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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投縣，原魚池鄉、水里鄉一帶，現為臨時政府與指揮中心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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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隊荷槍軍人護送一名戴著眼鏡的男子與高中生模樣的少年進入軍事基地深處的安全房，無人知道這列奇妙的隊伍將要直接會見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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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很快變暗了，但在這之前唐楓和馮璟潮就已經走在深入地底的通道中，兩側死白的照明燈光讓每個人的臉色看起來都像是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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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賽！什麼時候蓋的，居然有這種地方，好像電影。」被一群臉色肅穆的大人們包圍著，唐楓張揚的聲音格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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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二一大地震的時候，國防部利用協助災區重建的名義，偷偷選在濁水溪沖積扇上游建造避難基地的傳聞，想不到是真的。聽說是配合『萬鈞計畫』（註一）興建，作為當總統府遭到攻擊或北部淪陷時的祕密根據地。」馮璟潮也無視瞄準背心的槍口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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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祕密基地被專門設計來對抗地震颱風頻仍的天災考驗，萬一台灣爆發戰爭或發生海平面上升、海水倒灌這類的巨大衝擊時，這裡就會是遠離都會區但是比任何地方都要堅固安全的避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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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最前面帶頭的男人貌似想叫他們閉嘴，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只是盡可能離這兩個潛入基地說要和總統報告機密情報的怪物瘋子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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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緊張，我們是來投誠的，你呢，去找個能夠代表的血民過來讓我們解釋來意。什麼？你沒聽過血民？總統的人你知道嗎？我們是南島過來的。別把事情鬧大，現階段大家都還不打算曝光，你也不想被總統吸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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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楓露出變形的紫色透明尖爪在少將脖子上刮了幾條血痕，他立刻涕淚縱橫，還得馮璟潮再三保證不殺他才能勉強站起來去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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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一堆槍口指著有點好笑，但是馮璟潮和唐楓不耍任何手段，就用這招奇襲走進了血民首領的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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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總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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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在電視和其他媒體上看過無數次的熟悉臉孔，馮璟潮和唐楓即使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僵了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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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坐、請坐，唐楓和馮璟潮是吧？我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還直接來找我。」總統露出親切的微笑，邀請兩人坐在他身邊，原來血民首領正用臨時指揮中心裡的大螢幕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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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中著白色舞裙的女主角穿著一雙鮮豔的紅鞋如蝴蝶翩翩飛舞，色調偏暗的彩色背景中，紅舞鞋卻像鮮血般純淨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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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菱艷》。」馮璟潮說出電影的名字，那是一部老片，但對血民首領來說顯然很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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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部好片。我非常忙碌，在開始工作前看部電影剛好可以作為學習，你們很幸運挑在我的電影時間過來。」總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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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璟潮和唐楓都知道總統口中的「工作」不太可能是正經的救災和尋求國際關注，他必定是在繁衍吸血同類，像一隻心焦的蜂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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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見山一點，直接報告你們的來意，方才說過我時間不多。」血民首領半是命令半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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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請你聘用我當你的國策顧問，唐楓則是我的保鑣。」馮璟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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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殺了我的子民的人類，居然敢這樣大言不慚。」總統睜大眼睛，但看起來沒有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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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救難營那時的事情曝光了，凶手的身分自然也瞞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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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賭，如果你們是擁有智慧的高等生命，就應該不會糾結這種小事，畢竟我們當時一無所知，當然會對吸血鬼感到恐懼，感覺上你也不滿意初期粗製濫造的後代，我可以協助你改善這個問題。」馮璟潮說。「我在南島得到一些關於血民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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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你們兩個到過南島以後，把兩邊比較一番，決定投靠北島？為什麼？我以為人類會怕我們呢！」總統似乎感到很有趣，有點刻意地露出他的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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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楓和我逃離救難營後，卻在北島上被一個垂死的桀蠍攻擊，按照他們的話，就是分享生命火花成為新後裔，但是他本人對這種事情感到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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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就只有馮璟潮在說話，少年杵在一旁，盡責地扮演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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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璟潮發現總統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唐楓身上，似乎桀蠍對他來說有特別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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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島同盟那些妖怪，很多都吃肉，人肉也是其中一種。」唐楓猛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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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們看不起人類，也不相信從北島過去的人，限制我們的行動，把我們當賊一樣防，我的家人就算沒死也可能被那些怪物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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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要訓練我聽話，我他媽的就不爽！」唐楓也不落人後地以利齒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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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不懂禮貌，請總統先生不要見怪。」馮璟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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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真的，那些令人反胃的種族教育。別擔心，我不計較那些細微末節。」血民首領用同情的口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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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他看向馮璟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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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在哪一邊都可能被當成食物，我寧願選存活率比較高的那一邊。」馮璟潮直視總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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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能保障我的安全和地位，我可以為總統先生你提供人類的特殊諮詢服務，起碼比起那些紙上談兵的專家學者，我覺得自己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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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璟潮，高中老師，三十五歲，男性，單親家庭長大，沒有其他親人，獨自生活，女友死於大災變，你帶著學生一路冒險，殺了一個血民，這個學生最後卻變成桀蠍，但他居然沒有背叛你，反而跟隨人類，有意思……非常有意思……」總統直接說出了馮璟潮的生平，顯然也是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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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和地位很重要嗎？對一個賭命到南島又回來的男人？」血民首領一針見血地挑出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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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已經知道我想知道的事實了，既然還活著，自然要為往後生活做打算，另外，看著人類到底會變成怎樣也很有趣。」馮璟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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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地說，我想控制人類社會。以前一個高中老師說這句話只會被笑是痴人說夢，現在世界末日，凡事都可能成真不是嗎？