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只前進一小段距離就停住了,然後隨即從前面一點,以扇狀逐漸熄滅,風中還不時帶來輕微的哀嚎聲。當遠方歸於黑暗時,就不再有任何聲響。
夏莉絲和嘉雅不明就裡,只是張大眼睛張望著,找不旅人時,嘉雅心理暗暗擔心著。
「姐,看那邊,好漂亮喔。」夏莉絲突然指著遠方一處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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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夏利絲手指望去,看到遠方出現紅色的微光,並快速地舞動著,時而漲大時而縮小,閃亮黯淡不斷交錯著,而後分成兩團紅光後就歸於平靜。沒多久另一團紅光消逝後,原先的紅光又開始舞動起來,還外加一陣陣出現的綠光相互交織著。而原本柔順的風也開始混亂,加上不時傳來的悶爆聲,讓嘉雅內心微微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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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持續一段時間後,綠光跟紅光之間突然出現一道黑光,把紅綠兩道光給逼開。現在明明是夜晚,雖然天上有一輪彎月,但微弱的月光是照不進森林中。但是那道黑光在黑暗中是那麼地明顯,那麼地清晰,讓人有種現在不是黑夜而是白天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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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雅看到那道黑光,不知為何內心很確定那就是旅人,而且並無任何危險,讓嘉雅緊張的心放鬆下來。
在夏莉絲和嘉雅專心觀看遠方的奇景,兩人都沒注意到頭上出現幾根樹枝,而且快速地往她們的頭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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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綠黑光繼續交錯飛舞著,這回紅綠光似乎沒有之前那麼靈活,處處被那黑光給制住,看起來黑光已經取得很大的優勢,眼看紅綠光逐漸黯淡下來的時候,黑光突然停頓下來。夏莉絲和嘉雅緊張地把頭伸出窗外,想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突然一陣香甜的氣味飄來,兩人感覺一陣暈眩就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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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天已經亮了,窗外的陽光和煦地灑進房間裡,嘉雅茫然地看著窗外的天空,有點兒分不清現在是現實還是在夢中,直到鳥兒的歌唱喚醒了她,她才想起昨晚的事情,急忙往遠處望去,只見到搖曳的樹叢,其他什麼也沒有,似乎昨天發生的事情只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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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雅搖搖頭讓自己更清醒些,然後就起床梳洗更衣。嘉雅換上一套套的衣服,再看看鏡中的自己,等覺得滿意後,才走出房間準備下樓吃早餐。
「姐…」『碰!咚!』「唉喲!」才剛要推開門,接著門似乎被什麼撞到,發出響亮的碰撞聲並又重新關上,讓嘉雅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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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雅急忙把門打開一條縫,看看發生什麼事,只見到夏利絲捂著額頭呻吟著,嘉雅趕緊蹲下來查看夏莉絲的傷勢,嘴裡還說:「有沒有受傷,我看看。」
夏莉絲的額頭,只有些許的紅腫沒其他傷痕,嘉雅放心地唸道:「怎麼那麼不小心,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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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發生什麼事?」夏莉絲摸著額頭問。
嘉雅哭笑不得地說:「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吧!」
夏莉絲這才猛然想起她來做什麼的,趕緊說:「啊,對了!爸媽要我們趕快下去吃早餐,待會有是要跟我們說,好像是關於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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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雅心情頓時緊張起來,這件事情她們兩已經跟爸媽說了好久,當時他們說要考慮一陣子時,讓她們姊妹倆每天的心情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的好不難受。現在即將有所結果,雖然已經有被拒絕的打算,但還是會有些緊張。
嘉雅跟著夏莉絲走下樓,夏莉絲一路上蹦蹦跳跳的,似乎毫不緊張的樣子,神經真粗啊,還是爸媽已經答應了。不想了,越想越叫人緊張,在這樣下去還沒聽到答案,自己就會先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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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餐廳,母親和昨天來借宿的旅人坐在餐桌前,看到旅人嘉雅害羞地別過臉,眼睛不敢看向旅人。剛剛因為聽到父母要決定那件事情,一緊張就忘了他還在家裡,看到時內心的緊張比剛剛還要緊張百倍。
「來,快坐下來吃飯,待會有事要跟你們說。」芭妮看到兩姊妹來到,便催促著兩人吃飯。
「耶,這把劍哪來的?昨天好像沒看到。」夏莉絲才剛坐下來,就指著擺在旅人身旁的劍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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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雅剛坐好,聽到夏莉絲的話,也跟著抬頭看去。旅人身旁果然多出一把昨天沒看到的劍,那把劍從頭到尾聯劍鞘都是黑色,而劍柄的中央的部分,有個像是寶石般的紅色圓球鑲在上面。那把劍現在只是一片墨黑,但嘉雅有一種感覺,昨晚出現的黑光就是這把劍所發出的。嘉雅正這麼想著,旅人似乎察覺到嘉雅的目光,對著她露一個微笑,嘉雅趕緊別過頭,感覺臉頰有如火燒般的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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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飯,有什麼話待會再說,不要那麼不懂禮貌。」看夏莉絲在餐桌上說話,芭妮便出聲指責道。
