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寫的一處場景,有些暴力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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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無人的荒地,瀰漫著血腥味與散落一地的怪人屍塊,時不時會聽見槍響、嘶吼與物體落下的聲音。過了不知道多少日昇與日落,聲音逐漸減小至寂靜,長達幾天的戰鬥已經結束。又過了一段時間,一陣風吹過,面容姣好的金發男人披著白色披風悄無聲息地出現,面無表情的一步一步在怪人遺骸間遊走,像是天使降臨巡視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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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不遠處的某樣東西,慢慢朝它前進,到那東西約五步的距離停下腳步。他發現了一個青灰色的人類頭顱,正確來說是外型慘不忍睹的肉球,很勉強從一些特徵來判斷它是顆頭顱。皮膚被胡亂撕下,肌肉組織和頭骨清晰可見,原本應該有眼球的地方空空如也。令人感到害怕的是,肉球正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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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男人沒有因為眼前怪異的現象露出厭惡或害怕的表情。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把頭顱捧在手中,不在意肉球流出的污血弄髒他的雙手。他一起身,眨眼一瞬間,他和頭顱消失在原地,彷彿剛才的一切是幻象,沒有人踏進這片骯髒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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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荒地不遠處有個被廢棄的城市,一棟空無一人的大樓裡,金髮男人背靠著柱子閉眼休憩,左邊放著他的愛刀和一個黑色行李袋,右邊則是放著那顆奇異的頭顱,現在能看得出來人類的面部五官,是個帥氣的男性,脖子以下的身體還在生長,看著還是有些不寒而慄。頭顱底下墊著柔軟的布,是金髮男子為那顆頭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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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萊…士…咳咳…」頭顱虛弱地叫了身邊的男人。剛長完肉的口腔和喉嚨還不適應說話動作,講出的話語沙啞且模糊不清,邊說話還會吐出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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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屍男你先別說話,聲音聽起來太恐怖了。等你的身體長好再給你喝點水。」弗萊士瞄一眼正在恢復的僵屍男又別過頭繼續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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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弗萊士都這麼說,僵屍男目光停留在殘破不堪的天花板發呆,以前的事慢慢在腦海中形成影像。他回憶道,還沒成為弗萊士的男朋友時,遇到身體被打到稀爛,只剩下半張臉或跟今天一樣變成實在看不出來是甚麼玩意兒的情況下,會在原地等到有足夠的行動力再離開。英雄協會告訴他可以派人在他任務結束後幫忙把他的〝殘骸〞送到他們那裡,但僵屍男拒絕了,他不想讓運送他的人陷入可能的生命危險,而且看過那些掉理智的血腥現場,九成九運送者們未來都不敢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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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弗萊士知道僵屍男戰鬥後的情況也提出類似英雄協會的提議,他也一樣拒絕。但之後僵屍男不得不同意這件事,因為他與弗萊士在某次一同辦任務時,他被怪人的爪子扯壞了皮膚和多個內臟無法動彈,弗萊士倒是不動聲色的瞬殺怪人,並將他殘破的身體帶到安全處恢復。那次開始,只要弗萊士有能力便會把僵屍男帶回來,即使他再三拒絕,忍者依然堅持擔任搬運工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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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問過弗萊士不會覺得噁心嗎?不怕晚上做惡夢嗎?他想了一會兒便回應:「在地下社會,類似的情況看的太多了,所以對我影響不大。我倒是想到,若你在戰後再生時不巧遇到惡劣的環境可能會讓再生速度變慢而影響到後面行程。那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修復身體,不只你能得到充分休息也能提升執行任務的效率,豈不是一石二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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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體差不多好了,把血擦一擦後再穿上衣服。」弗萊士拉開黑色的行李袋,拿出毛巾和僵屍男平時穿的衣服,還多準備了兩把槍給他防身用。等待僵屍男穿好衣服,弗萊士揹起行李袋繼續說道:「等等我先回去英雄協會,你再慢慢走回去。出來前我看過今天已經沒有委託,你身上這套應該能完好無缺的回家。那我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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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弗萊士能聽我說句話嗎?」見弗萊士轉身要走,僵屍男拉住這位同事兼戀人的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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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有甚麼問題嗎?」弗萊士回頭面向僵屍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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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向你道謝,幫我移到安全處這件事。」說著感謝的話有些難為情,僵屍男蒼白的臉頰上難得浮現紅暈。「謝…謝你即使我被打得支離破碎也願意把我回收。明明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還要看男朋友被人打得癱在地上無法動彈的樣子。在你眼裡我應該很弱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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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弱,沒辦法一擊必殺對手在我的標準裡就是弱。(僵:等等,你這吐槽也太狠了TT)但那是你的作戰方式,我不能做過多的評論,不過…」弗萊士靜靜的看著僵屍男,紅眼睛的男人無法讀出那雙平靜的灰綠色眼睛裡是含著甚麼情緒。是不是講到這個話題讓他不舒服了?直到弗萊士開口才把僵屍男從思考中拉回來:「想聽聽為甚麼我堅持要把你回收嗎?雖然我覺得理由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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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屍男點點頭,弗萊士繼續說道:「你記得問過我〝運送你的身體晚上會不會做惡夢〞?依我以前的經歷,那確實不成問題,所以我說不會影響。但事實是第一次送你回來的那晚就做了你被撕得四分五裂並死去的惡夢。被嚇醒後,整晚都睡不著,隔天早上也一直處在精神緊繃的狀態,辦任務也因為恍神險些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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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打算不再把你帶回來,可是從那之後只要我知道你的任務會有激烈戰鬥,晚上一定會夢到你死去。所以我決定若有能力到你戰鬥的地點一定會把你帶回去,即使可能會衍生其他惡夢。不過我發現把你得殘骸帶回來反而讓我不做惡夢了。真好笑,我明知你有再生能力,居然要靠收你的身體來壓制自己的恐懼……嗚!」僵屍男哈哈大笑起來直接打斷弗萊士說話。同時他向前一步,一手環住弗萊士的肩膀,一手搭在金色的頭頂上如同安撫孩子般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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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有怪癖那麼好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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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在戰鬥時明明那麼精明,為甚麼遇到情感相關的事就這麼笨拙?你就是因為擔心我才會做這苦差事。親自把我送回來能第一時間知道我沒事,自然就放下心不會做惡夢了。結果你把這當怪癖?你也太可愛了吧?」弗萊士難得沒有反駁,因為到現在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出自擔心,還被喜歡的人形容〝可愛〞,害羞的臉頰泛著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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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弗萊士,讓你擔心還嚇到作惡夢。我還是無法保證能未來戰鬥後能全身完整的回來,但有件事是肯定的。」僵屍男如蜻蜓點水般在弗萊士發燙的額頭上小啄一下。「不論如何,我一定會活著回來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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