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感追跡 - 第三案　尚未凝聚的人們（２）

坐在副駕駛座上，周武皓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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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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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座上，郭光宏開著車，揉了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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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你不回去睡覺，還硬是要載著我亂跑，是吃飽太閒嗎？不是都說沒事不要來找我，現在還一直跟在我身邊。」周武皓語氣不悅的說著。

「我如果不把你載過去，我看你要繼續睡到什麼時候，出來活動筋骨不好嗎？」

「出去也只是維護一下現場交通，阻斷一下圍觀民眾，現場勘驗是交給刑警大人們來，而且這邊鄉下本來就沒有什麼人，你有需要跟來嗎？」

「刑警大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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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光宏鈍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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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你會懷念以前那段日子嗎？你帶領我們的那段日子。」

「你今天的話特別多，我閉目養神了，到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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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皓閉起了眼睛，郭光宏看見後搖了搖頭，便繼續把注意力放到了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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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段時間，郭光宏的車子停在了一間獨棟透天厝附近，叫起周武皓後，兩人隨即下了車，周武皓也準備在附近跟其他前來支援的員警維持現場秩序，以免有其他民眾想要闖入，而郭光宏則是越過了封鎖線，進到房子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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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透天厝中空無一人，裡頭的家具或是物品被翻得東倒西歪，看起來非常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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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混亂的現場，是在找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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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光宏沒有移動現場的任何物品，決定先行回去找周武皓，而就在他轉身往後時，卻聽到了裡頭出現了一點點東西移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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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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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絲聲響吸引了郭光宏的注意，但就當往房子內再踏一步時，自己身後卻出現了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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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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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光宏轉頭，發現抓住自己的人身後也站著一些人，自己也隨即拿出警察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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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旗東市的刑警嗎？」對方看見了警察證後發出疑問。

「不是，我是夷南市的。」

「既然這裡不是你的負責範圍，那就請你先離開，不要妨礙我們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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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東市的刑警將郭光宏往後一拉，接著便跟其他人進入裡頭，郭光宏雖然感到疑惑，但也沒有繼續逗留，隨即離開現場，在角落找到周武皓，而外頭也的確聚集了不少的民眾，被員警們擋在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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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你看吧！不管在哪，大家都喜歡看熱鬧，就算這裡沒什麼人也一樣。」

「是嗎？」

「前輩，裡頭的情形看起來有人在找東西。」

「辦案的事情交給這裡的刑警，你不要越界。」周武皓皺了皺眉頭。

「我知道，所以我什麼都沒有碰。」

「鄉下地方比起都市更重要的是人情，很多東西都是以此為基礎在不違反規定的情況下辦理，你這個一輩子都在都市辦案的人還是不要瞎攪和了，快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夷南市雖然算是都市，但是資源也一樣很少，你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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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光宏拍了拍周武皓，示意自己要準備離開，但是他走了幾步之後又隨即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原本進到房子裡頭的刑警已經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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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大家快回去！只是遭小偷而已，遭小偷！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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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們疏散著大家，但是郭光宏卻感覺到事情真相與對方說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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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小偷？小偷會有需要把桌子椅子都弄倒，甚至連許多垃圾桶都翻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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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有異樣的郭光宏再度回到了周武皓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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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

「你又回來幹嘛？」

「只是遭小偷需要刑警出動？不要騙我了。」

「所以我說，你不懂這邊的人辦案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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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皓對著對方搖頭，接著馬上被這裡的刑警招集過去，集合在一起說了一些話後，眾多警員居然直接解散，就連刑警都隨即離開，只留下周武皓跟郭光宏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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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大家都離開了？」

「刑警大人特別交代不能有人逗留在這裡，因為越多人就會有越多民眾好奇。」

「那這裡就放著不管嗎？這家的主人呢？」

「這就是重點了，就是因為聯繫不到這家的主人，才要讓我們第一時間先不要聚集，他們要回去討論怎麼處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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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皓準備往裡頭走，郭光宏看見後趕緊攔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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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你要幹嘛？不是叫你們離開嗎？」

「你不是很好奇嗎？所以刑警大人說要留下一個人保護現場，我就主動說要當第一班，都叫你離開多少次了，死都不走，那既然這樣，就進去看看，我們只有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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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皓轉頭往裡頭走，郭光宏看見後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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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跟以前一樣都不聽上面的命令，都不知道該說這是優點還是缺點，前輩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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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光宏隨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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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郭光宏所歸屬的夷南市，其中的第五分局，一道人影站在了外頭，推了推墨鏡，看向了眼前的建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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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事情的起點，我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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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局的門打了開來，裡頭走出一位女性警員，帶著笑臉歡迎到來的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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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暮琳警員對吧！剛下飛機遠道而來怎麼不休息一下再來呢？」

