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語荷敲敲病房門後拉開,原先看向窗外的龍炎宇轉過頭來,夕陽將他消瘦的面龐照耀的更尖銳了,卻讓他看起來更加迷幻,貝語荷覺得心情很複雜,一部分的自己很心痛愛人變成這副模樣,另一部看見他時仍舊感受到心中的悸動與快樂。
龍炎宇曾經是個大帥哥,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笑起來總是很溫和有禮,單眼皮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樑,五官非常精緻,語荷尤其喜歡他笑起來時淡淡的酒窩,而如今他深陷的雙頰,已不復再見此景。
經過無數次化療和手術的龍炎宇,仍舊帶著他天生的貴氣,讓他和一般病人仍顯得有些不同,然而病魔終究在一點一滴帶走他在人間的存在,雖然在貝語荷眼中,他還是她心目中最帥氣的男人。
「下班了?」龍炎宇的聲音變得比從前沙啞,語荷以前可最愛聽他低沈的嗓音入眠,如今說太多話,龍炎宇便會咳嗽不止。
「嗯。」語荷走向病床給龍炎宇一個深深的擁抱,龍炎宇輕拍她的背,隨後語荷拉下病床把手坐到床上,龍炎宇用細弱的手將她摟進懷中,語荷輕輕靠著他,深怕不小心把他傷到,一邊把玩著他那打著點滴的手,上面一片一片如毆打後的瘀血。
龍炎宇見她如此也不阻止,輕輕在她頭頂吻了一下,語荷抬頭,龍炎宇親吻她的唇,語荷閉上眼睛。
「啊。」開門的聲音和驚呼同時傳來,兩人一齊看向迅速被關上的門。
「要打藥了。」龍炎宇笑的有些苦,語荷拍拍他的手,走去將落荒而逃的護理師叫回來。
「抱歉我不知道妳在裏面。」
「沒關係,不用在乎我。」語荷笑笑為對方拉開門,護理師在心中低咕:怎麼可能不在乎?
語荷坐回床邊看護理師將藥打入,實質上龍炎宇已經在做臨終醫療,除了止痛和點滴以及必要維生藥物外,他已經沒有使用任何治療性藥物。
「謝謝。」打完藥後,龍炎宇客氣地謝過護理師,對方點點頭離開,空間再度剩下兩人,貝語荷再度鑽入龍炎宇懷裡,她想一輩子一直這樣抱著他,龍炎宇又何嘗不是這樣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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