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能量清掃者 NES》 - 第二事件_嗔：兄弟 (10)

NES大門自動向兩旁推開，有位中性美人踏入寬敞的辦公室。

路西法看起來依舊是那麼的忙碌。

美人還沒走近他，就聽得路西法說：「你先到會議室補充體力，我還要忙多二十分鐘。」

「嗯。」美人用中性嗓音應道。

原以為會議室不會有人，沒想到室內早坐了亞茲與其他團員。

「小尤利。」拉斐爾先拍拍身旁的空位，又給他倒一杯能量飲料。

他們每隔一個月開一次會議，這也是唯一全員到齊且穿著NES正式制服的時刻。此時會議室內聚集六位成員，分別是亞茲、莎莉夜、拉斐爾、尤利爾、米迦勒和蕾蜜兒。

蕾蜜兒（Remiel）是個有著成熟女性外形的美女，身材曼妙。她習慣把自己的波浪卷長髮撥到左側，髮末剛好蓋在低胸制服前。她是最先入組的成員，大家默認她為第二個老大。

米迦勒（Michael）是戴著淺色眼罩的冷酷知性青年，蓄著利落短髮。他是繼蕾蜜兒入組後加入的成員。這兩人多組隊出任複雜的大型任務。

尤利爾（Uriel）坐下喝幾口能量飲料後，便單手支頤，展著美好笑靨說：「昨天順手解決一單，正好是跟亞茲負責的學校人物有間接關係。」

亞茲看向這個雌雄莫辯的美人，一臉困惑。

「你昨天可是無意中接觸了被惡魔污染的人類。」尤利爾解答。

亞茲微怔。

「話說一段時間沒見，尤利更漂亮了。」

對於蕾蜜兒的稱讚，尤利爾反而調侃她：「你每見我一次就說一次，聽久了還真的會讓人誤會你在說客套話。」

「嘴這麼壞，到底是誰教你的？」蕾蜜兒很不客氣地拍打尤利爾的胸口，輕斥：「到底是哪個惡魔污染你了？」

大家接著聊開來。

「小路西慢死了，到底要讓我們等多久？」

拉斐爾說完這句抱怨，大家正好等了二十分鐘。玻璃門應聲打開，隨之踏入路西法的身影以及一句警告：

「嘖嘖，居然說我壞話。是不是要我換莎莉來支援亞茲？」

莎莉夜聞言雙眼發亮，拉斐爾馬上哭求：「我錯了！」

「怎麼樣？」路西法一坐穩即發問。

玻璃市區出現惡魔，路西法身為負責人肯定比組員更早得知。他真正想知道的是有關惡魔滲入人類的程度。

「……第二十七事件，是個叫心怡的女子，受污染的時間約有一個月，程度是紅色階段。」尤利爾報告：「也許是小孩的心靈純潔，孤兒院中暫時未有任何小孩受污染。」

尤利爾、蕾蜜兒和米迦勒同為前輩等級，擁有豐富經驗，所負責的任務比其餘三人更複雜。

路西法道：「亞茲，向大家說說聖元學院的狀況吧。」

「指數已降至八十一，目前正在關注一個名叫諾爾·向的少年。」

亞茲將有關諾爾的事全數告知，包括他的身世。至於帶他一同任務的事，亞茲則保留。

「居然是透過基因改造且直接在人工子宮出生的禁忌之子？」拉斐爾首先驚呼。

「看來諾爾是第二代技術的實驗體。」路西法莞爾：「第一代的技術還得依靠人類子宮孕育胚胎。」

蕾蜜兒提出疑點：「那麼惡魔聚集在玻璃市一帶，是不是跟這位禁忌之子有關？」

「我觀察了這麼久，沒見到有惡魔靠近他。」拉斐爾否定這個推測：「可以確定那些惡魔純粹是受負能量吸引過來的。」

「不過時間久了，他們定會盯上諾爾。」尤利爾分析：「他可是擁有最高負能量卻還能維持純潔之心的人類。」

「純潔之心？」亞茲聽到了奇怪的形容詞。在他認知裡，諾爾一點也不純潔。那少年滿腦裝的全是不正常的想法。

米迦勒解釋道：「就是沒有貪念、色念、怨念等欲念的人。」

好吧。

亞茲認同了，諾爾確實是個「純潔之人」。

一個對世界生無可戀、每天都有新質疑的任性小鬼，怎麼可能會有這些欲念呢？

他終於弄明白諾爾資料欄裡的「不明」，其實是實驗體的關係。

「這麼說來，他之所以看得見我們，是因為他的基因經過改造？」

「不排除其中的可能性。」路西法說得模棱兩可：「也許基因改造一并改變了他的頻率。」

蕾蜜兒饒有興致地表示：「亞茲從新人等級畢業後接到的首個任務，居然就碰到這麼有趣的人類。好期待會有怎樣的發展。」

「本來是我去的！」一旁的莎莉夜忍不住抗議了。

「一個這麼有趣的人類，亞茲得好好保護他啊。」路西法壞笑道：「別讓惡魔拐走了。」

拉斐爾聽出了上司的話中話：「是要小亞茲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守著他嗎？」

「如果亞茲想要這麼做也可以。」路西法聳肩，把決定權交回給當事人。

