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能量清掃者 NES》 - 第四事件_癡：喜歡的心情 (50)

賽克斯坐在露天陽台，優雅地翹起腳，手持精美茶杯，悠閒地品嘗高檔紅茶。

他的正對面坐了毅。

「雖然尤利爾輕輕鬆鬆被帶走這一點很讓人懷疑，不過短期內兩個珍視的同伴涉嫌背叛並且脫離NES，路西法肯定不好受。」

雖身為人類，毅說話的語調竟沒有半點溫度。

語畢，毅抬眼端詳賽克斯。

只見賽克斯扶著額頭，壓抑想狂笑的衝動，抖著聲音說：「那傢伙瘋了。」

居然連送走兩個人。

「你們最好小心一點。」賽克斯語帶笑地給予忠告。

「就算被譽為有著最高智慧的男人，說到底他還是一個人類。」毅不以為然：「我們這一群人工生命體，同樣被賜予高智慧，又握有最新科技，絕對能與他匹敵。」

「搞不好我們會因人數而略勝一籌。」毅毫不掩飾唇邊的得意笑痕。

賽克斯聽罷，只是冷笑一聲。

毅故意問道：「難道說路西法也給自己『改造』成非人類了？從清掃者那裡獲得的信息非常少，似乎從來沒有人會去探討『路西法』這個人。」

這番試探令賽克斯搖了搖頭：「你很聰明，可惜不夠聰明。」

「先生的話是什麼意思？」

賽克斯沒有回答那道問題，而是饒有興致地表示：「要是你們能將他逼去絕路，我可以考慮你們的邀請。」

毅自信滿滿地笑言：「那我相信很快就能從先生口中聽到好消息。不打擾先生喝茶了。」

毅離開後，賽克斯繼續品茶。

他思考著毅剛剛說的事。

難怪從前天起便無法與路西法進行精神交流。

因為他真的是瘋了。

「你這傢伙，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賽克斯的目光一沉，無限擔憂。

遭異類噬食者襲擊的諾爾，在休息兩天後重返校園。

不過，他多了一個奇怪的舉動——

「你這是怎麼了？」亞茲望了望自己被諾爾緊牽的手，一臉疑惑。

他們一下車，諾爾就二話不說地牽著他走進校園。

「我怕。」諾爾坦然道：「你要時刻在我身邊保護我。」

亞茲板著一張臉反諷：「我怎麼看不出你臉上有多害怕？」

明明一副天塌下來也不會將他從床上嚇醒的模樣。

「在外人面前總要裝一下。」諾爾正經表示。

語畢，他又展露燦爛陽光的笑容：「別想悄悄溜走，留下我。」

說這句話的同時，他的手握得更緊。

亞茲一怔。

這句話聽起來是玩笑，但以亞茲此刻的心境，只有敏感微妙。

接下來如諾爾所願，上課、午休直至放學，亞茲都寸步不離。

這一天下來，不見愛麗絲的身影。

而諾爾的舉止越發令亞茲費解。

「你打算牽到什麼時候？」只要走動，諾爾一定牽著他不放。

「怕你走掉。」諾爾一臉理所當然。

「我又不是小動物！」亞茲氣極：「那些人都在背後指指點點。」

「校規沒禁止同學們手牽手，我們沒有違規，管他們的。」諾爾聳聳肩，一派輕鬆。

亞茲猛然心中一動——他能明白諾爾的用意了。

於是他沒好氣地說：「你這麼做會讓自己陷入危險。」

諾爾則是不以為意：「所以才叫你不要離開我半步，要好好保護我啊。」

亞茲拿他沒轍，隨後才注意到他戴著眼鏡。

「要是傑勒彌在的話，就可以幫你吸走過多的負能量了。」

如此一來諾爾不會再看見異生物，也就不需要再擔驚受怕。

「為什麼傑勒彌不直接吸盡我的負能量？這可以讓你的任務更快完成。」諾爾反問。

是呢……為什麼傑勒彌都不這麼做呢？

亞茲陷入沉思。

「你該不會是真的想拜託傑勒彌這麼做吧？」諾爾湊近他耳畔，低笑道。

亞茲渾身一顫。因為他靠得太近、太突然。

因為成功作弄向來面癱的亞茲，諾爾露出得逞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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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親親蜜蜜地行動，也度過受人關注、羡慕妒忌恨的日子，當然還有現階段難得的平靜時光。

這天放學，諾爾愉悅地跟亞茲手牽手一起走出校門，明明上午才被校長訓話行為要檢點。亞茲則是安不下心來，時刻警惕周圍動靜。

諾爾隨意提道：「這幾天風平浪靜的，不只是愛麗絲，連傑勒彌也不見蹤影。」

「確實是讓人擔心。」亞茲應道。他本來還想詢問傑勒彌有關尤利爾的事。

「你說那女人、那些長得惡心的傢伙，會不會在某個角落監視我們？」

諾爾故意大幅地前後搖晃兩人的手，顯得愜意。

亞茲聽罷，當真掃視街上一圈：「暫時沒發現。」

「你為什麼不戴眼鏡？」諾爾又另開話題，似乎完全不擔憂這一連串事件，僅是樂在跟亞茲玩手牽手。

「我的工作就是要接觸和看得見負能量。」

「為什麼戴上眼鏡後就看不見你們了？我戴眼鏡跟你隱身的原理一樣嗎？」

「形式上不太一樣。但就原理而論，算是一樣吧。」亞茲解說：「路西給你的這副眼鏡，其實是改變你自身頻率的一個裝置。當你重回這個空間的頻道時，自然就看不見本來不屬於這個空間的噬食者了。既然頻道不同，它們就碰不到你。」

「為什麼傑勒彌可以直接觸碰我們這個世界的事物？」

「這是高級噬食者的能力之一。他們擁有成熟的思維方式和分析能力，也能像我們一樣改變自身頻率。比起一味索求而導致混亂的低級噬食者，NES對他們比較寬容。只要沒做出太過分的事，清掃者一般都不會對高級噬食者做出攻擊。」

「要是我去到你那個空間，會變成怎樣？」

亞茲深深一笑：「那就表示你不再是人類了。」

「無所謂，反正我不想當人類。」

諾爾一臉天真地說著，可亞茲卻聽得莫名不安。

「你在說什麼？」亞茲語氣略重地反問。

「沒什麼。」諾爾露出開心的笑容，猛地拉起他就跑。

「嗚哇！」亞茲整個人受他牽引地跑起來。

諾爾笑說：「我們快點回家去，外面好危險。」

亞茲望著他喜悅的側臉，有種發寒的感覺——

諾爾似乎開始有不想當人類的想法。

突然，跑在前頭的諾爾毫無預警地停下腳，亞茲不由自主地撞上他的背。他尚未厘清怎麼回事，諾爾已擋在他身前，不悅質問：

「你又要幹什麼？」

來人顯得戰戰兢兢：「諾爾……你聽我說……」

亞茲一驚。

那是許久未露面的愛麗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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