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第一次認識是剛升高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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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第一次認識,其實也算不上巧合,而是我精心設計了許久的相遇。也許每個女孩在情竇初開時都會這樣,除了幻想與心儀男孩的相遇,也希望找個恰巧的時機出現對方眼前,不經意的和對方打招呼,藉此在對方腦中留下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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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也跟我不同縣市。但他總是穿著他的制服,從大老遠的外縣市跑來,他總在我們學校外的圍牆躲著抽菸,也許這裡對他來說是最安全又方便的地方。安全在於午休時,我們學校的學生只會安靜躲教室滑手機,至於方便,我想是這裡離火車站距離近,他徒步就能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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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午休做值日生都看他在圍牆外這麼躲著抽菸,正常來說,我十分厭惡會抽菸的男生。更不用說這些臭男生們又不是像上班族要應酬,不是非抽不可的狀況,許多只是想耍帥透過這個行為展示男子氣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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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見到他的第一眼,我竟然不厭惡他。反倒很喜歡,更想靠近他,看著他眉頭深鎖,一臉憤恨的樣子就更吸引我。他的個頭特別大,黝黑的皮膚,單眼皮厚唇,扁闊的鼻子,不是一般女生會喜歡的白淨書生形象,甚至也談不上是大眾審美的帥哥臉,可就是這樣自然的模樣,徹底吸引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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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你是誰呀?為什麼在我們學校這裡抽菸?」學校對於午休沒有限制,因此同學可以自行決定留在教室或往圖書館自習,或者待在校園某一處都行,以不吵擾他人為規則。而我在看了他幾次以後,某一次的午休終於裝作不經意路過和看見,走上圍牆前,我向他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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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著的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哥抽的不是菸,是寂寞。」說完他很快把菸蒂熄滅,很隨手丟在地板上。這樣的行為,隨地丟垃圾我是心生厭惡的,可是對象是他,我居然雙重標準起來,倒沒有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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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第一次的見面,我以為他會詢問我名字,沒想到只看見他從口袋拿出一包菸盒和打火機。「想不想抽一根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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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不抽菸。」回答後的我看著他,等來的不是他把菸盒收起來,而是他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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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啦!」他露齒而笑,那微笑就跟春天的暖陽般燦爛無比。「我很早就看到了,妳已經看我好幾次了吧?妳不是想抽菸,不然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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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他的答案後,我是一陣沉默。他疑惑的歪頭,不明白我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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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不回答,李允琪?」隨著他突然叫了我的名字後,我猛然睜大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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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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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服啊,不是有繡學號名字。」他伸手也指了自己的制服。「我台南來的,我是李峻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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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很熱情的對著圍牆內的我伸出手,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方的人,沒有任何扭捏尷尬的姿態。他說,這是朋友的握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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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問我相不相信一見鍾情,我肯定會說相信。因為從第一次見到李峻沅在圍牆抽菸的那刻開始,內心就產生一種是被瞬間的賞心悅目所吸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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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刻我們彼此走近認識了以後,我不知哪來的直覺,告訴我:今生,非他李峻沅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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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第一次認識以後,趁著午休還沒結束前,我問了他怎麼一個人跑來別的縣市。他的答案是出乎我預料,可也十分真誠:「心情不爽啊,都不高興了,怎麼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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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怎麼跑那麼遠來別縣市,還來我們學校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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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笨蛋喔,在那邊抽的時候會遇見熟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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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這裡那麼多間學校,怎麼就選了我們這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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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抽完回火車站。」他頓了一下,拿出手機把他的臉書帳號給我看。「我要走了,妳回去加我臉書,我再跟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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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很奇妙的瞬間,後來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感覺了第一次的小鹿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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