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 - 3-和牛衝動

精壯、紅通的體態，黝黑的彎刀型牛角，沒錯，眼前又是一隻彌諾陶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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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又」呢？因為牠比剛才學務處堪比巨怪的牛頭人小了不少，所以龍中之確定不是同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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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眼前這隻彌諾陶諾斯後來也親口表明學務處殺人的猛牛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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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是後來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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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哞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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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牛脾性兇猛，一見人就亂吼亂叫，明明間隔十餘尺，那惡臭、熱騰騰的口氣居然還能讓龍中之感到刺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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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學校的那隻相比，雖稱不上高大，但這隻彌諾陶諾斯肌體卻異常堅韌，皮膚猶如古銅鑄就，在微光的朝陽照耀下，光芒閃爍、令人嘆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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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頭人的神采、雙眸流露出著動感的野性，不禁令龍中之的心跳急促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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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中之沒有後退，打算背著奄奄一息的鄧香蓉直接繞過去，快步送瀕死的她到醫院，雖然說不定閉著雙眼的鄧香蓉早就吸完人生最後的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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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中之不發一語快步向前，不想與其交戰。但那牛卻惡狠狠地瞪著他，一副強烈好戰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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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哞！」一聲短促的低吼，那牛隨即投擲掌心大小的巨石過來，直挺挺地打中龍中之的右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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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龍中之慘叫連連，緊按傷口、咧嘴咬牙，那牛腕力相必不容小覷，如此的零距離射擊，別說瘀青，起碼也得流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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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我哪裡得罪你了嗎？快滾啊！」龍中之萬分不解那牛攻擊他的動機，心裡對鄧香蓉安危的擔憂持續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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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牛毫不停歇地攻擊，舉起巨大的拳頭，強力的砸向龍中之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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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龍中之抱著鄧香蓉靈敏地閃了過去，身體與地面摩擦擦掉一小塊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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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啊！算你『牛』B……」龍中之僵硬地苦笑，倘若剛才接下那一拳，頭大概會像西瓜一樣被破開，噴出紅色汁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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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台南街頭，雖說因為清晨而顯得蕭瑟，但道路上總是可見形單影隻的行人，卻沒有人敢過來協助。說的也是，有誰會在早上想要跟一頭怪物來場對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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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中之高聲呼叫，並無求救的念頭，只希望看見的人能快點報警，但他又想起剛才在學校報警失敗的一幕，只好搖搖頭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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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仍是清晨，太陽之神阿波羅才剛睡醒，柏油路尚未滾燙。相較而言，龍中之想救同學的心急如焚，大抵是這個時間點最炙熱的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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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來到學校就發生一堆鳥事，現在想要快點送同學到醫院，居然還被一頭蠢牛不明所以的攔路，龍中之一頭霧水，心裡滿是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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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牛持續作勢襲來，龍中之為避免鄧香蓉招受波及，讓她坐躺在一旁的電線桿旁，並將那牛引向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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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龍中之定睛凝神、大吸一氣，僅僅一躍，人與天空的距離立刻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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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頭人大驚，這人居然有如此絕頂的彈性，猶如緊繃後解放的彈簧，一飛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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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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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哞、哞嗚！」牛頭人忽被強力一擲，滿臉遲疑地看著地上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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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龍中之在起跳前，撿起剛才那顆打中自己右胸膛的蛋形磐石，以牙還牙，從上空擊中對手的左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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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中之輕盈著地，露出笑靨，對著牛頭人比出中指，心裡想著：「哈哈，看我也打爆你的心臟。」（不過他自己明明是右胸膛被擊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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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中之的舉動造成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龍中之想先聽哪一個呢？他看起來很累，想必無力聆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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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是，接下來牛頭人大約半分鐘的追擊、纏鬥，都是衝著龍中之而去，確保了鄧香蓉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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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消息是，那牛發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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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啊！」