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中冰冷又不起眼的細雨 - 27.唱歌時別想著超越自己

很快，國中畢業，他特地到學校送花給我，「川雨，恭喜你畢業，畢業快樂。」看見他出現讓我非常驚訝，明明沒告訴他畢業時間但他卻出現，「紹暉學長，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能缺席可愛學弟的畢業典禮呢！」他把我當小朋友摸摸我的頭，「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撇過眼。

「你是Free嗎？那個翻唱歌手。」我身後有人問。

「是呀～」他的嘴角上揚。

「可以和你拍照嗎？」紹暉學長點頭。

等到喬好手機角度，擺好姿勢，「3,2,1。」倒數完，按下快門。

「謝謝。」

「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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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學校後，他問我一個問題，「川雨，你未來有打算駐唱嗎？」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有。」

「暑假有空嗎？」他的問題讓我毫無頭緒，他，到底在想什麼？

「有。」

「去趟小旅行四天三夜，順便考驗考驗你，通過的話我向店長推薦你。」

「怎麼……考驗？」我好奇。

「我會幫你拿到資格，你在街頭唱三次，看表現，還有適應度。」

「8/05再去可以嗎？那幾天媽媽會回到台灣，這樣妹妹就有人照顧。」我看著月曆跟他說。

「可以。」

之後他訂好民宿，也規劃完行程，8/05正式出門，拖著行李箱，坐上火車。台中的公車很方便，而且還不用錢，我們從火車站坐30號公車來到這幾天要住的汽車旅館，「下午2點要到大墩文化中心駐唱，那邊不會很多人，別緊張。」

「可是……」我欲言又止。

「別擔心，我有幫你帶面具，不會有人認出來，我幫你改一下髮型，坐下吧～」他從行李箱拿出離子夾，「中分，如何？」他下手前問。

「可以，謝謝。」

之後他一下拿離子夾，一下用吹風機，比我想像的快就弄好，「ok，髮型差不多。先不要動，我幫你稍微化一個妝。」他又折騰一會兒，終於結束，「川雨，你喜歡哪個」他拿出三個面具供我選擇，「黑色那個。」我指著黑色的半臉面具。

「ok，給。」他遞過來。

我換上白襯衫、西裝褲，穿上前陣子紹暉學長帶我去選得薄黑色大衣，「這樣，如何？」我站在他的面前。

「等一下，頭髮有點塌。」他又稍微幫我整理一下。

「嗯，差不多了。」

「走，帶著吉他，吃吃完飯直接去吧～」

「好。」

我們坐上30號公車到「大墩文化中心」，在公車上，時不時被別人瞄一眼，可能是我帶著面具異常的顯眼，「學長，要吃什麼？」

「你在裡面用餐區等我，我去買。」他指向裡面。

「這……這樣太麻煩了。」今天學長感覺像我的經紀人，忙東忙西的。

「如果你流汗了，才麻煩，等我。」

我獨自走進，與季節不合的長袖長褲，加上面具，一開始服務台的人看到我的奇裝異服還以為我什麼怪人，還好我有帶身份證，才解除誤會。

「哥哥，你為什麼穿長袖，不熱嗎？」我坐在用餐區時有一位小朋友問我。

「等等哥哥要表演，穿這個比較正式。」我微笑。

「什麼時候，我想看。」他閃亮亮的眼睛，讓我不好拒絕，「2點。」

「我一定會去看。」他離開。

「呼……」就算練習一整年，保持著微笑還是有點困難。

「怎麼了？」他回來。

「沒什麼。」

在吃午餐時，他叮囑我等等駐唱的注意事項，還有細節。

「盡全力就好，沒有必要超越自己。」吃飯時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1:50我走向臺上，望向遠處，「哈……呼……」

「緊張。」他在臺下問。

「有點。」

「快點調音，不然等等來不及。」

「ok。」

「哥哥！」

「加油。」臺下傳來剛剛小朋友的聲音。

看過去，除了小朋友一家五口，就只剩下紹暉學長。

內心已經模擬無次，心跳還是不斷加速，呼吸急促。「大家好，我是Rainy，第一首我要唱的是薛之謙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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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全力就好，沒有必要超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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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動琴弦，「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開頭低音，靈活的使口腔結合胸腔，讓聲音聽起來較低沉、內斂、厚實，聲音也更加的溫柔帶點磁音，「你難過的太表面，像沒天賦的演員，觀眾一眼能看見。」唱完這句，漸漸，到了副歌，音域一下子提升，聲音拉大，進入歌曲的高潮，「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在逼一個最愛你的人即興表演……」腹部稍微再用力，唱出副歌的情緒。無論聲音，還是表情，都必須到位。

「可你曾經那麼愛我，幹嘛演出細節，在意的樣子是我最後的表演，是因為愛你我才選擇表演，這種成全。」這首歌的難度比較高，唱起來吃力許多。

唱完紹暉學長率先鼓掌，緊接著其他人也跟著拍手，「接下來我要唱的是林俊傑的不為而誰做的歌。」

唱完五首，今天的目標結束，「喉嚨有點不太行。」我摸了喉嚨，講話有點啞，「我說過，沒有必要超越自己，但你還是有野心。」看見他嚴肅的表情，看起來，我讓他很失望。

「對不起。」

「還有，我說過唱出自己的特色，你完全沒有做到。人不能只會模仿。」

「這樣唱出的歌完全沒有靈魂，換上墨鏡，比較正常。」

「謝謝。」

回到民宿，我從行李箱拿出一本小的筆記本，紀錄他今天提醒的點。

「川雨，你可以想想，你是為了什麼而唱的？」

「還有，明天是晚上的，早上，要不要去科博館走走？」他躺在床上背過身，「好。」我關上燈。

對呀，我到底為什麼會想唱歌，父親的因素，還是……我完全不知道，我只是，因為唱歌才能繼續堅持生活，僅此而已。對不起，我好像……無法回應你的期待。不甘、怨恨佔滿整個腦袋，指甲刺向手腕，在手腕上留下一條紅痕，最後刺入皮膚，直到見到鮮血，我才收手。

接下來兩天的駐唱，還算順利，只是在最後一天在高雄時遇到一個小插曲，我駐唱完，有個女孩沒有離開，靜靜地站在原地，於是我上前問她：「怎麼了？」

「我的親人死了。」我的回答讓我有點不清楚該怎麼接話，所以我轉身，從吉他袋拿出一張空白的卡片和一顆糖果，寫下「Everything will be alright.」

「給你，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寫得太順手，導致我沒有想過那個女孩是否知道這句話的意思。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iENIaD2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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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唱歌時別想著超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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