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林衛坐在弧矢星上的空間內,他的心跳變得越來越快,他可以感覺到,卓蔚來了。
卓蔚和顧林恆本以為自己會來到一個無重力空間,但事實並非如此。他們以極高速直直墜入幽冥時空,下墜力道之大,令她有些頭暈,顧林恆則是嚇的放聲尖叫。
兩人穿越層層的厚霧後直墜入幽冥的表面,卓蔚在即將接觸地面前及時調整自己和顧林恆的姿勢,兩人同時跌坐在地。
卓蔚摸著地面,這種觸感好奇怪,軟軟的,卻又給人一種黏答答的感覺。她站起身,卻沒站穩差點跌倒,她才發現這個地方的牽引力奇大無比,連抬腳都相當費力。她拉起顧林恆,顧林恆眨眨眼,看著這個奇妙的地方。他沒想到有生之年還可以來到地球以外的地方。
卓蔚從口袋摸出手機,但毫無意外,這裡根本沒信號。她正想著該怎麼進行下一步時,顧林衛就赫然出現在她眼簾。
顧林恆不敢置信地看著前方,這是...
卓蔚也沒有細想,邁開腳步便要上前,卻被大得驚人的牽引力弄得步履蹣跚,但她還是努力朝前方的那人走去。
這些年,我朝思暮想,只為見你一面。今日總算得償所願,卓蔚心想。
顧林衛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他沒想到卓蔚會找到這裡。
「顧林衛...真的是你?」桌蔚的聲音有點沙啞,和顫抖
「...這不是妳該來的地方」顧林衛的聲音頓時變成一個卓蔚從未聽過的聲音,卓蔚有點訝異,這聲音...不對啊...?
顧林衛突然出手攻擊卓蔚,卓蔚愣住了,她根本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但顧林恆不顧一切地衝上前擋住攻擊,身子被擊飛到遠處,重重落下。
「你....顧林衛你瘋了嗎?他是你弟啊!」卓蔚對顧林衛的行蔚又驚又怒,她不明白,顧林衛到底怎麼了。
突然間,顧林衛痛苦地抱著腦袋,他跪下來,抱著頭
「我...我不是故意...可...闇...啊...」顧林衛話音未落就聽到剛才那個不是顧林衛的聲音
「妳...妳離開...我...不想見到妳...妳這個...可惡的...賤人...!」
卓蔚整個人傻眼,這是怎麼一回事?一下是顧林衛的聲音,一下變成一個低沉可怖的嗓音,她就是再聰明也一下轉不過來到底發生什麼事。
「...呵呵呵,既然妳來了,說明蒼天有眼,就是要我奪走妳的狗命!」那個陰沉的嗓音再次響起,只見顧林衛手上一黑青色的光正快速打轉,光圈越來越大,顧林衛的表情時而陰險,時而痛苦,他的意志正和闇冥的意志對抗
「妳...快走...走啊!」顧林衛的聲音虛弱的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卓蔚還沒意識到一人一魂正共用一個軀殼,以為有人假扮顧林衛糊弄自己。
「我...」顧林衛來不及壓下闇冥的意志,那團光圈直直地朝卓蔚射去。
卓蔚不知為什麼,本能的手一揚,她的手中憑空冒出一團紫青色的光環,那光環和黑青色的光兩相碰撞,激出一陣耀眼的光芒。
卓蔚很驚訝,同時,一股源源不絕的力量穿過周身,四肢百骸彷彿被什麼冰涼的東西穿過,她的記憶除了在地球上的,還多出了在這個時空的。
一個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那是一個女生的聲音,時間彷彿暫停似的,顧林衛愣愣地看著卓蔚,卓蔚閉著眼,聽那聲音緩緩訴說這個時空的故事。
「我是夢殘,我是闇冥的未婚妻。
我和闇冥是青梅竹馬,我們本該是兩情相悅的。但在好多年前的一場大戰中,他死在了幽冥手裡。幽冥就是這個時空的主宰者,也是闇冥的弟弟。闇冥死後,幽冥逼迫我嫁給他,我雖不願,卻莫可奈何。
我過得相當不快樂,直到有一天我受不了了,我跳下絕魂臺,自殺了。但我的魂魄還彌留在這個時空裡,我希望,有天,能有一個有緣人可以讓我的魂魄依附,替我手刃幽冥,給闇冥復仇。
閣下既然可以透過溜滑梯來到這裡,那麼便是我所尋找的有緣人了。我的魂魄將依附在你的身上,我的力量將幫助妳對付幽冥。妳放心,我不會搶奪妳的意志,我會和妳和平共存,等妳消滅了幽冥,我就可以瞑目了,屆時我的魂魄也會離開妳。」