只需要毛遂自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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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民首領和站在房間角落的幾個心腹，總算將視線都集中在馮璟潮身上，卻是像在看一塊美味的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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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民是一個龐大的帝國文化，需要形形色色的小齒輪，我想應該有我能發揮的位置。」馮璟潮野心勃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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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想應徵我的國策顧問，那麼假設你已經是了，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才好？」總統饒富興味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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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人類社會處於極度的資源分配不均中，很多落後地方的高出生與高死亡率，這對血民來說想必是一種可怕的浪費。」馮璟潮說完，總統點點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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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點看來，我們被少數人類統治，跟被血民統治，其實沒有多大區別，不，說不定血民還好一點，只要人類獻上鮮血，就不會因為膚色或信仰不同遭到種族屠殺，說不定更接近世界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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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為什麼要打仗呢？多麼浪費食物和時間啊！」總統交錯手指抵著下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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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人類和蜜蜂有相似的一面。梅特林克（註二）寫過關於蜜蜂的生態，蜜蜂即使在無意識的奴隸狀態中也不會屈服於外人的意志，而是服從於令自己受到奴役的法規。」馮璟潮故意停下來，讓血民首領能夠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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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類來說，法規就是人類設計的法律、宗教、習俗、常識、愛國主義……諸如此類的，會讓人類這個種族起內鬨或者團結起來的精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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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想也是。那個梅特林克還說了什麼有用的話？」總統上身前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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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人類利用蜜蜂的習性征服了這個種族，使蜜蜂不知道自己受到人類的控制。人們只要控制蜂王，就能把蜂群的靈魂和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他可以分裂或聯合蜂群，指引這些蜜蜂移民或抑制牠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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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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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您不抵抗而是利用這股人類的文明力量，就可以和平有效率地控制人類社會，南島的傢伙不打算也不懂得如何和我們的文化並存，所以他們最後一定會拋棄人類。」馮璟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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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了人類好，希望血民能夠不要破壞『台灣』這個蜂巢，盡量減少傷亡，現在生物科技這麼發達，就算要喝人血，也有很多衛生便利的方法可以解決，以後還能擴張更多更大的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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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當的時候再轉為神權統治，未來，或許連獻身給血民憑依都會是一種榮耀，我們的文化和藝術創作中已經出現很多嗜人血的神祇，一樣廣受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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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總統一邊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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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你證明人類是可以跟我們溝通的，馮璟潮。」總統說。「不過這種方法我早就明白了，就這樣還不足以聘你當我的國策顧問，但以一個才剛認識我們的人類來說，你的表現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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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能給出什麼籌碼？再一點點，我對你很有好感，只要再一點就能說服我了，你的確比一些膽小鬼要能言善道，我喜歡聽人類說話，像小鳥唱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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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民總統像個小孩子，殘酷又不負責地逗著馮璟潮做出更多取悅自己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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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先生，我和唐楓之所以用這種方式來見你，冒著被殺的危險，就是不打算保留退路了。」馮璟潮捏了捏鼻梁，這個動作在旁人看來是緊張與不耐煩之下的故作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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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做到這樣，索性再徹底一點好了。我們是南島派來的間諜，目的是要總統先生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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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璟潮說完，唐楓驚愕地看著主動投降的男人，同時立刻有人將他們壓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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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唐楓緊張了，竟發狠硬生生扯下其中一個血民的右臂，鮮血灑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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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楓！冷靜下來，沒事的！」馮璟潮見上一秒還相當平和的場面瞬間失控，只好厲聲命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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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夠了，你們是喜歡演戲還是小看我？」總統對他身邊的血民說完，這些蒼白手下才又放開兩人，傷患撿起斷手，就像拿著假人的手臂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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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狡猾，你用這個理由逃出南島，還是用這個理由接近我？雙面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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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總統先生，所以我才會優先對你說出實話，希望你可以跳過我是人類的偏見，把我當一個能夠幫你做事的朋友。」馮璟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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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何你的小朋友很吃驚，好像你們沒共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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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確沒有共識，他覺得可以獨力暗殺目標，我則希望與血民合作。你可能調查過了，我們會回南島就是因為唐楓想找他的家人，他顧忌這個，又是血氣方剛的孩子。」馮璟潮一手按在唐楓的肩膀上，不讓他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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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總統能幫他這個忙，未來想辦法找到唐楓的家人並且保護他們遷回北島，這樣唐楓應該就沒有其他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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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唐楓？」總統問他，少年只是臭著臉別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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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見，他演技太差了，我也不敢一開始就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以免他一時衝動壞事，結果他就把南島同盟的策略當真了，不過我們還是熟人，是可以和平溝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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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先跟我說！」唐楓轉頭對馮璟潮大吼，顯然是真的不知道馮璟潮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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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絕對不會聽還會反對。」男人露出無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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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唐楓，我們從來都沒共識，既然要比就來比，現在，我的計畫才是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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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對師生還真有趣。」總統笑瞇瞇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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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島的策略就是暗殺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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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璟潮鎮定地看著血民首領，並且將他們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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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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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總統緊急避難的行動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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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二：比利時人，生卒年為1862-1949，《青鳥》的作者，同時也是1911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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