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卡斯剛沖完澡從浴室走出,看向床上被牛皮紙包裹著的禮物,它靜靜地躺著,卡斯將床頭的煤燈點開,煤燈是爺爺從倉庫翻出來的,整個宮殿大概有幾十個,比起煤燈的來由,卡斯更好奇「煤」是從何而來,畢竟倉庫的藏量可是供應他們生活了整整「七年」。
他撕開牛皮紙,不出所料,裡頭是一本書。
書的封面上什麼也沒寫,只是用染紅的獸皮覆蓋在外層,內頁泛黃,但乍看之下幾乎沒有破損或缺頁,頂多只有最後一頁缺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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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諸位君王認為治國之首應是財富,權威,領地之大小等。
但我卻認為不然。
既然國家之運作是依賴百姓耕耘,那麼君王應以取得人民的信任為前題施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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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本君王論。
卡斯粗略的掃過幾行,他之前也有看過幾本君主論,但因為作者都是同一個,所以內容皆大同小異,不過這一本十分特別,卡斯感覺得出來他的論點與眾不同。
他將書輕放至床頭附近的書堆中,書房內的藏書量雖然不算少,但卡斯全都讀過了,有些甚至不只讀了一遍,唯獨有些過於艱澀難懂的書籍,才會被他拿回房間。
卡斯很喜歡閱讀,平時他除了用餐,其他時間都埋在房間的書堆中。
他走到露臺前,關上玻璃落地窗,再拉上一層薄紗窗簾,這是他睡前的習慣,最後鑽進被窩中,再闔上雙眼。
闔上雙眼。
「你,生而為王。」
一個女人的聲音,很溫柔,在第一個瞬間會不由自主地被的吸引住,女人白皙的雙手正招呼著自己到她的懷裡,她穿著一雙墨綠色的高跟鞋,和一條溫暖厚重的長裙,胸前還用金絲繡了兩朵玫瑰。
隨著視線往上,她年輕貌美的臉蛋映入眼簾,她的雙眼和頭髮都是棕色的,尤其是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出很明顯的淡褐色。
「過來。」她又再次呼喚,但卡斯只是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一個身材魁武的男子直接穿過他,跪到了女人腳邊,沒有人看的見卡斯,也沒有人摸得著他,他就像是不存在,靜靜的看著一切。
男子的一頭銀髮蓋住了半張臉,但隱約看得出來他右臉上有一條很長的疤,從眼角劃至下顎,有些出怵目驚心。
「我決定賜予你們感情,今後你們將會懂得什麼是愛,你們也將學會背叛,學會貪婪和虛偽。」女人輕輕的撫摸著男人臉上的疤痕,嘆了一口氣道:「但要是我這麼做,你們就會為了自由離我而去。」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金色盒子,上面刻著無數隻手,蓋子的頂端鑲了一顆血紅色的寶石,寶石從內而外散發出一股不祥的惺紅,如同盒子上那一雙雙手,內心的壓抑與恐懼也跟著油然而生。
女人將盒子遞給了男人,微笑著說道:「我需要你替我管理人類們,帶領著大家將惡魔殺光,我知道人類需要這些醜陋的情感,擁有這些情感的你們才足以對抗惡魔。」
「你聽過潘朵拉的寶盒嗎?這個小盒子就是潘朵拉的寶盒喔。」女人笑的很美,卻莫名地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她將男人的手搭上寶盒。
他搭著男人的手,將寶盒的蓋子揭開一個小縫,頓時從盒子內飄出萬丈黑煙,它們像是狂奔而出,往四面八方擴散,一瞬間眼到之處全都烏煙瘴氣。
女人在開啟盒子後就又立刻闔上它,可是光一眨眼的速度就足以讓黑煙漫布,盒子上的紅寶石碎成了七塊,女人將它們一把抓起,從高塔的窗戶灑向地面,底下的人們一口氣蜂擁而上,推擠踩踏爭吵,整個空氣中充斥著哭喊與驚叫聲,女人將頭探出,看著所有人類頂著一頭銀髮,醜陋的搶奪那些散落的寶石碎片,這是寶盒中釋放的災厄,貪婪的本性已經深植人們的內心。
「哈哈哈!哈哈哈……」女人笑得倉狂,笑的淒厲,聲音尖銳刺耳,和剛剛溫柔的判若兩人。
卡斯眉頭緊鎖,每次夢見這一幕他都感到一陣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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