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感追跡 - 第十九案　答應的承諾

「這裡不是應該這樣走嗎？你們這樣不是繞遠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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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隊員林宇寶在辦公室中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並且提出了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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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如果這樣走，就是因為要按照前輩的指示，我當然可以快速地走另外一條到目的地，但是這不符合前輩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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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光宏與林宇寶的意見發生了分歧，然而，他們桌上的地圖，並不是任何案件的資料，只是一張普通的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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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妹，你們就是這樣辦案的？都按照周組長的想法走？」林宇寶不悅的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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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暮琳坐在一旁，抓了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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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是組長，我們按照他的想法，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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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光宏提出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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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組長雖然是組長，但是也有可能發生錯誤，剛剛學妹叫我們以周組長下了這條指令來做模擬，但是很明顯這不是一個最有效率的方法，但是你還是執意跟隨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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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寶不解的歪頭，但是郭光宏卻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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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的指令可能不是正確的，但是首先，他做任何事情或是決定都是有思考過的，就算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會全部扛下，在他身邊，只要幫忙他，跟隨他就好，他會做出，他覺得對的決定。」

「他覺得對的決定？你是說放走殺人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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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寶說完這句話，看了一眼權暮琳，權暮琳無奈地嘆氣後把話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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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我們在國外也配合過，你也很清楚，雖然組長不是唯一聖旨，但是要統一行動跟意見才能減少出勤時的意外。」

「學妹，這次情況跟以往不同，以往我們都是因為要配合當地警察，所以我們兩個是外人，但是這次你幾乎是全權負責，周武皓也是你找來的，你總能跟他溝通吧！這樣任性的無視規定，亂做決定不就只是增加危險嗎？這就是為什麼上一個案件的犯人我要親自護送，我怕又有人要把他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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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暮琳聽完之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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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周組長的確有他的問題在，但不可否認的是我們需要他帶領我們。」

「但……」

「無視規定的習慣會帶來意外，但，有時候這或許也不是缺點。」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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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寶聽完後，看了一眼郭光宏，又看向了權暮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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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自己要注意安全，雖然你大部分都只是坐鎮中心，但也無法完全避免危險，不管中心還是我，都很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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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寶給了一個微笑，權暮琳接收到之後，也給予微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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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叫做郭光宏吧！聽你剛剛的話，你好像對周組長很了解。」林宇寶將視線再次投向郭光宏。

「聽你的話，你好像對主任很了解。」

「不需要用我的話來回我，還是勸你保留自己理解，不要把周組長當信仰膜拜。」

「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我只是相信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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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寶看著兩人，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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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學妹，你說今天要開會，那除了要在勤指中心的內勤跟出去幫忙的韓忠勝以外，周組長呢？」

「周組長……痾……」

「你是不是知道他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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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寶提出了疑問，權暮琳並沒有正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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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天空正在下著綿綿細雨，彷彿天空正在為某個人哭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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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外，周武皓站在門口的屋簷下看著雨滴滴落，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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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周大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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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撐著傘，出現在了周武皓面前，周武皓看見之後也對著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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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瑋哥，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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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走到了周武皓旁，將黑色的傘收了起來，扭了扭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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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瑋哥，我……」

「欸！我先說，不會麻煩，反正我現在也已經不是自己下去做的年紀了，幫你聯絡一下而已。」

「過了那麼久，你的氣色倒是沒什麼變。」

「我是過得還不錯，偶爾做做演講，禮儀社運作也正常，幾個徒弟也進步蠻多的，沒什麼變，但是你，好像變了許多，越來越憔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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瑋哥將菸拿出來遞給周武皓，周武皓搖了搖頭，瑋哥便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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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瑋哥，我們都認識二十年了，變憔悴是正常的，屁話說得夠多了，麻煩你的東西，都處理好了嗎？」

「要不是我認識你那麼久，你的口氣那麼差，別人肯定會以為你又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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瑋哥從手上的公事包拿出了幾張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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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交代的兩人已經火化了，塔位也選好，放進去了，簡單快速，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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瑋哥拍了拍周武皓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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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們兩個看過太多生死，也經歷過太多，最後甚至都麻痺了。」

「我還好，你看過的大體應該比活人多，以前整天不是解剖就是縫合，驗屍。」聽到對方的話，周武皓一邊看著資料一邊回答。

「還敢說我，對你來說大體搞不好都比人有溫度，因為大體會透露犯案線索，人還不一定會。」瑋哥將一口煙，吐在了周武皓面前。

「就這樣吧！我要去見他們兩人的兒子，你要去嗎？」

「不了，我還有演講，等等要去另外一間大學，我就先走了，保持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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瑋哥拍了拍周武皓胸口，撐起傘走入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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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周大刑警，不要太勉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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瑋哥回頭給了忠告之後，便隨即離開，周武皓聽到之後沒有回應便走到了看守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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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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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周武皓對面的是上個案件中，被他放走的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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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爸媽的後事我幫你處理好了。」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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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皓沒有回答，而是把剛剛瑋哥交給自己的資料放在桌上給對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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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記一下，這是你爸媽的塔位，之後你出去記得去看他們。」

「我出去？可是……我還可以出去嗎？我不是犯了殺人罪？」

「誰說殺了人就不能出去？記得到時候在法庭上的時候把你所有的動機跟原因都說出來，這才有可能再出去見你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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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皓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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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跟你說，你的舅舅他們，還有你媽的外甥他們，都有發通知，但是都沒有在你母親火化前來探望，你弟那個時候跑來警局亂，被趕出去後，聽說也被房東趕了出去，現在好像就當路邊當乞丐了。」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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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對方低頭難過的樣子，周武皓轉身準備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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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法庭上要照實以報，出獄時，如果我還活著的話，記得通知我，外頭見了。」

「警察大人，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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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皓沒有回頭，就這麼慢慢離開會客室，腦中也浮出許多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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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抓到的那個犯人，不是因為太貧窮所以才去偷東西，不小心打到人的嗎？」

「就算是不小心也是偷了東西也打到人了，當警察就是要負責抓人的。」

「唉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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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面容慈祥的女士拍了拍周武皓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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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會犯錯，也需要有機會彌補啊！你可以幫就幫吧！」

「媽，你是不是在教會當義工久了，想法變得太天真了？」

「不是變的天真，是知道換角度思考，你以後如果遇到這種情況，記得多想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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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皓的母親將便當，放到了周武皓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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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我等等去教堂打掃一下就回家了。」

「現在？現在不是飄雨，天色又晚了。」周武皓露出擔心的表情看了看外頭。

「沒事啦！總要有人去打掃啊！我住的近，就我去，乖！你先進去吃飯吧！」

「那你應該趕快去，幹嘛還跑這趟。」

「我做太多菜了不要浪費啊！快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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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皓的母親撐著傘，離開警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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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實的周武皓，已經走到了門口，看著天空，周武皓伸手出去接觸雨滴，似乎在確認這個世界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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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才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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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周武皓的無線電響起權暮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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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組長，有新案件了。」

「先把目前狀況報告給我吧！我隨後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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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皓踏入雨中，往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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