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水族箱裡的魚兒們,是不自由的嗎?」她的眼神雖然盯著前方,但其中蘊含的情感似乎是在對著男人訴說的。
「或許……有這麼一點?」男人不確定她的意思,只能跟著視線前進,但看著移動路徑不斷重複的魚群,實在說不上是自由自在。
「但即使是這樣,我想還是有一些美好的地方,至少大家都被精心照料著……也只有在這樣的展示空間,才有機會讓路過的人明白自己的美好。」她的目光似乎停留在了更靠近自己的一條魚上頭,那面無表情卻惹人憐愛的模樣,似乎讓她產生了一絲絲共感。
「如果連展示的機會都沒有,是不是……即使是一瞬間,也無法吸引本來有機會喜歡上自己的人注視自己?」她說著,雖然言語上透露出難以言喻的低沉氣壓,但臉上的表情卻柔和又欣慰。
「我不曉得其他人會怎麼想,但如果我是這條魚,即使不能做太多親密的舉動,甚至是無法在眾人注目下與您接觸……」纖細的女性深吸了一口氣,雙眼凝視的對象轉到身邊的男人身上。這究竟是今天第幾次像這樣看著對方,兩人都已經無法細數了,但無可否認這是他們在這樣的場合下,最適合的情感交流方式了。
「如果能等到您每天來看我,我可能願意被豢養在水族館裡,只為了每天的這一瞬間。」她不明白這些話蘊含的感情有多麼沉重,男人看著她此時的神情,有許多的肺腑之言可以回應,但笨拙的自己卻無法從腦海裡挑選出這時候最適合的台詞。
在思索了片刻之後,男人還是伸出了手,在魚群的注視之下緊緊扣住了她的手,而這個舉動讓她的瞳孔稍微放大了一些,也好奇地提出了疑問:「怎麼了……?」
「沒事,這邊沒什麼人。」此時的牽手不僅僅只是牽手,而是充滿愛意的十指交扣,她纖細的手指幾乎牢牢地被掌握在男人的指縫間。
雖然彼此的情感都強烈得隨時會從胸口迸出,但在坦承想法並交往至今,他們都還在學習怎麼表達心中的感情。只不過不管對哪個人來說都一樣,這個過程愈是笨拙,就愈能感受到對方對自己多用心。
她還是不免擔心這一幕被其他人發現,可是面對男人如此率直的熱情,她最後還是選擇老實承受這份心意,握緊了那溫柔的手做出了回應。
同樣都是在人多的地方選擇鬆手,但此時的兩人已經沒有剛才那些躊躇,又更加地明瞭這麼做的理由是為了能有更長的時間陪伴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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