夏莉絲不滿地嘟起嘴說:「我只是問問而已嘛。」
旅人出來打圓場說:「沒關係,她只是好奇而已,待會我會把這把劍的事情,和昨天沒講完的部分說完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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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夏莉絲高興地歡呼著。
「沒女孩子樣,快吃吧。」
夏莉絲這才吐個小舌頭,安靜地撕著麵包吃。安靜沒多久,夏莉絲又開始不安分,四處看了看問道:「爸呢?怎麼沒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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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早就吃完去忙了。」芭妮放下手上麵包說。
夏莉絲歪著頭說:「爸的工作不是昨天做完了?」
「吃完早餐你們就會知道,所以快點吃吧。」芭妮神秘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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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莉絲一聽便加速動作,一會兒功夫就掃光她面前的食物,還不斷催促著其他人,直到眾人吃完早餐。
當嘉雅剛站起身,夏莉絲便如疾風般,把所有東西迅速收好,坐在客廳裡等著。
芭妮準備一些茶水出來招待旅人,嘉雅則倒一杯茶水慢慢喝著,邊看著夏莉絲纏著旅人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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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哈克還未出現,旅人便簡單敘述劍的由來,原來那是他家裡的劍,旅途中不小心被小偷順手牽羊,那小偷發現這把劍的價值,於是勾結附近的強盜追蹤他,想來搶其他的財寶。不過他們只是烏合之眾,會一點武藝的旅人當然就趁著暗夜,把他們打倒並成功取回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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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在敘說的時候,嘉雅不時藉著喝茶時茶杯的遮掩,偷偷瞧著旅人,看他說故事時神靈活現的樣子,心裡又是一陣悸動。嘉雅突然感覺旅人的視線似乎望她這裡看過來,嚇得她馬上把視線移到窗戶,假裝在看駐足在窗外的鳥兒。這時嘉雅注意到旅人的披風沒掛在衣架上,也沒在旅人的身邊,不知道他的披風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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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想去看看。」夏莉絲誇張地發出感嘆之聲,這才使嘉雅的注意轉了回來。
原來旅人已經把昨晚講到的精靈之島敘述完,嘉雅暗叫可惜,卻又不好意思追問,打算以後再私下問夏利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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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說完後,便起身整整衣服準備離開,夏莉絲急忙說:「你要走了啊!」
芭妮也說:「不用那麼急著走,再多坐一會。」
「不用了,我打擾也夠久了,我還有事情要辦,謝謝你們的好意。」旅人說完拿起劍欠個身跟嘉雅她們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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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還要再來玩喔!」夏莉絲開心地一直對著旅人揮手道別,看來她已經對那旅人改觀了。看著旅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嘉雅感到內心有著悵然所失。
當旅人的背影變成一個小點後,嘉雅和夏莉絲才依依不捨地回到屋內。
嘉雅她們想找芭妮問說早上有什麼事情要說,這才發現芭妮不在屋內,四處找尋都沒看到人影,夏莉絲原本想到哈克的工作室去找,嘉雅怕打擾到哈克的工作,兩人只好先在客廳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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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多久,工作室的門被打開了,哈克和芭妮一起從裡面出來,兩人手上各拿著一個雕刻精緻四方形的木盒。然後面帶笑容地把手上木盒分別給嘉雅和夏莉絲。
嘉雅和夏莉絲伸出雙手接過木盒,但沒有馬上打開木盒,只是發出疑問的眼神看著他們的父母。
芭妮開口想說什麼,哈克搶先說:「這是先給你們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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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生日不是還很久,怎麼…?」嘉雅仍是滿臉疑問地看著父母。
「因為我們將沒辦法和你們一起過生日,因為你們那時候都將在都市裡。」芭妮微笑地說。
夏莉絲和嘉雅驚訝地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說:「為什麼…難道…」
「嗯,我和爸爸討論過,決定讓你們去做你們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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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去聖法摩司學院〈※注〉去學舞蹈。」嘉雅高興地說,看到哈克和芭妮點頭,捧著木盒的手更是難掩興奮地發抖著。
「真的嗎!」夏莉絲整個人跳起來,抱住嘉雅歡呼著:「太好了姐姐,終於可以去了,謝謝爸爸媽媽,太棒了,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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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女兒這麼開心的樣子,雖然不忍心,但是芭妮還是拉回兩顆快飛到老遠的心說:「你們不先準備一下嗎?車子一個星期後就要來了。」
「對喲,我們這就去準備。」夏莉絲馬上拉著嘉雅衝上樓去準備東西。