「我可以。」亞茲果斷答應。

接著所有人循例報告任務進度、路西法安排新指示，直到散會。

「大家依照原定任務行動，下個月的今天我們再見。」臨走前路西法隨口提道：「真想去見一見那個禁忌之子。」

眾人目送他的背影。

「如果說那小少爺是禁忌之子，那小路西就是這一切的創造之神了。」拉斐爾的語氣透著敬畏。

「像他這樣的天才，為什麼只當NES的策劃人呢？」莎莉夜困惑問道。

尤利爾最先站起身來，向大家揮揮手後才離開會議室。

他沒有前往任務地點，而是朝路西法的房間走去。利用身份證開啟房門後，他連詢問許可也略過直接踏入室內。

路西法正巧換衣，因聽得腳步聲而側過身來。在瞥見來人後他只是輕輕一笑，仿佛尤利爾的到來是預料之內。

「找我有事？」

尤利爾瞬也不瞬地凝視他微敞開的襯衫底下那結實白皙的胸膛。

路西法感到尤利爾的灼熱目光，心疼笑道：「任務辛苦了。連你也被惹成這樣，那個男人果然不好應付。」

尤利爾點點頭，神情有些羞恥：「盡量讓自己不受影響了……」

「這是正常反應，對方可是惡魔之首啊。」路西法體貼表示：「換作其他成員，恐怕不用一個月就已經淪陷。」

尤利爾沉默不語。

「你進來是要申請使用機器『清理』？」

這回尤利爾的臉色略顯微妙了。

路西法會意，走近並按著尤利爾的後腦勺，彼此近得只有一寸距離。

他彎起魅惑笑痕，低聲誘惑：「盡情吻吧。」

NES小隊，是為清除人類負能量而存在，所以他們本不能有人類的欲望。然而為了讓他們更能理解人類，路西法在設計過程中添了情緒與愛欲。

NES成員沒有肉體結合的概念，解決愛欲的方法就是透過接吻，至於因任務累積下來的不好情緒，則有特殊機器處理。

「您為什麼不給我性別？」尤利爾壓抑體內的衝動，先提出困擾他一段時間的疑問。

六位團員全是路西法一手設計與創造出來的，大家都有明確的性別，唯獨他是中性。

「因為我忘了。」路西法淘氣地回道。

尤利爾也微揚嘴角。他知道路西法說的是反話，也清楚這個問題是多麼沒有意義了。

於是，他不再猶豫地湊前，吸取最渴望的治療。

他兩手環抱路西法的頸項，吻得很是急迫，努力壓抑的鼻息不時輕輕流出。

至於路西法僅是蜻蜓點水般地配合，雙手規矩地放兩旁。直到被尤利爾推得腳步不穩，路西法才伸手扶穩他的腰身。

尤利爾的慾望越發高漲，幾乎快要吞沒路西法的唇。腦海全是某人彈奏的鋼琴曲，以及某人總是對他明顯的挑逗。

呼吸聲漸漸粗重急促，隨著一股快感猛地自體內釋放，總算令迷亂的尤利爾恢復理智。他微喘大氣，靠在路西法肩上調整情緒。

路西法的目光順勢移向房門，見有一抹剛剛離開的身影。他知道對方是誰，心中浮現惡作劇得逞的竊喜。

好一會兒，尤利爾才放開路西法，並握起他的手。光滑且骨節分明的手指，更加突顯那紋在無名指上的神秘圖紋。

他多次想問這圖紋的意義，礙於身份始終開不了口。

即使他可以要求和路西法接吻，這純粹是工作時碰上的特殊情況。路西法始終是他們那位高高在上的領導人。

「好一點了？」路西法問道。

「好多了。」尤利爾開心地點點頭。

「好孩子。那個惡魔就拜託你了。」

「我會完成任務。」尤利爾慎重地承諾。

路西法另有想法：「就算解決不了那傢伙也沒關係，只要他別亂來就好。」

在他們的觀念裡，沒有絕對的正義與邪惡。尤利爾會意：「好吧。」

說完，他回去地面繼續任務。路西法繼續換衣服，穿上一套乾淨的實驗服。

其實在這個空間，沒有細菌、沒有灰塵，完全不需要更衣、沐浴等這些清潔概念。之所以會有這些舉動，全是路西法個人的習慣，連帶也影響了組員們有「換制服」的意識。

他換好衣再等五分鐘，才走到門邊打趣說：「賽克斯，你想站到什麼時候？」

暗處確實站有一人，在聽到路西法的話後才走向他。路西法看見對方若無其事的淡漠俊臉時，失笑幾聲，很是得意。

賽克斯一身高雅典樸的深色西裝，連雙手也戴著黑色手套，與路西法的裝扮很是相稱。

「這個設定原來是為了滿足你的惡趣味。」賽克斯很不客氣地諷刺他：「我沒有觀賞這種事的興趣，下次沒事別叫我過來。」

「我不知道尤利突然提出這個請求。」路西法攤手，顯得無辜：「找你過來，當然是有事情『做』了。」

他特地強調「做」字，惹得賽克斯給他一個冷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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