那牛頭人一看龍中之在挑釁自己，忽然四蹄著地，姿勢簡直化為一頭真正的牛，狂暴威猛地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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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西班牙鬥牛節的場景就這樣在臺南的街頭真實上演，而這名鬥牛士居然是手無寸鐵的男子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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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頭人的熱氣隨著狂奔撲面而來，大地被牛蹄踩得噠噠震顫，彷彿地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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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黝黑牛角對準龍中之，就像要貫穿他的身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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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中之本能地向一邊閃避，貼著牛身驚險躲過，聽到尖銳風聲呼嘯入耳，像這樣的生死廝殺他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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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頭人煞車不及，撞上了一旁的路燈，低沉的聲音震盪著街道，終於引來周圍人們的議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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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中之手心冒汗，他必須把握難得的機會，趁著那牛暈眩趕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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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錯了，誰說那牛只是撞上柱子就會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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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哞哞！」層次分明的低鳴再起，那牛一臉「我沒事」的表情望向龍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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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中之覺得自己快爆炸了，連那麼大聲的撞擊都能安然無恙，自己又有什麼方法可以打敗這種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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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我朋友快死了啊！」龍中之一陣怒吼，那是多麼的無助、多麼的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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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奢望那頭牛聽得懂，只是無能為力者的悲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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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牛居然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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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聽懂了，並且回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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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朋友快死了？是我朋友快死了吧！乳臭未乾的臭小子」那牛的聲音萬分低沉，就像是用變聲器說出來的一樣，總之那不是正常人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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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知怎麼搞得，他是唸乳ㄔㄡˋ未乾，這簡直是小朋友才會犯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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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居然說起人話，龍中之被嚇得不輕，他的瞳孔搖擺不定，吃驚的嘴巴張大到可以容納一顆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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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你朋友快死了干我屁事？你朋友快死了就快點送醫院啊！我也要送我朋友去醫院，幹嘛攔我的路啊！」龍中之發覺語言能通，開始交涉了起來，食指指向躺在一旁的鄧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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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阿，說的也是，我必須把那女的抓走才行啊！都是你在這邊浪費我時間，等那女的醒了我一定要把她壓在地上扁她！」那牛頭不對龍中之嘴，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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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中之聽到他說起危害鄧香蓉的言論，握緊雙拳，指甲摳到肉裡面，直接一拳打在牛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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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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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沒想到那牛幾乎不痛不癢，反到是龍中之的拳頭紅腫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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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教訓那女的之前，應該先扁你才對。哈啊！」那牛不甘示弱，馬上又一發直拳向龍中之噴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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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想殺了我嗎？」龍中之又是一個驚險的閃躲，堪比肉身閃飛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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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是混哪裡的啊？這麼會閃？是很常被打啊？」那牛冷冷地用兄弟口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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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你們（包含學務處的牛頭人）到底是什麼東西！」龍中之感受到生命威脅，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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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最強的！」那牛不知為何擠緊了二頭肌，牠的答非所問讓龍中之完全喪失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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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真的想知道答案，就把那個女的交給我，然後和老子一起走。」牛頭人以低沉的嗓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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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白目到幾點啊啊啊啊啊！我就說她受了很多傷快要死啦！」龍中之做好心裡覺悟，一個轉身，打算一口氣帶著鄧香蓉狂奔，就算那牛要追過來，這次就是死他也絕對不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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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沒想到那牛直接抓住他的手，使得他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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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喔！」龍中之怒火重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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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說她快死了？你有看到她哪裡受傷嗎？」那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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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瞎了嗎？沒有看到她全身都是血嗎！」龍中之暴怒駁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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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所以我說她有傷口嗎！血是她的嗎！」那牛同樣怒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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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龍中之突然意識到，剛才事發緊急，說起來在學校的時候也沒有確認她哪裡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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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意思？不然是誰的血？」龍中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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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打算把他們帶到甚麼場所？】（歡迎讀者留言，在我寫下一回之前看到，我基本上會採用，可以留咖啡廳、柏青哥、旅館之類的）1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ytjT91z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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