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魔王拯救世界後，我後悔了! - 03.天道約束

　　一路上長明倒也安安份份的跟在隊伍後面，看看沿途山水風光，沒有刻意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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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城來往頻繁，大多數路段都修得寬敞平坦，還算好走，走著走著村落房子漸少樹林漸茂，前方有座小山丘林木成蔭，雖然日子還算太平，士兵們還是提高了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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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林子沒走多久，異變突生，十幾隻飛箭從不同方向飛來，反應快的人及時躲開了、反應慢些受傷的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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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輪攻擊後，隊伍的最前方，幾個山賊從林子裡跳出來攔住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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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校尉，如同我們先前說好的那樣『你們在護送過程遭了山賊，只得棄糧逃命。』留幾條命下來做做戲，回去通報一番，事後我再分三成給你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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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簡直荒唐，幾個親近的人自然不會信，但護送的隊伍有五六十人，不免也有些人聽了產生動搖、不可置信，嚴長律不得不大聲喝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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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說八道，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你們是收了誰的錢要來買我性命！」來人用心之險惡，不僅要殺他，還要污他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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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校尉這怎麼就反悔了呢，就算你反悔了，我的兄弟們可都還要吃飯的，都出來一趟了可不能這樣空手而回，這樣吧，你放下武器，我們約定仍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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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說無益，無恥之徒，納命來。」嚴長律直接亮了刀子，身邊人也紛紛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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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贏，輸就什麼都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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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間，樹林裡又是一輪飛箭襲來，這一輪箭卻不自然的飛到一半原地掉落，大家沒時間追究此事，山林兩道的山賊已紛紛提刀竄出來，加入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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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兩輪飛箭沒有造成太多傷害，但對方終究還是有人數優勢，很快便佔了上風，成圍困之勢，士兵們多多少少都已負傷情況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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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明本來和一般平民百姓跟在隊伍最後頭，也有兩個士兵護著他們，山賊的目標不在此，一時半刻倒還沒捲入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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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校尉，雖然你失信於我，我和這些將士們倒是無冤無仇，不如這樣，留下你的命和這些糧食，我放其它人一條生路你看如何？」山賊頭頭游刃有餘，再次試圖動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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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賊不兩立，丟了官糧豈有活路。」嚴長律並不想理會他，他此話是對自己的士兵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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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了，可不是我沒給過你們機會，兄弟們給我上，全部殺光不留活口。」山賊頭頭突然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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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聲直接喊斷了長明的理智線，本來她還在斟酌怎麼下手才不會太明顯，怎麼不動聲色挽回劣勢又不必解釋，是可忍孰不可忍，現在她只想也跟著大喊，誰敢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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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瞬間放開了氣場，一出手直接震暈了在場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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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再走到前面掐醒了嚴長律，一臉無辜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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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是也暈倒了，只是先醒了，醒了自然是先叫醒你！你看看這些山賊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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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誰出城的時候，說自己一個女孩子人家出門在外很危險的？！」嚴長律心想。而他也再次意識到，宋長明絕非普通人，就算她接近他有什麼目的，恐怕也絕非他所能想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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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長律和同袍們忙著處理那些山賊，而同時長明在大家沒注意時，和天上來的仙人到一個無人角落進行一場秘密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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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仁大人，這一別才幾天，卻覺得好像好久沒見過你了。」長明先向對方打了招呼，虛仁大人掌管人間司，她天天蹲在水鏡邊找人，可是和人間司的所有仙人都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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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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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仁完全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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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誇張的說，長明直接變了一個人，他也有種彼此陌生的像幾百年未見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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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明大人，小仙這番是特意下來提醒你，可不能再這樣隨意使用法術擾動人間了。」還是先說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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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長明魯莽了。」長明檢討了自己一會兒，緊接著就問：「虛仁大人，請教一下，濫用術法會有什麼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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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仁一聽臉都拉下來了，這不就是沒有要檢討的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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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明大人，我此番下來提醒，並不是因為天界會有什麼處罰、也不是擔心人間因果混亂；天道自有約束，使用法術牽動的因緣愈多、受到的束縛會愈重，嚴重的話甚至可能完全無法使用。」換句話說，就是特意來提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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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大人一番好意特意告知，長明感激不盡。」長明聽了反倒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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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來是她一人之事、自行承擔後果，不會造成別人的什麼麻煩，那真是太好了！只是因此還讓虛仁大人跑這一趟，再加上這千年的打擾，虛仁大人也從沒趕過她，突然眼眶就有點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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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才下人間幾天都變得多愁善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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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明大人，小仙再多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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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不必客氣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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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明這虛心接受絕不悔改的樣子喔，彷彿先挨完一輪罵，就可以心安理得做壞事了，真是讓人好氣又好笑；但是她著看著水鏡千年，自己也就看了她千年，誰能比他更了解她的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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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手的多了，時間就短了，一路坦途也未必就是好，怎麼樣才能更長久、怎樣才是對他好，相信大人自有思量。」虛仁說完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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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明立刻理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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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想來，純粹出氣動用法術確實是不值！長明受到了很大的提點，又朝空氣拜了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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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重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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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邊默念著一邊晃回了隊伍中，所有的山賊都已經被五花大綁，大夥正討論怎麼處置，這麼多賊人要拉回去審判會拖慢大家腳步，留太少人下來顧著又怕出了亂子，怎麼做都不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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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兒，全殺了不是更省事？他們本也沒想留我們性命，這搶劫軍糧怎麼也是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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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妥，殺了如何再審，此人污我清白，若是就地殺了，反而落人口實，說我殺人滅口。」嚴長律也是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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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校尉，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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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嚴長律對長明的態度明顯變得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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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劉校尉的隊伍就在後頭不遠，大約一時辰能跟上你們，不如等著他們，會合後不就有足夠的人手處理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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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辰之外，請問妳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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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長律常常在懷疑，長明究竟有沒有要隱藏自己的意思，說有好像是有，說沒有卻又更合理一點，算了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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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長律選擇完全不過問，直接向她道了謝，「感謝二小姐告知。」他回頭就和其它人說了這事，大家都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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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這趟押送完成，他再私下和她好好聊聊，如何還這次的人情、還有她究竟對他所圖是什麼，他知道她在幫他，可是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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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天道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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