卓蔚聽罷後先是愣了半邊,後來才明白顧林衛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顧林衛八成是和自己一樣被某人的魂魄佔據,那人肯定是闇冥。但闇冥的意志和顧林衛自己的意志互相控制著顧林衛的軀殼,顧林衛的軀殼再這樣下去會撐不住的。卓蔚很擔心,但她不知道此刻到底是顧林衛還是闇冥。
顧林衛此刻的意志壓下了闇冥的,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妳打開了...蟲洞鑰匙...『溜滑梯』...?」
「...」卓蔚沒有說話,顧林恆此時起身怒氣沖沖地朝顧林衛走來,卓蔚拉住他,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腳步輕盈多了。顧林恆想掙脫卓蔚,但卓蔚沒讓他離開
「他不是故意的」卓蔚道
「他...他差點...打傷妳...」顧林恆還有些慍怒,顧林衛沒有看弟弟,他只是默默地走向遠方
「你要去哪?」卓蔚問
「...」顧林衛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己為什麼...
有種嫉妒的感覺?
顧林衛嗤笑,自己也太狹隘了,他只覺胸口酸酸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正蠢蠢欲動,他沒有理會卓蔚的呼喚,自顧自地往弧矢星走去。
卓蔚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心裡有點難過。好不容易見到一面,卻已不是那個認識的顧林衛了。卓蔚眼眶噙著淚,但也於事無補。顧林恆上前握住她的手,她沒有抗拒。
「顧林衛...」卓蔚喃喃念著,淚水已然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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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得到消息,有兩個從別的時空來的人,一男一女,穿著奇裝異服,在天狼星附近亂轉。幽冥倒是對那兩人挺感興趣,他們鐵定就是開啟溜滑梯的人,既然他們有本事打開溜滑梯,反過來說只要可以利用他們,我幽冥還不愁統一寰宇?他決定親自去會會他們。
卓蔚也不知接著該往哪裡去,顧林恆看看四周,他隨便找了一顆星便要走去,這時,一個黑紗年輕女子領著一群長相畸形的生物走來
「你們就是那個來自其他時空的『人』?」女子的聲音冷冰冰的
卓蔚還沒回答,顧林恆已經先開口了
「妳是誰?我們是誰關妳什麼事?」
「放肆,抓起來!」女子冷冷下令,那群畸形的生物便朝二人攻來
卓蔚也不知哪來的力量,她雙手冒出紫青色的光環,朝那群畸形生物射去。
那女子一驚,她沒想到還有會「幻離夢蜃」,她手一抬,一記「殘冥幽微」和「幻離夢蜃」,黑光和紫青色的光兩相碰撞,幻離夢蜃明顯強過殘冥幽微,女子向後撤,這怎麼可能...
「幽萊,妳還記得我嗎?」那個聲音讓幽萊愣在原地,那群畸形生物也停止攻擊,蹲在幽萊身邊,顧林恆愣愣地看著兩人,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騙人......這怎麼可能?妳......妳不是媽媽......妳到底是誰?」幽萊顫聲問
「幽萊,妳不用知道『我』是誰,妳只要知道,媽媽的靈魂現在在這個軀殼裡,我會一直保護妳的」那個柔和的聲音讓幽萊的淚水差一點潰堤。她只是默默的看著卓蔚,卓蔚此刻還真有那麼一點像死去的夢殘。水汪汪的雙眼、烏黑的頭髮、還有那細緻的五官,幽萊幾乎分不出誰是媽媽了。
「妳...妳真的是...媽媽?」幽萊還是不放心地問一次
「幽萊,妳如果還記得媽媽,那聽媽媽的話,幫助我,去殺了幽冥」卓蔚口中的話令幽萊一陣寒慄。這是要自己弒父......
