少時間,對彼此的愛意都不會抹滅,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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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空服人員又對流川說了好幾次「멋있어」,讓仙道不禁想問到底是什麼意思,流川正吃著空姐加送的水果盒。「너도 멋있어, 알죠?」「你有空教我韓文,我聽不懂。」男孩聳肩表示隨便,唇邊卻掛著作弄成功的輕笑。
之後仙道才知道飛機上他說的那句,意思是「你也很帥,知道了吧?」那天晚上流川一回家就把他撲在床上,狠狠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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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刺蝟與貓的共同養成記,彥一正在記錄著仙道學長外套上的貓毛,還有一根黑色的柔軟短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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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外套上多了貓毛,看來他是養貓了,以前都不知道學長會喜歡貓,不過想到他抱著貓的畫面就覺得是一幅畫,畢竟學長這麼帥嘛!不過這跟黑色頭髮是誰的啊?學長的髮質很硬,還會沾點髮膠,跟這根完全不一樣。要注意!學長疑似交女朋友了!」—1996.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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