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特別的夜晚,對於未來的不安還有從繁忙的日常中解脫的感覺交雜在一起,然而,對於即將進行犯罪的自己,我感覺自身仍深陷於道德的譴責之中,不過一回想起那些曾發生於我身上的壞事,令那些愧疚感減輕了不少。
靜謐的夜晚,我緩緩睜開眼睛,望著自己所身處的狹小公寓,內心那不甘屈於現狀的內心再次燃起。
我打開手機,發現現在才凌晨兩點,常言道晚上的犯罪比白天還要多,於是我帶著裝有電擊棒、甩棍、辣椒噴霧等多種武器的背包與腰包,在這夜晚尋找目標來施行犯罪。
走出家門,馬路上時不時有汽車經過,我有想過在那些車等紅燈的時候打劫他們,但一想到他們可以隨時踩下油門逃走我就放棄這個想法了。
我四處遊盪,漸漸的,附近的街道都變得陌生,我未曾看過的店家招牌逐一出現,後來我看到了一家警察局,索性我也停了下來稍作休息。
我走到警局門口前的樓梯,透過透明的玻璃門遠遠望去,我發現這個時間點還有很多警員在裡頭四處走動,這或許也是因為那個犯罪王的影響吧,畢竟那個人死前可是以一己之力令這個國家的犯罪率上升了四成,即便他已死,其餘波仍深深影響著這個社會。
正當我轉身打算離開時,我瞥到一旁的佈告欄上面貼著一張通緝令,而上面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名20出頭的青年,而他的懸賞金有將近一百萬之多,據說他是被認為最有可能接手犯罪王稱號的人,儘管他現在才犯下約100起左右的案件,但性質之惡劣,頗有些許當時犯罪王的風光。
「唉~要是我跟那個一樣有能力就好了」
我往通緝令旁邊看去,有一張非常顯眼的海報
上面寫著『警局大家庭 等你來加入』
此刻,我意識到或許我獨自一人是沒辦法做到那種程度的犯罪的,但要是我不是一個人的話,或許就能夠做到了。
只是想要擁有一個犯罪團隊的話最關鍵的就是信任,否則一定會發生像那些犯罪電影一樣黑吃黑的劇情。
而要想產生信任就必須要有足夠的利益來吸引及與相當的能力來產生更多的利益。
重點是當下我兩個都沒有,要想要足夠的利益就必須先要有能力,但能力也是我最缺乏的東西,加上現在犯罪被抓到罰的刑罰相當於過去的三倍以上,等到我有足夠的能力,我大概也早就牢底坐穿了。
「看來還是陷入死循環了」
我漫步離開了警察局,接著又走了好幾十分鐘,低頭看了下手機,現在是凌晨三點多了。
看來今天毫無收穫,正當我打算打開手機,照著手機上的GPS回家時,我偶然聽到遠方傳來陣陣的求救聲。
「救命啊!搶劫啊!」
「別再TM喊了!這是我應得的份!」
聽聲音似乎是兩個女人在為了什麼而在爭搶著什麼,當下我立刻脫下外套並從背包中拿出先前準備好的辣椒水、電擊槍還有小刀跟全罩安全帽,在把外套跟背包丟到附近的一個轉角的一個角落後,我便前往事發地。
在一條陰暗的小巷內,兩個女人現在正在互扯頭髮,同時不停地往對方身上揮拳,儘管兩人身上已經多處瘀青,但她們似乎仍不肯放棄爭奪彼此手上正抓著的背包。
在觀察了一會兒後,我準備好辣椒水,深吸一口氣後,朝著那兩人衝去,離她們將近兩米的時候,她們也正準備反應過來的時候,我朝著她們的臉噴了至少十秒鐘的辣椒水。
「「啊啊啊啊!!!!」」
那兩人的尖叫聲幾乎響徹了整條巷子,我擔心引來警察,所以在踹了那兩人幾腳,把背包拿到手後就從另一個方向逃走時,有一個女人擋在我的面前,同時舉著槍對我說到。
「背包放下,這樣的話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看到槍的我,展現出了我決心從事犯罪事業的決心,毫不猶豫的就將手上的所有東西都丟了下來,並立刻舉高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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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不要開槍!東西通通都給你,拜託饒我一命,拜託了」
對方也被我這迅速的反射動作給愣住了,隨後對我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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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識相,趕緊把那個背包踢過來,我等一下會丟給你一副手銬,等等自己銬上去」