「幽萊,妳的生父不是幽冥,而是『闇冥』」夢殘的話讓幽萊一陣錯愕
什麼......
我的父親是闇冥?
「我知道妳很難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在我和幽冥在一起前,我和闇冥兩情相悅,但幽冥為了統治時空,殺了闇冥,我便成了他的禁臠。」夢殘的語氣帶了淡淡的哀怨
幽萊不知該不該信,但她動搖了,她上前
「妳說的是真的?父親他......」
「我在被迫嫁給幽冥時就已有身孕,只是當時他並未察覺,而且......」夢殘的聲音聽起來充滿怨恨
「他曾經強暴過我」夢殘冷冷道
幽萊不敢相信,他一直以為的「父親」居然是這種人
「不過也因為這樣,他並未察覺異常,只覺得是我懷了他的種,並以此為藉將我囚禁在他身邊」夢殘的語氣聽起來像是自嘲似的,顧林恆聽得一愣一愣的,幽萊則是抿著唇,默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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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林衛坐在弧矢星上,他凝睇著遠方,那片黑暗中若隱若現的亮,顯得渺小而微弱。他垂下眼簾,一陣涼風拂面,他睜開眼,不遠處有一團黑煙,他看著那團黑煙,露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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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萊和卓蔚、顧林恆來到天狼星上,這是幽萊住的地方。天狼星與弧矢星就在鄰邊,卻如同隔了幾百光年般遙遠。幽萊凝望遠方,她想,顧林衛日思夜想的人,大概就是「她」了吧?
顧林恆看著幽萊,她好像媽媽。顧母在顧林恆五歲那年就身亡了,留下了兄弟兩人相依為命。顧林恆可以說是顧林衛一手拉拔長大的,顧林恆此刻出現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卓蔚站起身,她想去找顧林衛,但一陣聲響劃破了暴風雨前的寧靜,那是在弧矢星上發出的聲音。卓蔚和幽萊同時看向弧矢星,只見黑光和青光正纏在一起,不分軒輊。
卓蔚和幽萊同時運氣,腳一蹬,朝弧矢星前去。顧林恆也想過去,但沒有任何力量加持的他寸步難行,只能留在天狼星上看著二人的背影逐漸遠去。
顧林衛正和幽冥打起來,幽冥使出他的絕招之一的「殘冥幽微」,顧林衛冷笑,他使出了「闃黯陰窅」,激光碰撞,將四周的黑暗擦出一陣刺眼的亮光。
幽冥一身黑衣,臉上掛著輕蔑的冷笑,顧林衛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他開口時的嗓音則是闇冥那低沉可怖的聲音
「好久不見了幽冥,十多年來,過得可好?」
「哼,想不到你這個孤魂野鬼還沒死?看來我當初似乎太仁慈了」幽冥說罷手上黑光再度凝聚,這次他要使出的是「暗影譎爚」,只見黑光如同赤焰般以排山倒海之勢朝顧林衛攻來。
顧林衛雙手一併,手成圓狀,手心也冒出那團烏溜溜打轉的青光,他也使出「晦熠朔輝」回擊,青光形成一道綿密的光圈,將黑光團團包覆,同時將黑光推回幽冥身上。
幽冥冷笑,他手一揮,一招「滅魂誅魄」將那團光織打散,同時將殘冥幽微和暗影譎爚攻向顧林衛。顧林衛倒也不慌,他只是雙手一錯,使出「玄皂無垠」,如同天羅地網般的密集光網將殘冥幽微和暗影譎爚彈回,同時那張清光織網也如同潮水般湧向幽冥。
