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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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洗別，身體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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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利米被陛下監禁後，又過了一陣子了，值得開心的是我終於能專心待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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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不安的是雅各殿下對我的態度，我很清楚事情的經過，我破壞了他的感情，我懷著亂倫、他人的孩子，沒道理雅各殿下對我會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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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最後見到耶利米的那天，雅各他…袒護我，不惜與耶利米為敵，甚至聽他們的意思是，素未謀面的陛下也在包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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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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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濬霖？雅各？早安。」雨柔神清氣爽的對著濬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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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貴安，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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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說來，還真的。我們上次見面什麼時候？該不會是我帶艾里希去逼你們官宣那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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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隔世呢。」濬霖拘謹的對雨柔微微鞠躬，以表敬意。「奧菲莉亞小姐近來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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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不錯的啊，把她跟你弟關在一起。耶洗別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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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預產期了，還在可控範圍內，感謝陛下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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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妍也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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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請問他有打算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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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如果郁妍墮胎，耶洗別小孩還保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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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建議她墮胎，耶洗別最好也別生。」突然出現的紹澤，打斷聊天的兩人，宣示主權似的把手搭到雨柔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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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不考慮，光是耶洗別小孩可能會畸形，就不該生吧。在這個世界，產檢時有問題，也可能會打掉啊。我並不覺得，我們把沒父親的畸形兒墮掉，這是什麼可恥、對不起嬰兒的事，應把這種不被祝福的畸形兒帶到這個世界，才殘忍。」紹澤一邊說，一邊一把攬住矮小的雨柔，從腰際抱起，扛到冰箱旁找食物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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濬霖不悅「如果你真那麼想，你為什麼不一早就讓耶洗別流產，要拖到這種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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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你立足、為了讓你展現父愛啊，耶洗別現在覺得你是唯一關心她、愛惜她的了吧。在他接受殘酷現實時的一束曙光，光憑這點，就值得我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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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雨柔一巴掌闔上紹澤的冰箱門，以示自己不滿，惡狠狠的瞪著紹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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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澤趕緊閉上嘴巴，摸摸雨柔的頭安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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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洗別曾跟我說過，其實她根本也不想生，過去也有墮胎經驗。但我不知道此時說這些，是產後憂鬱產生的一時氣話，還是真的能接受自己意外流產。她現在很敏感，如果不能接受、想不開，郁妍可能也兇多吉少。」濬霖做了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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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你曾經也愛過郁妍，那你現在有喜歡上耶洗別嗎？」雨柔試探的提出了關鍵性的問題，濬霖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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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以為我愛過奧菲莉亞，但我現在不確定那是不是愛，我到底懂不懂愛。但我想應該是的，目前沒有打算娶新的妻子，也會好好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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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勉強的點了點頭。「郁妍的事，交給你了，不管是孩子，還是要不要拿掉詛咒娃娃，就交給你評估了，我跟耶利米不介入了。但如果她死掉，或過的更慘，我唯你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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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澤在雨柔看不到的地方，無奈的對濬霖聳肩，表示不贊同，但也不打算反對了，說到底，也不甘他的事，耶洗別的價值已經壓榨完畢，後續耶洗別是死是活，耶利米都覺得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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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吾王信賴。」濬霖單膝下跪，吻了雨柔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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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被郁妍趕出家門了，請問可以暫住你們家幾天嗎哈哈？」雨柔忽然轉換口氣，禮貌的問著濬霖這個暫時的「一家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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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洗完澡的愛芙菈鑽進被窩裏，靠在耶利米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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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人欺負你嗎？」耶利米寵溺又溫柔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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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養的狗群快瘋了，全都在對我吠，吵死了。遊街抗議欸，說什麼非法監禁他們的主人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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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利米笑出了聲，起伏的胸膛微顫，讓愛芙菈靠的不是很舒服，正想起身，再度被耶利米拉回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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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會真的對你出手的，會叫的狗不會咬人，他們知道我還活著。如果你們覺得他們很煩，可以把魔法師帶回城裡，他能暫時代替我管好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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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考慮的。」愛芙菈不想輕易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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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的點是什麼，你不信任他？還是不信任我。」耶利米沒有躲避，直球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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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你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那麼甘願的向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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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利米雙眸低垂，看著懷中如同小動物一般天真可愛的王，還是忍不住投降，鬆口道「我的愛犬們，都是各國忌憚、罪惡滔天、無法無天的死刑犯，當時依賴他們的淫威，只花了幾個月，就與投降的各國、被武統的各國，簽了大量的契約。當時我只想儘早統一大局，一方面是為了找你父親出來，另一方面魔法也消失了，我怕人民群眾意識、法律、制度瓦解，我其實沒什麼時間安排所有契約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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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局面，不同於我計畫性的主動、細心、沒有時間壓力的與布麗姬特的罪人簽約。那些契約我都很用心的針對每個人設計細節，就像對耶洗別和奧菲莉亞那樣，必要時先讓他陷入絕望，再救贖他們。才能讓他們對這場騙局的主謀我，傻傻的死心塌地，我才能信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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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芙菈眉頭深鎖「我有聽說。如果你死了，與你簽約的人，會開始發瘋大肆破壞，彼此追殺，直到死亡。這是真的嗎？那如果你是自然死亡呢？他們一樣會陷入這種局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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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利米輕輕的揉了揉愛芙菈的眉間，狡猾的說「你就期待我在死前良心發現，跟他們解約吧。」親了不爽的愛芙菈一口，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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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哥成功逃過我的眼線，拿掉詛咒娃娃，試圖從原世界對我下死手的時候，我就知道某些我無暇顧及的地方，已經產生盲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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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芙菈，人再怎麼強大，能力與時間都是有限的，能了解自己的實力、量力而為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耶利米一邊順著愛芙菈頭髮，一邊沈穩的說著，語間並無強者的自信，更多的是作為凡夫俗子的渺小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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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上任期間，有試圖去瓦解各國腐敗、貪污的勢力了，當然那些勢力不可能根除，除非誅殺九族，但各式各樣的怨恨，還是會在不知不覺中深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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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芙菈接話「於是現在你退位，讓那些仇恨你的人，有了發洩的出口，新上任一位寬容溺愛人民、不嚴格的國王，讓大家降低對你的仇恨，順便讓我獲得更多死忠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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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曾經覺得你很笨，但最近看來，也並非那麼一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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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芙菈撒嬌似的蹭了蹭耶利米，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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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多東西是經過算計的，但其實只是經過時間的淬鍊，隨機應變，我愛你的事實沒有二心。」耶利米補充說明，兩人相擁而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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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聖殿的人，有欺負你嗎？」耶利米煞風景的問，愛芙菈白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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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利米會意，尷尬的笑著抱住愛芙菈，關上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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