「好的、好的,只要不開槍,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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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的犯罪生涯僅僅維持了不到一天就結束了——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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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背包用力地踢高了,但由於背包實在太重了,頂多也只有飛到對方的小腿位置,而我趁著她將注意力放到背包的同時,瞬間將安全帽取下並用力往她的頭丟去。
再將安全帽丟出去的同一時間,我毫不猶豫的立刻用右手撿起地上我剛丟掉的東西,並立刻往她那邊衝去,在衝的同時,我也意識到剛剛撿起的東西是電擊槍。
而那個女人儘管護住了頭,但由於我丟得太用力,她的手受到了強烈的撞擊,一時沒辦法緩過來,而且因為是下意識的動作,她是以慣用手來擋的,同時也是她拿槍的手,再加上我的動作實在是太迅速了以致於她想要瞄準我時已經為時已晚。
她將槍迅速移置眼前,同時我也來到了她的身前,或許是明白槍枝無法在這極近距離的戰鬥中起到作用,她迅速將槍用力向後丟,緊接著我也撲倒了對方。
儘管我向前衝並撲倒了她,但她也在瞬間將手肘移到我的臉前,導致我向前撲的同時,讓我的眼睛被她的手肘給撞倒。
我撲倒她之後,我還因為眼睛被撞到所產生的疼痛所愣住,對方早已反應過來並抓住我的脖子與右手腕,試圖對我使出關節技,可是我明白,此刻攸關著生死,一旦被壓制住,我便永無翻生之日,求生的慾望使我下意識抵抗了對方的關節技。
就算她想要翻過身來,也因為我的左手死死抓住她後面的衣領而無法施行,過了大約二十秒後,她的右手逐漸沒了力氣,但我也沒好到哪去,我的右手腕的關節因為一直被她按住並不斷扭動,已經漸漸失去知覺。
在最後一刻,我用盡右手最後的力氣扣下了電擊槍的板機,隨著電擊槍的導片飛向了她的脖子,僅一瞬,她便因電流流遍全身而不停抽搐,由於我的身體跟她有所接觸,所以我也感受到了些許電流,但我的反應並沒有她那麼強烈。
在掰開了被她抓住的右手後,我趕忙跑向他剛才丟棄槍枝的地方,撿了起來後又趕忙跑回去,將電擊槍的電給關閉後,對她說到。
「看來這場黑吃黑的對決,終究還是我技高一籌啊」
我看向在地上仍因電擊槍的餘威而不斷在地上抽搐的她,隨後轉頭撿起地上的背包,順便瞥向剛才爭搶背包的那兩個女人,他們現在還在因為辣椒水噴到眼睛的疼痛不停的尖叫。
最後撿起我剛才在地上遺留的各種道具以及安全帽後,我打算趕緊戴上安全帽離開這裡,但剛才與我扭打的那個女人用雙手撐地,用充滿敵意的眼神對我說到。
「像你們這種永遠只為一己之私的犯罪者,你們⋯⋯你們到底為什麼忍得下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就不怕遭到報應嗎?」
聞言,我冷笑一聲,對她說到。
「報應?『做壞事的人永遠不會有報應』這不是常識嗎?那些犯下惡行的人永遠也不會得到報應,他們永遠也不會想到『倘若他們曾做過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是什麼感受』,他們只會盡情的犯下一件又一件的惡行,直到他們老的動不了為止」
「⋯⋯或許真的是這樣沒錯,但——」
「既然如此當個好人又有什麼用,做好人沒回報,做壞人不僅沒有報應還可以得到許多好處,而且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好處」
「好處?什麼好處?」
「人的一生中多多少少都做過壞事,即便不是現在,那也遲早會做,只要成為壞人,就可以讓每個做過壞事的人也感受到壞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是什麼感受,興許這樣還可以遏止犯罪也說不定呢」
「⋯⋯」
「就算沒辦法讓人變成好人,至少也算是給那個人報應了」
「⋯⋯這、這太荒謬了」
「哼,我也不指望你能理解,只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惡行必施」
「⋯⋯」
看她一臉沈重的樣子,我也懶得再跟她說什麼,戴上安全帽,趕緊跑離了這條巷子。
然而,當時我並不知道,這個被我打敗的女人,在遙遠的將來,親手將我送進了監獄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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