幽來和卓蔚看到眼前這景象,幽萊有些遲疑該不該幫助顧林衛,但卓蔚已搶先一步上前,她使出了「幻離夢蜃」攻向幽冥,同時再使出「碎心劌腸」,只見兩道強勁的紫青光一左一右攻向幽冥。
幽冥見到多了一個紫青光愣了一下,結果被玄皂無垠擊中。幽冥大怒,運氣於胸,掌上的黑光一分為五,分別使出「殘冥幽微」、「暗影譎爚」、「滅魂誅魄」、「暘殤破曩」、「烈天穹昊」,分別攻向顧林衛與卓蔚。
卓蔚以一招「玨落玉殞」擋掉滅魂誅魄和烈天穹昊;顧林衛則是用晦熠朔輝和玄皂無垠將暗影譎爚、殘冥幽微和暘殤破曩。
幽冥嘿嘿冷笑,左右手分別揚起一道黑光,左手的「寒墨燭黑」再攻向顧林衛,右手的「挫骨揚灰」攻向卓蔚。
顧林衛以晦熠朔輝擋回,同時再以「涼夙清風」攻向幽冥;卓蔚以玨落玉殞擋掉挫骨揚灰,再以「霧辭殘秋」攻向幽冥。
幽冥在激光碰撞之際,瞥見幽萊在一旁看著自己,他心頭一驚,他立刻收招,來到幽萊身邊
「幽萊,妳怎麼在這......」
「離開」幽萊退開幽冥,幽冥愣住了
「你不是我父親」幽萊冷冷道
幽冥看著她,再看看卓蔚,剎那間,他明白了。夢殘那個臭女人,將一切都告訴了幽萊,幽冥冷笑,既然幽萊知道了真相,那她就必須死。
幽萊暗暗運氣,她使出那不成火候的幽冥殘微,卻被幽冥以暘殤破曩攻擊,幽萊不料幽冥會痛下殺手,一時沒有防備,被擊到遠方,重重落地。
顧衛和卓蔚都是大驚,幽冥則是露出那猙獰的本性,看著兩人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們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幽萊是你們的私生女?哈哈哈哈哈......」那模樣狂妄至極,卓蔚攢緊拳,憤怒從心底升起,那不只是夢殘的憤怒,還有卓蔚自己的。幽冥的行徑簡直就是惡魔的行徑,無法饒恕!
幽冥看著他們,是時候該結束一切了,這兩個傢伙根本就是麻煩。幽冥手心再度浮現兩團黑光,而且比之前的還要黑,他左手一記「狂瀾深淵」攻向顧林衛,右手一記「迭燹之亘」攻向卓蔚。
卓蔚本能的使出幻離夢蜃來對應,但幽冥算準時機陡然撲向她,幽冥手上一團黑光朝卓蔚周身席捲而去。
顧林衛和闇冥大驚,他們兩個第一次意志沒有歧見。顧林衛在乎卓衛的生死;闇冥再恨夢殘也無法置之不顧,兩人的意念合而為一,顧林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到卓蔚面前,同時使出晦熠朔輝、玄皂無垠、涼夙清風還有「死殅炁闊」,四招連環環環相扣,直朝幽冥攻去。但幽冥能稱霸也不是沒有原因,他冷笑,只見他手一揚,殘冥幽微、暗影譎爚、滅魂誅魄、暘殤破曩、烈天穹昊同時發出擋掉四招連環招,同時還使出了陰毒的「江殘月破」、「無旭無日」、「鬼黎燿玥」,招招致命,完全沒有要給顧林衛存活的餘地。
顧林衛大驚,闇冥也知道不好,他騰空躍起,但無旭無日和鬼黎燿玥從空中襲來,顧林衛無法閃躲,他硬吃了這招後反手一揮,也是以陰毒的招式攻向幽冥。卓蔚見到顧林衛中招,想上前幫忙,卻被闇冥憤怒的聲音趕開
「不要過來幫倒忙!」顧林衛表情充滿殺氣,但也帶著幾分痛苦,他知道自己大概不行了。幽冥冷笑,還有時間搞內訌?他手一揮,時空頓時有些搖晃,卓蔚和顧林衛都是以些重心不穩,幽冥趁著二人分神之時,左手一招「忘川無念」攻向卓蔚,右手一招「彼岸無思」攻向顧林衛。顧林衛見黑光即將擊中卓蔚,他無暇細思,縱身一躍,擋下了忘川無念,但彼岸無思也接踵而來,前後夾擊,顧林衛咳出一口鮮血,重重的落在地面。
卓蔚氣結,他沒想到幽冥竟然如此決絕,她火氣一來,同時使出幻離夢蜃、碎心劌腸、玨落玉殞、霧辭殘秋,幽冥擋掉後本想再出招回擊,剎那間,一柄利刃刺穿他的胸口,幽冥不敢置信地看著胸前,只見一滴滴如同烏墨般液體一滴一滴地流下。
