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琪從小生活在市中心旁的貧民窟,父親常常會帶布蘭琪去劇院討些工作,她的目光總會偷溜進練習室,所有的表演裡她偏愛德菈的芭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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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薄薄一層的玻璃,布蘭琪看見德菈就像天鵝伸展翅膀一樣抬起白皙細膩的雙手,輕盈的步伐就像天鵝在水面移動時一樣優雅,移動的影子漾出淡淡的漣漪,她的舉手投足就像一隻真正的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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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德菈在停下來休息的間隙和布蘭琪對上了眼,正在模仿德菈舞姿的布蘭琪僵在了原地,與此同時德菈快步的朝著布蘭琪走來,大手一伸將布蘭琪攔在寬度約莫只擠得下兩人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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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菈的聲音從布蘭琪的頭上響起,德菈一臉嫌惡得說:「喂,你那是什麼鬼動作,比木偶還僵硬,難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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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琪低著頭,縮著身體,不敢與身前的琥珀色瞳孔對視,帶顫音說:「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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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此,德菈甩了甩擋住視線的頭髮,露出琥珀色的瞳子,眉宇間染上一筆嗔笑,雙手抱胸輕嗤一聲說:「得了吧,你肯定還會再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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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菈明豔的樣子像一束刺眼的陽光,直直闖進了布蘭琪陰霾滿布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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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到失去血色的唇襯得布蘭琪臉上那抹不合時宜的緋紅越發惹眼,本該噤聲縮在角落的心臟也擂起了鼓,揪著圍裙的邊緣的手不安地得重複著揉皺和鬆開的動作,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完蛋了,肯定要被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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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菈朝練習室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語氣冰冷得說:「進來。」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TmLCigt3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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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菈一邊壓著布蘭琪的背一邊說:「筋還真硬,跟我當時有的一拼,不過就是這樣才有意思。」,德菈的手和身體的重量朝身下的布蘭琪襲來,布蘭琪此需要用盡全力才能勉力支撐,即便疼得快要哭出來,也只能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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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布蘭琪忍耐時就會咬唇的德菈抬起了她的下巴,手指撬開她緊咬的雙唇,語帶嫌棄的說:「別咬了,咬唇醜死了,你全身上下能看的只有這張臉,別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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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傳來溫度的布蘭琪羞紅了臉,她愣在原地,反應過來後失了平衡,整個人朝後跌去,德菈及時伸出手,護住了布蘭琪的後腦杓,溫熱的氣息在兩人之間交會,布蘭琪的心臟漏了一拍,整個人暈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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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這天之後,每當布蘭琪經過練習室時就會被德菈叫進練習室,起初布蘭琪以為德菈只是單純的以欺負她為樂,直到德菈開始教她一位至六位,她才意識到德菈是在教自己芭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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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荏苒,在布蘭琪十二歲那年,她的父親過世了。之後她被德菈收養,見識到了德菈不為人知的一面,無論是德菈應酬回來的醉酒失態還是少見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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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金髮藍瞳的風潮開始盛行,一頭如雪般的秀髮和琥珀色的深邃眼眸讓德菈漸漸無法作為主角出演。為了改變局面,她打扮艷麗去參加酒會,在富豪之間周旋,哄著富豪們為她搭建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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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夕相處中,除了布蘭琪天生的白金色頭髮和天藍色眸子,無論是舞姿還是表現出來的個性,就如同另一個德菈。就連德菈本人也這麼說:「真不愧是我教出來的,簡直跟我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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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那年,布蘭琪第一次踏上了舞台,喝采聲不絕於耳,這也是她八年來第一次覺得自己接近了德菈,雖然人人都說她跟德菈很像,但她深知這一切只是她用來討德菈歡心的偽裝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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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德菈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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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德菈努力保養,但還是敵不過時間,緊緻的皮膚開始鬆弛,秀髮也不比以前柔順,色衰愛弛,因此她的在舞臺上的身影越來越淡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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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上台的機會減少,德菈的眸子也越發黯淡,為了讓她的眸子恢復往日的神采,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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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決心的布蘭琪穿上白色的長裙,年輕又未施粉黛的臉在百花爭艷的酒會上更顯清純可人,顯得一襲紅裙又濃妝豔抹的德菈幾分可笑。布蘭琪在酒會上勾搭了一個富豪,為德菈換取了上台演出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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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台的德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台上的她如以往那般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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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之後德菈便不怎麼搭理布蘭琪,即便對上了目光,也只能從她眼裡看到嫌惡。布蘭琪不理解為何德菈對自己變得冷淡,明明自己變得更像德菈了,但她卻再未從德菈自豪得說:真不愧是我教出來的,簡直跟我一模一樣。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CikKRI7Y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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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德菈又喝的醉醺醺的回家,進門後看見守在客廳的布蘭琪就撲了上去,頭蹭著布蘭琪的景象,嚷嚷著:「伊艾娜,伊艾娜,作品毀掉了啦,我傾注八年光陰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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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這個字眼讓沉浸在久違親暱中的布蘭琪回過神,她開口詢問:「你指的是布蘭琪嗎?」,德菈看著布蘭琪用力點頭,因為用力過猛,下巴直接嗑在布蘭琪的肩上,許是酒精的作用,德菈放聲大哭,邊抹眼淚邊說:「痛痛,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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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知曉自己甚至沒有被德菈當成人,布蘭琪仍舊不捨得放德菈一個人哭泣,手輕輕的環上德菈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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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懷中的德菈入睡,她才鬆開了手,給德菈披了件被子後,她回到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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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無比靜謐,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她坐在床沿開始抽搭搭地哭泣,她早已習慣享受德菈醉酒的親密,即便那份親密並不屬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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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她也幻想過能跟那個人一樣光明正大的跟德菈在大街上牽手擁吻,但怎麼可能呢?她曾以為自己對德菈而言是親人一般的存在,卻不想自己在德菈的眼中只是一件作品。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hO4oRg4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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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能怎麼辦呢?德菈沒有舞臺會死,就像她沒有德菈會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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