看著女兒們興高采烈哈克夫婦,兩人手握著手相對露出欣慰的微笑,雖然往後的日子會有點寂寞,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而且還有老伴還在身邊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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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兩個女兒當初拿著,由學校申請的聖法摩司學院的推薦書回家時,她們還大吃一驚。雖然知道女兒們在學校功課一向優秀,而她們最大的志願又是去聖法摩司學院學更高深的舞蹈。但當時他們實在不想讓女兒到那麼遠的地方就讀,可是看到女兒們眼中的期待和堅定,實在不忍讓它們傷心,只說要考慮考慮便不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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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一天,哈克就時常把自己關在工作室裡悄悄地做著木盒,芭妮也是常常獨自一個人發呆思考的樣子,但兩個女兒也很乖巧,不再提出那件事,每天仍開心地幫著哈克夫婦工作。
哈克夫婦原本以為這樣就好,但看到女兒偶爾出現失落的神情,讓他們內心不時發疼。直到昨天看到女兒們專注地聽著旅人說著愛跳舞的精靈,加上旅人跟他們夫婦倆說的話,才讓他們決定讓女兒出去看看也好。畢竟女兒們已經給他們太多快樂,現在換他們給女兒們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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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莉絲一邊哼著歌,一邊把衣服用品一股腦塞進旅行箱內,突然看到丟在一旁父親送的木盒,便好奇地拿起來觀看,發現不論用什麼方法都打不開木盒,於時馬上跑到嘉雅的房間叫道:「姐姐,開個門一下。」
嘉雅正剛把幾件衣服折好,整齊放進旅行箱內,聽到夏莉絲的聲音,起身開門說:「有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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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莉絲也不等進入房間,馬上問道:「你看過爸媽送的木盒嗎?」
「還沒,怎麼了嗎?」嘉雅把門關上說。
「我的打不開,看看你的能不能打開。」說完,夏莉絲也不等嘉雅同意,就把嘉雅擺在桌上的木盒拿起來想打開。
嘉雅看夏莉絲徒勞無功的樣子,於是說:「這爸爸做的,不如去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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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這就下去問。」夏莉絲說完馬上就拉著嘉雅下樓。
哈克聽完夏利絲的話後,笑著說:「抱歉抱歉,剛剛忘了說明,這盒子是要這樣打開的。」
哈克把夏莉絲手上的木盒拿過來,然後在木盒的一邊的兩個角按一下,然後把中央一個蝴蝶雕刻壓下去,接著啪一聲木盒的蓋子就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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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木盒被打開,夏莉絲迫不及待靠上前看,木盒裡分成幾個大小不同的格子,除了大的格子裡裝著是一個小型手袋,其他的格子都裝著一些不同的藥品。
哈克得意地說:「這盒子是給你們裝一些你們喜歡的飾品,這些藥是怕你們在外面生病待在身邊緊急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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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莉絲很有興趣地把手袋拿起來看,看那手袋上的花紋就知道是芭妮親手縫製的,手袋裡還裝有一些東西,打開來一看,裡面居然裝著幾張面額一百的帝郎〈※注〉。
「這手袋是給你們裝錢用的,裡面的錢給你們是用來日常花用的。」芭妮說。
嘉雅和夏莉絲一聽想把手袋裡的錢交還給芭妮:「不用了,媽,我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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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妮阻止她們的動作說:「我知道,雖然你們的推薦是免學費,以及吃住全免,但平時總有一些日常東西總要用到錢吧。而且這些錢本來就有為妳們存的錢,妳們盡量拿去用沒關係,只是錢不多平時要省點用。」
嘉雅和夏莉絲才收下手袋,並感激地跟芭妮和哈克道謝。哈克夫婦只是擺擺手說都是一家人,不必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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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晚上,嘉雅和夏莉絲帶著幸福的笑容進如夢鄉,而哈克夫婦則相倚坐在屋外,看著不甚明亮的月牙以及稀疏的星體,兩人臉上都掛著滿足的笑容,並為女兒們祈禱著將來的平安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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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後
「姊,快一點,快一點,就在前面而已。」夏莉絲提著快鼓暴的旅行箱,在前方跑著,還不時回頭催促走在後頭的嘉雅和哈克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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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一點,不要跌倒了。」芭妮在後頭擔心地說。
哈克則一臉笑容地,看著女兒開心的樣子,連肩上扛著要交貨的雕刻都不會重了。
嘉雅看著夏莉絲輕鬆地在前方跑著,看看自己的大包小包的,不禁苦笑著到底是夏莉絲帶太少,還是她帶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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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克夫婦的家離鎮上不會太遠,半個鐘頭就到了隆翠鎮。他們只稍微買一些東西,就直接到鎮中央的車站等著學院的校車來,期間芭妮還不時叮嚀著許多要注意的事情。
「你們也要去學院嗎!」一個帶著喜悅的聲音,猛然從嘉雅的背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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