幽冥回頭,幽萊恨恨地盯著他,後面站著一個他沒見過的人。
原來,在幽萊到重擊後,顧林恆費盡全力來到激光四射的地方,就見到那個叫做幽萊的女生倒地不起。他扶起幽萊,幽萊下決心要殺了幽冥,顧林恆便跟在她後面以防萬一,只是幽冥全神灌注在顧林衛以及卓蔚的身上,沒料到幽來會來偷襲。
幽冥忍住劇痛,目中殺氣大起,他拚盡全力,卻只覺全身一陣失重,接著便是一陣無力感襲來,他不敢相信,幽萊這臭妮子竟然刺中了自己的罩門——心臟。
幽冥含恨而去,幽萊和顧林恆見他死後繞過他來到顧林衛面前。顧林衛奄奄一息,他知道自己絕對活不了了,卓蔚的淚水一直忍著不要落下,她輕撫著顧林衛,闇冥的聲音幽幽吐出
「夢殘......對不起......」闇冥說罷便再無聲息,卓蔚看著顧林衛毫無生氣的臉,內心瀰漫悲慟。
「卓蔚......」顧林衛的熟悉的聲音傳來,卓蔚嚇了一跳,趕忙俯身湊近他
「今天......是七夕吧?」顧林衛的聲音很虛弱,卓蔚抹掉欲奪眶的淚,抱起他,顧林衛本就瘦弱,此刻更是輕如鴻毛。卓蔚走向星河中,她想起了以前顧林衛曾念過的一句詞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卓蔚一面念著,一面走向凌空,此刻那忽明忽滅的繁星猶如那由鵲形成的鵲橋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卓蔚繼續走著,顧林恆和幽萊擔心她想不開,卻見她停在空中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卓蔚抱著他,悵然若失。
自己費盡千辛萬苦,卻換不回朝思暮想的愛人;費盡了一切,也挽不回他的命。或者說,自己害死了他,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顧林衛也可以不死的吧?
卓蔚輕輕將人放下,神奇的是,顧林衛懸在半空中,繁星正包圍著他。
「如果有來生,我們......」卓蔚說不下去,她喉間像被什麼東西哽住,她只是俯身吻住他。
夢殘也吻住了闇冥殞滅的靈魂,夢殘也知道,自己該走了。現在,這個時空是幽萊的天下了,幽萊......夢殘輕笑,她知道自己這樣很自私,但她不想一個人獨活,卓蔚也是。卓蔚像是冥冥中有個人在引導她,她走向絕魂臺,縱身一躍,連同顧林衛的身軀。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幽萊和顧林恆同時大叫,可惜仍時遲了一步。
幽萊跌坐在地,一切又重蹈覆轍了,又進入死循環。顧林恆扶起她,顧林恆知道,自己必須留下,這是他的使命。他必須和幽萊攜手,穩住一切。
他們攜手,將共同度過艱難,完成屬於自己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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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萊時空—十年後
晚風吹進天狼星的空間裡,顧林恆像是看見卓蔚的臉龐,她的髮絲被吹起,他想觸碰那如夢似幻的倩影,卻永遠已摸不到。他坐起身,卻發現只是一場夢。人去樓空,一切就像一場黃粱,他再看著身邊的幽萊,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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