「抱歉，以時差來說，我現在正好過了睡覺時間。」

「也對啦！那，我今天就先來帶你四處看看。」

「分局長的名字叫寶戶斐對吧？我們就先進去再說，論職位，之後我應該比你還低，你就不用客氣了。」

「比我低，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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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戶斐疑惑的歪了歪頭，但還是張開手臂往裡頭一揮，示意對方先行往前走，權暮琳見狀便先行走入了警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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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在分局內，看著四周圍的擺設還有各處室，寶戶斐不斷的向權暮琳介紹，但是權暮琳卻像是不太有興趣的樣子，一路默默地往前走，直到走到了勤務指揮中心外頭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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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

「你們勤務指揮中心的人，怎麼那麼少？」

「現在是半夜，所以發配人力比較少，加上夷南市所擁有的警力資源本身就比較少，就連主任的位置最近都沒有適合人選，所以現在看起來才會那麼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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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權暮琳皺起了眉頭，接著便把眼前的墨鏡拿了下來，將一邊的耳機摘下，從勤務指揮中心外頭的透明窗往裡頭看著幾人的電腦，甚至動了動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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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兩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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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發現了什麼，權暮琳再度帶上了眼鏡跟耳機轉身面對寶戶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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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局長，你們現場調度與搜索的人力調配，似乎跟勤務指揮中心沒什麼關係？」

「嗯？你怎麼知道的？的確，因為勤務指揮中心人力吃緊的關係，所以我們的勤務指揮中心只負責純粹的接聽報案電話，真的有發現狀況時，才會把案件轉交給其他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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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暮琳聽到後點了點頭，接著從自己的包包內拿出了一本資料夾給寶戶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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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是我這次回來最大的目標，希望寶分局長可以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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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戶斐將資料夾打開，第一頁上寫著大大的三個字「追跡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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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為了確保事件發生當下能夠迅速出動，也確保所有證據的蒐集跟案件分析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內完成，我想在勤務指揮中心的單位附加上追跡組。」

「追跡組？」

「嗯，跟偵查組不同，接獲報案後，追跡組會在第一時間出動，並且由勤務指揮中心維持跟報案人甚至是被害者的通話，由追跡組負責現場搜查與營救，如果找到線索或是證據，由勤務指揮中心幫忙查詢資料，分析證據，將情報匯集給勤務指揮中心，將現場的各項任務交給追跡組，由這兩個單位互相配合，省略中間轉接給其他單位的手續，以便達到最快速的破案，資料內有更加詳細的說明，也有我在國外各個城市或是鄉鎮試辦之後的成果，數據顯示不管是破案時間或是破案率都大幅度的上升，也有許多民眾響應支持，希望你可以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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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戶斐將資料夾內的內容一頁一頁翻著，看著上頭的內容，但並沒有露出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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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分局長，你的決定是？」

「受過五感側寫的專業訓練，能將各式線索轉化成破案關鍵，裡面的報導把你寫得很厲害，你的提議也很有趣，不過呢！很抱歉，我可能不能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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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戶斐蓋起了資料夾，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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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嗯！首先，你也看到了，我們的警力本來就短缺，所以要增設一個新的小組本來就有難度，再加上每天勤務指揮中心所要接到的亂報警或是惡作劇電話高達七成，真的沒有過多心力幫你查資料，你的資料上也寫到，追跡組的組長必須要有相當的現場領導力跟蒐證能力，很抱歉，我想夷南市沒有你要的人才，再加上你本來就是空降，如果突然要改組或是增加組別，不免遭到眾多警員的質疑，除了大家會對於你空降的身分感到厭惡，也會覺得你不尊重他們的專業跟工作當然還有規定的辦案手續，這是基於保護我們同僚的立場，再來，說點比較不客氣的，做為一個比較高層的領導人，明明依照你在國外的功績，在國內可以任職不下於我的職位，但是你卻選擇來到這個不大的城市只做一個小小的勤務指揮中心主任，我很難不懷疑你有其他意圖，所以，很抱歉，我必須要拒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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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戶斐將資料夾還給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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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我也要去處理一些事情，你再四處看看一下，有什麼其他需要的話明天再來吧！」

「分局長，你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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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暮琳將耳機跟眼鏡拿下，想要繼續說服對方，而就在這時，勤務指揮中心裡頭的人員接到了一通電話，在勤務指揮中心人員跟對方對談幾秒後，權暮琳隨即轉頭看向了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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