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對焰哥哥做什麼!祁凌!我……我絕不會再允許你欺負焰哥哥!”白璃璃一劍刺來,祁凌躲閃不及,肩膀便中了她一劍。他吃痛悶哼一聲,而白璃璃卻關心地詢問秦梟焰狀況,“焰哥哥沒事吧?”秦梟焰看到這一幕也嚇了一跳,但男主的心理素質還是不容小覷,“白師妹!祁凌他沒有傷我,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才出此下策,但眼下受傷的卻是祁凌……先…先把他送去藥堂吧!”
聽到此話,白璃璃才驚慌地看向倒下的祁凌,只見他一臉無奈,看著秦梟焰和白璃璃互相安慰,直到白璃璃把視線投過來才想起自己才是中劍的人,連忙喊道,“把桌子上……那瓶金瘡藥給我!”
聽到此話,秦梟焰趕忙拿上藥瓶,倒出一顆食指指尖大小的丹藥,攙扶起祁凌,"張嘴。"少年青澀卻略帶磁性的聲音惹得祁凌心尖一顫,竟是忘了回應,乖乖張口。
上品金瘡藥丹順著食道滑落,高級的靈藥對於祁凌這種尚且停在練氣期的修真者十分有效,不出半分鐘,肩膀上的血便止住了。
但儘管傷口已經轉好,祁凌還是不禁道了句痛。也許是心智的磨礪尚且不足,在前世有法律的保護下,一般也不會無故被人刺中,可在這裡,他能感受到那佈滿殺意的一劍竟然恐怖如斯。
"對、對不起!對不起……祁凌師兄……我不是故意的……"白璃璃淚流不止,這是她第一次如此靠近死亡,儘管祁凌這個惡人一直欺負著秦梟焰,但她也沒想過真的殺死自己的師兄。可如今一想到方才祁凌掛滿汗珠的額頭,以及往後要面對的刑罰,她就無比地懊惱自己的所作所為。
雖然被捅了一劍很是不爽,但白璃璃可是男主的眾多後宮裡最不忘初心的一位了,要是真敢動她,自己不得被玩死,於是他還是硬著頭皮安慰道,"沒事的……吃了藥好多了,這也不是……你的錯,我不會怪你的……"
"白師妹,既然祁凌都說了不怪你,就不要再自責了。"秦梟焰蹲下身,手覆上白璃璃的髮頂,一邊為哭得花枝亂顫的她順順毛,一邊輕聲細語著安慰她的小心靈。
反倒害得一旁的祁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尷尬極了。只好默默地看著這兩貨撒狗糧,秀恩愛。
待到白璃璃的哭泣止住了些,秦梟焰拍了拍白璃璃的背,柔聲道,"白師妹,你先回弟子居吧,我還有些話想對祁師兄説。"
白璃璃乖巧地點點頭,撫了撫身上的塵土,和秦梟焰道了別,三步一回頭地離開涼亭。直到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裡,秦梟焰才轉頭看向祁凌,目光裡帶著狐疑和探究。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各自都不發一言,還是祁凌先受不住,開口道,"你的傷好些了嗎?本來那顆金瘡藥是給你用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以後不會再欺負你了。"祁凌撓了撓頭,似是擔心秦梟焰不信他的說辭。
"但願祁師兄說的都是實話吧,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行告辭了。"秦梟焰垂眸,終究沒能徹底接受祁凌所說的話。或許他真的悔改了吧,但秦梟焰更願意相信他在蓄謀更大的惡意。
拿上屬於自己的靈劍,放下藥瓶後秦梟焰獨自離開了涼亭,只剩下祁凌啞然看著那瓶開了口的金瘡藥瓶。他怎麼會不明白呢,秦梟焰的拒絕之意這般明顯,但被拒絕的感受卻是讓他心悸了一下。
明明我已經不再是往日的祁凌了,明明我已經不會再欺負任何人了,可為什麼……大家都不願意相信我呢?作為現代人的他大抵還是有些過於敏感的吧。"唉……算了",看著亭臺上的藥瓶,祁凌搖搖頭,歎了口氣,拿上它後也跟著回到弟子居。
一回到房間的他便躺在了柔軟的絲絨床上,祁撫刃確實很疼惜他的兒子,據說這床也是他從遺跡裡尋回來的。嗯……既然有著如此多極品的修煉資源,怎麼說也得達到父親的期望吧。
想罷,祁凌爬起身,趕忙在床上打起坐,感受著天地靈氣的飄渺。風吹過,但它內裡還夾雜著一絲靈氣,祁凌輕輕一吸,靈氣順入體內,四處遊蕩,最後又被祁凌呼了出去。
奇怪,這樣一呼一吸,豈不是根本沒汲取到任何靈氣?他一定是漏了哪個至關重要步驟,以至於他沒法將吸入體內的靈氣轉化至自己的靈根上。
算了算了,明天去問祁撫刃吧,自己琢磨也琢磨不出啊!祁凌癱在床上,目視著上方的天花板,月光透過窗戶灑滿房間,卻是照得他無法入眠。
"出去走走吧……"仰起身,祁凌掛著單薄輕柔的睡衣,走去了弟子居的院落。
記憶裡的他喜歡月亮,在無憂無慮的時代,他能夠看著月亮沉入夢鄉,可隨著年歲漸長,他明白人有生離死別,月也有陰晴圓缺。
他修煉的次數愈發增多,來這裡的次數也愈發變少,直至所有的痛苦一一湧現,他才會在夜闌人靜時獨自痛泣。可他發現了秦梟焰,秦梟焰比他帥氣,比他勤奮,更比他有天賦。
嫉妒、不甘、惱怒吞噬了他,直到他第一次對秦梟焰下手,壓抑的情緒得以釋放,以拳腳為介質轉移至他人的身上。
這是種畸形的解壓方式,可讓如今的祁凌看到,竟也打心底覺得舒暢,"真這副身體的壞習慣。"他搖了搖頭,朝湖中獨立的亭台望去,那裡居然立著一道高挑的身影。
那人回首看來,月光朦朧了他的臉,但祁凌永遠不會忘記——那是秦梟焰,他好似也很訝異祁凌的出現,目光灼灼地看向祁凌。
想到今日早上的事,祁凌心裡生起卻步的念頭,可靠近的想法卻遠遠大於他心中所思所想。
這是男主光環的力量嗎?既然如此,倒也嘗試看能不能借此解開他的心結吧。鼓足勇氣,祁凌走了上去。
本應雄姿英發的少年如今滿身疲憊,但眼神裡依然是他人渴求的不屈與倔強,仿佛正在說著:殺不死我的,只會讓我更強。可正是他人做不到的堅毅,才更叫人趨之若鶩。
"祁師兄……?",秦梟焰聽到腳步,定定朝祁凌望去。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SIApqN9WU
祁凌本在腦海演練過無數次該說的對白,但當他真正走到秦梟焰的面前,卻是拋之雲外千里,只能憑心的直覺所說話。
"…月色很美…對吧?"祁凌借著秦梟焰的肩頭,看向他身後高掛夜幕的一片玉壺。循著祁凌的話望去,秦梟焰也看著空中的月亮,點了點頭。
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認同祁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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