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廢話略多,其實頭五段唔關事,可以skip
如果得閒可能會寫埋女視覺
跟另一個挑戰《悲劇小故事》是同一篇
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我什麼也記不起來,頭痛得很,醫生說我可能是因為頭被打傷了導致失憶,要再詳細檢查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我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而且頭真的痛得下一秒就要裂開一樣,我胡亂地點點頭,在注射藥物後又昏睡過去。
後來有社工在找我,他說我的父親虐待母親,然後我在與父親爭執的時候被打傷頭部,結果全家人都送院了。
我的母親傷重不治,父親暫時被警方扣留。
說實話,我現在根本記不起關於他們的事,即使是看到了他們的照片,我也勾不起一點回憶。
~
在我住院期間,有個女孩子經常來找我。
她叫林樂洛,是個長得很嬌小的女孩,有著一頭黑色的長髮,戴著方框眼鏡,看上去很文靜,說話的聲量也很小。
她沒有說明我們的關係,但我能感覺到在我失憶前我們應該是感情很好的朋友,因為她十分清楚我的喜好,而且幾乎每天也來探望我,其他的同學我卻一次也沒見過。
我曾經懷疑過我們是不是情侶,也直接問過她,她只是低頭一邊剝橙皮,一邊搖頭否認,黑色的髮絲下隱約能看到泛紅的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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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院後才明白為什麼沒有人來探望我,原來以前的我是一個不擅交際的人,除了林樂洛以外根本沒有其他朋友,加上我醒來的那段時候他們正值考試,根本沒有時間去探望一個不太熟的同班同學。
我回校時剛好是試後,所有同學也很空閒,他們有些人走過來關心我,雖然明顯聽得出是公式化的寒暄,但我還是想趁這個機會去改變,我希望能認識多點朋友,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要過我想過的人生。
當我說出我失憶的事時,他們都很感興趣,我慢慢地就跟他們混熟了,開始跟他們出校外吃午餐,放學後去逛逛街,就像普通的高中生一樣。
有一次吃飯的時候,他們問我最近為什麼不跟林樂洛一起,那時的我並不知道「我」是怎樣跟她相處的,他們說我們就像連體嬰一樣,上下學一起,吃飯一起在校內吃,小息放學一起在圖書館溫習。
我心想,林樂洛的確像是這種人,只是想不到我也會接受這種枯燥乏味的生活。
說起來,自從我回校以後跟她距離好像疏遠了,住院的時候因為天天也在一起,感覺上她就像我生活中的一部分,只是我識了新朋友,他們代替了林樂洛的位置,所以我才沒有感覺到吧。
既然我也能交朋友,那她也必定能做到的,我希望她能擺脫以往的內向,過更開心的生活!
我嘗試去邀請她吃午飯,她難得地抬起頭看著我,眼中存在著一點期待和感動的感情。正當她抓著午餐袋的手緊了緊,準備開口答覆我時,我的朋友吹促我去小賣部買小食,我轉頭跟她說了一句「待會再說」,她又垂下頭去,令人看不見她的表情。
那天的午膳時間,我找不到她。
自那次後,我沒有再找她吃飯,應該說是我找不到她,每次她總是能在下課後立刻消失在課室中,既然她想避開我,那我也無謂邀請她。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我和她也越來越疏遠,直到有一次旅行分組,沒有人邀她入組,雖然我的組員跟她不太熟,但我還是把她拉到我的組裏,她曾經照顧我,我總不能放任她不管。
我常常引她跟我的組員說話,但她卻不理會我,只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跟別人說話真的那麼難嗎?
在去旅行前一天,我的組員跟我說他們實在無法跟林樂洛一起去旅行,不如明天放她自由行動,那樣大家也開心。
我覺得這樣並不是一個好做法,我告訴他們我會成功說服她,他們才勉強答應。
放學後,我早就拾好書包說要跟她一起回家,這段時間我住在親戚家中,離學校很遠,不知道她是擔心我會太晚回家,還是純粹不想跟我一起走,我看見她臉色不太好,似是想拒絕卻又不敢拒絕。
路上我問她為什麼不嘗試多說點話,我還問了很多問題,她一直沒有回答我,我忍不住拉住她,強迫她看著我的臉。
依然是那張白得有點病態的臉,水盈的雙眼帶著悲傷,她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很久,才開口說:「你不用管我的,我可以自己一個。」
心中一陣刺痛,我按住她的手不禁加重了力度,她輕輕皺著眉想掙開我,我把她握得更緊,質問她說:「林樂洛妳究竟想怎樣!我不過是想幫妳妳為什麼不領情?」
她哭了,可能是被我的語氣嚇倒,可能是因為別的原因,透明的水線從她的眼角滑落到臉頰,如同酸液般滴落在我的心上,我發現我看不得她哭,一看心就難受。
她柔和的聲音夾著抽噎聲說:「……你不是他,他不會叫我林樂洛,他不會做我討厭的事……」
我不是他?我不是誰?
「妳說的他是指以前的我嗎?」我心頭一冷,我現在有什麼不好,我朋友多了,每天也過得很快樂,我只是希望妳也能感受到這份開心,妳也能站在我身邊……
「我喜歡妳,妳也喜歡我的對不對?我們拍拖好嗎?我忘記的事妳可以告訴我啊,我以前是怎樣喚妳的?」我把她抱入懷中,她哭得全身也在顫抖,我拍著她的背安撫她,她卻推開我說:「我們已經回不去了!你不是他!他不是這樣的人!」
為什麼?為什麼妳不能接受我?我和他也是同一個人,為什麼他可以,我就不能?
她站在我碰不到的地方,看著我的臉說:「他比我還要安靜,整天也在看書,只要碰一下他也能嚇倒。」
「我跟他認識了三年,他最近才敢叫我洛洛,總是結結巴巴的,明明只是叫個名字也害羞得很。」
「他沒有當面跟我說過喜歡,我卻知道他喜歡著我,他會陪我說話,陪我回家,給我準備生日禮物。」
「他說過,在他成年後,能夠負起責任後他才會拍拖,那樣才能給女孩子真正的幸福。」
「所以你不是他,你不是那個我喜歡的他,他已經死了,請你不要管我,繼續過你想過的生活吧。」
林樂洛揚起笑容,那個笑容卻悲慘得像哭相,我沒法說任何話去挽留她,她說得對,她愛的是以前的我,儘管我的樣貌聲線跟他一樣,這顆心卻不是她想要的。
但真的要放手嗎,心明明如此的疼痛,我明明如此愛她,為什麼我不能得到她?她愛的不就是我嗎,除了我以來她根本不會喜歡任何人,我也不會喜歡她以外的人。
她正想轉身離開,我上前拉住她,扣住她的後腦,親在她的唇上。
她費力掙扎,眼中盡是驚慌和厭惡,也對,她被不喜歡的人親了,當然會覺得討厭。
「林樂洛,我要妳當我的女朋友,不然我就用妳最喜歡的這副身體去吸煙喝酒,吸毒自殘,女人一個換一個。」我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答應我吧……說不定哪天我會記起來,那時我就會變回妳喜歡的他了,對不對?」
她這次沒有再推開我,彷彿聽到了得殘忍的事般抽泣著,不斷搖頭說:「你不能……你不能這樣……」
我摩娑著她如絲的髮,溫柔地告訴她:「我這顆心還留著他對妳的愛,我是愛妳的,妳接受我就等於接受他……」
吻去她的淚,奪走她的唇,滿足心中的慾望,卻消除不了如同刀割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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